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也许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然而，我并没有给孩子们带来快乐。相反，就在刚刚，我把全身湿漉漉的俩宝推出了门外。尽管他们哭得满脸泪痕，尽管他们一直带着哭腔甚至不肯出去，试图想挣脱我的大手。我依旧狠心一把把他们拽出了大门，“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刻，我一丝犹豫都没有。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为一个扩音器起了争执。一个戴不好，哭；一个想要，没要到，哭。我试图说服他们一起分享用，无果。于是愤然离去，转身回了房间，他们爱怎样就怎样。
我以为这样，俩宝就不会闹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他们一直非常听话。
我在房间学强国，学了一段时间，发现客厅没有声音了。难道俩宝睡着了吗？他们自娱自乐可玩了一整天了。
上午在先生单位玩，下午在大厅玩玩具。拿扩音器唱《听我说谢谢你》。我就是在他们的歌唱声中睡着。
这俩宝，非常容易满足。一个棒棒糖就被哄得高兴得不得了。
这一天，没有带他们去娱乐场所，也没有买玩具，甚至没有买新衣服更不要说礼物。我们家的孩子过六一没有仪式感。这或许也是我错误。
我一直也很疼这俩幼娃，他们懂事乖巧可爱。又知道讨我开心，明明有那么一刻我都被他们感动得差点湿了眼眶。
但我刚刚还是把他们推出了家门。
我非常残忍，明明嘟嘟衣服湿答答了；明明喵喵流得眼泪都打湿了衣领；明明抱他出去的时候，他还拉住我、抱住我，不肯出去。我依然不管不顾地把他们关在门外。
即便隔着门，都能听到他们的号啕大哭，以及瑟瑟发抖的哭腔。
我没有理会。
我跑到阳台，清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的阳台。
到处都是水，到处都是泡沫。
就在我学强国的几分钟里，他们再次把一大瓶洗衣液全部倾倒在脸盘中。
上回，我接电话的空隙，也倒光过一瓶。那次我没有责备他们。
也许我纯粹是为了找理由，以此来安慰自己这样做事出有因；也许，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就那么生气。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不去听他们拍打门环的声音，我也摒弃他们的哭声。我洋装整理阳台，直到我捞出两双袜子，我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
等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吧。我不能向小孩子承认我的错误啊。我知道他们是好心，他们想帮助我，减轻我的劳力。他们看见我一整个上午都在洗衣服，因为洗衣服而没有陪他们玩。
下午又因为太累，睡着了，也没有陪他们。
不要看他们年纪小，他们可聪明呢。
“怎么没有听到敲门声了呀？”心里咯噔一下，我立马跑过去，打开门，看见俩宝哭得瑟瑟发抖。
我一把抱起他们来，端了热水，拿出毛巾给他们擦滑腻腻的双手。俩宝哭声小了，断断续续。真被吓到了，“还倒洗衣液吗？”“不……倒了……”，“不…倒…了……”。
给俩宝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扭头一看，俩宝依偎在一起坐在床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不哭、不闹也不笑了，乖乖地、静静地、紧紧地挨坐在一起。突然心里又一酸，我真不如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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