“阿威哥,你终究还是留下我一人!”男子站了起来。
天空淅淅下着小雨,二月的春风拂过竟也刮的脸生疼,阿皓下意识的搓了搓脸颊。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墓园中,此时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01
“这个太阳也太毒了吧,真是受不了,干嘛把高考放在这个鬼天气来考,哥!给我也打一点伞!”阿皓边喊边快步钻到了一把大黑伞下。
两个快一米九的大男孩一把伞确实有些小了,不过这磨人的高考终于结束了,想想某人还欠我一个愿望。
“哥,这都考完了,你打算去哪呀?”阿皓推了推旁边有些装酷的大男孩。
“实现愿望。”男孩平静的说道,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真的,真的吗?你确定!哇!”阿皓高兴的忘记了烈日炎炎,忘记了周围投来奇怪的目光,一心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CA2986次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1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机场大厅回荡着提醒着旅客登机的通知。
“您好,这是我的证件,”阿皓微笑着递给了工作人员,没想到这温暖的微笑让眼前的工作人员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女生,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长得确实有些帅,不比荧幕下的明星差几分。
波光粼粼的莫斯科河像一条蓝色丝带,静静地从城市中间流过;克里姆林宫的尖顶和众教堂巨大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古老建筑和现代建筑在白桦树影中显现。阿皓一直想去这里,看看这古老的城市是否与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走进草丛中,俯下身来看见了三两只蚂蚁,一只七星瓢虫,此刻很满足。
02
眼前的大字有些耀眼,但足以让人正义感爆棚,哥俩一起考上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这是他们从小的梦想。
阿皓选择了侦查学,阿威选择了禁毒学。他们还是一样的好学,可能比高考要更努力,阿威沉稳大气,有胆量,阿皓聪明反应快。因为两人大学里成绩优异,每每都是专业课第一,所以 在大三时就已被北京市公安局提前招走了。
阿威确实厉害,刚刚步入警界,他就成了“拼命三郎”,在同进警队的一批人中,宋名扬以罕有的速度频频立功受奖,迅速脱颖而出。
从警第七年,他调入刑警特情队,成为向警方提供情报的“线人”口中的大哥。那时候,人称“宋大款”的他一身名牌,腰挂BP机,手拿大哥大,摩丝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开着名牌车接触各种流氓。 凭借着和黑道线人之间建立的良好关系,工作上宋威更加顺风顺水。
33岁时他已立功受奖十多次,其中公安部颁发的就六七个,早已是分局和流氓堆里的“红人”。分局有了大案,局长到现场,一定先问老宋到了没有。流氓吹捧他:“大哥,您一跺脚,这个区都得颤。”这让他一度自信到要“家庭事业双丰收”,特情工作要做到“全北京黑白两道通吃”。那时阿威很狂。
那晚阿皓找了阿威。
“哥,不知道有些话当讲不当讲?”阿皓猛的吸了一口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会改变决定。”阿威很严肃。
“不是我自私,可为什么选择你,是没错,禁毒一直是你的梦想,可当初伯父…”“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阿威打断了阿皓的话,大步的朝远处的跑车走去。
望着有些陌生的背影,阿皓还是忍不住道:“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阿皓却哭的像个孩子。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身影怔了一下。
03
阿皓的耳边总是少不了夸赞阿威的人,他都习惯了。两人多久没有见面了,阿皓也不知道,电话也打过几次,只不过每次都是阿威在忙。看着夜晚的北京,阿皓有些恍惚,好像看见了年少的他们,那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浴缸里嬉戏的少年,还有无数次他躲在阿威身后的小身子,
“能不能把阿威哥还给我,求求你了!”阿皓无助的对着空气喊到,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都说吸毒嗨,但第一口的味道臊得很让人恶心,我想这玩意儿能让人上瘾?” 然而正是这自认“不会上瘾的一口”彻底改变了宋威的后半生——为了破案,他继续多次潜入这个团伙。为了和对方打成一片,他也每来必抽,扮作一个瘾君子。渐渐地,这种曾令他“恶心”的东西让他开始觉得适应、舒坦了——从此,宋威的人生步入了漫长的黑暗甬道。
宋威知道自己上瘾了,必须马上戒毒。他以为,以自己的毅力,戒毒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他强行把自己关起来不出门,但毒品的魔力却比他想象的大得太多,在与毒品的拉扯战斗中,他总是输的那一方。他不敢告诉阿皓,他害怕阿皓知道自己这副鬼模样。
04
阿威被停职了,因为毒瘾太大,不能继续工作。 一切或许都来得太突然了。
“李队,魔蝎被我引出来了,请求支援,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了。一会给你发地址,李哥,如果这次成功了,麻烦告诉阿皓,不要来找我了,我会一直想他,”阿威有些哽咽,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就挂了电话。发动引擎去了与魔蝎约定的地方。
“天港”是北京市最大的夜店,每当夜晚来临之际,这里仿佛才是太阳刚刚升起的地方。 劲爆的音乐,扭动的身体,杂牌香水味与烈酒交杂的气味让阿威有些作呕。绕过一个个像没了灵魂的人后,阿威来到了天港最安静的地方。敲了敲,阿威直接走进。
“威哥,别来无恙啊,来坐,坐,给威哥倒酒。”这个巴不得全身都带上黄金的人就是黑道风云人物魔蝎。
魔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条子盯上了,仍旧喝酒作乐。
“都别动,把手举过头,都蹲下!哥,快过来!”阿皓第一个冲了进来,紧接着武警一个个都将这包间包围了起来。
“宋威,你他妈出卖我!真想不到,你藏的够深的啊,一个条子在我们黑道潜伏这么多年,我他奶奶的这次栽你手里了!我告诉你,我黑道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去死吧!”魔蝎镇定举起来枪,瞄向了阿皓。
“砰,砰砰!”二个身影倒下。
“哥!哥你怎么了!哥,你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哥!”阿皓抱住宋威的身体,痛苦不已。 “阿…皓,别…哭了,没事…哥…哥哥…不能保护…你了,哥…永远…爱…你!”阿威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哥……”阿皓仰天大叫。
05
“哥,我想去莫斯科,我们高考完后去好不好”
“哥,说好的你要一辈子保护我”
“…………”
“哥,阿皓想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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