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按:本文根据父亲王子庶自述,儿子沙舟修编,记述了父亲从农家牧牛娃到共和国卫士和建设者的人生轨迹。读之如沐春风,耳目一新。在仓廪实、衣食足的今天,窥一斑而知礼节、知荣辱、知兴替。
伊旗武装部全体官兵合影进驻柴沟堡学习班。1967年12月19日,伊旗全面军管后,第一策就是“调虎离山”,本意是想把一些文g中有重要影响的人调出去参加学习,但伊克昭军分区却采取了“偷梁换柱”的办法,即把挖“内人d”的主要领导和积极分子留下来,反而选送了一些没有参加过“挖&肃”斗争的好同志去了学习班。
当时被称之为中yd校式的学习班,分大中小三个班。大班在唐山,学员两万多;我们是中班,学员七百多,来自伊盟、锡盟和呼市邮电系统,地址在河北怀安县柴沟堡镇,占用某军某师一个团的营房;小班是一些高干,设在北京。我们于农历67年腊月初九出发报到。当时认为驻学习班是一件好事,去了才知道是将我们予以软禁,从此便失去了自由。
学习班纪律严明,宣布了“五不准”:即不准请假、不准串联、不准写信、不准会客、不准上街。没有内蒙古“前指”的通知谁也不能离开。这时大家才明白,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学习的主要任务是大批判。从上至下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批。每个阶段都有批判的重点对象,然后,上挂下联,先批领导,再批自己,自己给自己上纲上线,臭骂一顿,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可笑。
但有一点,不搞逼供信,每个人都是自觉检查,自我批评。吃住条件也挺好,只是不自由,不得外出,不能回家。
起初,部队和地方一个食堂,吃得一锅饭。后来因为供给标准不同,军人另编为一个队,吃的比地方学员好。每顿饭每桌都有一只烧鸡,锡盟的羊肉常吃不断,学员个个胸宽体壮。
在一年又五个月的学习过程中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锡盟军分区一个科长猝死;另一个是伊盟造&反派总司&令上吊自杀。讲这两个故事,意在提醒人们开玩笑要把握分寸,生活上要严格自律。
第一个故事,开玩笑要把握分寸。俗话说,人闲出故事。那天晚上,锡盟军分区那个科长,临睡之前,几个人开玩笑,顺手捏了一些民间祭典用的纸元宝,你说给他烧,他说给你烧。睡下半小时不到,就听到这个人呼吸不正常,没等送到卫生所,便一命呜呼。
第二个故事,生活上要严谨自律。话说东胜某银行的一位副行长,小姨子特意来看他。因不准请假、不准会客,不便于会面,小姨子便住在了张家口市的一家旅馆。晚上睡觉后,这位行长心急火燎,便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他出去找了一块木板,抱回屋内盖上被子,装扮成睡觉的样子,自己却偷偷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跑到了张家口。
下车后,正值天黑雨大,加之路途不熟,跌落大坑,腿部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到了小姨子那里,洗了衣服,只顾云雨,没管伤口。折腾一夜,天光放亮,又急匆匆赶回了柴沟堡。没过几天,伤口感染化脓,问题自然暴漏,因违纪和关系不正当,全班七百多人开大会批判了一天,成了一大绯闻。
无巧不成书。副行长与小姨子约会有违天理,跌落大坑预示着人生的终结。迫于舆论的压力,副行长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学习中期,我的战友王子珍因不让回家抱打不平,同军管组大闹一场。这一闹也起了一点作用,在我三女儿患病期间,特批回家一趟。
随着形势的转变,历时一年零五个月的柴沟堡学习,终于圆满结束。
达旗武装部工作的九年。70年我被调到达拉特旗人民武装部,71年到职。到职后被指派到战备办公室当主任。当时中s关系紧张,战争有一触即发的可能,战备工作早已提到部队和各级政府的重要工作日程。
我到职后,树林召镇区的地道工程基本建成。根据军分区的指示,转入罕台川瓦窑口的地下战备工程建设,全旗调集了三十多名基干民兵施工,但因没钱,生产工具落后,土质又硬,每日三班倒,工程进度还是上不去。我与官兵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工程进展比较顺利。后来我得了肺结核住院治疗,这个工作由另一个人接替。
在达拉特旗武装部工作九年,不同于伊旗的是民兵武器装备越来越先进,日&本人留下的“三八大盖”等旧式武器被淘汰,新式武器品种很多,发放在民兵手中的自然也多。作为一个指挥员对各种武器的性能,使用方法都得了如指掌,我们的工作量很大。每年还要搞一次民兵武器大普查和民兵营长大集中,进行十至十五天的培训。
在达旗九年的时间里,我跑遍了全旗十六个人民公社,四十多个重点大队,有的多次,有的蹲点抓典型、树样板,对基层工作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
我是个军人,十九年的军旅生涯,我对武装工作热爱至极,对部队有着深厚的感情,常常令我怀念和向往。特别是在伊旗武装部工作的十年,终身难忘。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十年,上下团结一致,风清气正。
在深挖“内人d”时,军分区陈维舟政委批评我们是“铁板一块”。当时确实如此,同志之间亲如手足,谁出门根本不用牵挂家里,自然会有人主动去照顾。有意见直言不讳,言者无罪,过后谁都不会计较,心情非常舒坦。领导廉洁自律,洁身自好,上下级关系非常融洽。
纪实连载《牧牛娃的军政生涯》之五热爱武装(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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