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按:本文根据父亲王子庶自述,儿子沙舟修编,记述了父亲从农家牧牛娃到共和国卫士和建设者的人生轨迹。读之如沐春风,耳目一新。在仓廪实、衣食足的今天,窥一斑而知礼节、知荣辱、知兴替。
父亲与儿子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1979年的春天,我已四十二岁,面临人生的又一次抉择。
一天,军分区我的老政委义德仁为我的转业问题,专门来达旗找我谈话,他说:“你已到了转业的年龄,如果愿意继续留在部队,也就最多一年。”他给我讲明政策,并征求我的意见。
说实话,我是确实不想离开部队的,我的大半生都献给了人民武装事业,对这份工作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但是,部队有规定,一个军人最大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只好表态:“既然到站,那就听从组织安排吧。”
转业后何去何从?我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次幸运之神对我这个穷小子没管没顾。大方向,我同意在达拉特旗就地安置,经组织联系拟任旗统计局局长。征求我的意见时,我表示反对。我想去的几个地方,组织上又不同意。
这时,我想起了当时任旗物资局局长的苏继成同志,他原任伊旗组织部长多年,又是老乡,同他商量拿个主意。商量的结果是决定到手工业管理局。
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我们想的是,手工业管理局下面有好多企业,可以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没想到的是,我的意见提出来后,旗委政府当场表态同意,但有个条件,只能保留正职待遇,做副职工作。我想了一下,我是军人,表态听从组织安排。当时政府各个部门都超编,官多位少,我同意做副局长工作。
手工业管理局,后改为二轻工业管理局,下属十七个集体企业,到职后发现没有一个盈利单位,确实是个烂摊子。
了解了一段情况后,玛钢厂提出了转产玻璃的意见,我觉得这个项目还可行,经局领导商议后,我带领了三名同志,分别到山东的德州、乌海市和银川的几个玻璃厂实地考察,得出的结论是,原材料和销路都没问题,新上这个项目大概需要资金八十万左右。
钱,成了这个项目上与不上的症结。几经周折,政府没钱,银行不贷,这个项目因之搁浅。之后还做了一些其他项目的考察,都没有成功。
计划经济最大的特点,是国家用计划来解决企业的资源配置和利用问题,产品的数量、品种、价格、消费和投资的比例、投资方向、就业及工资水平、经济增长速度等等均由各级政府的指令性计划来决定。
加之,政企职责不分,条块分割,国家对企业统得过多过死,权力过于集中,忽视商品生产、价值规律和市场机制的作用,分配中平均主义严重。
这就造成了企业缺乏应有的自主权,企业吃国家“大锅饭”、职工吃企业“大锅饭”,严重压抑了企业和广大职工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多数企业严重亏损,甚至资不抵债。
那么大的一个二轻系统竟然没有一家企业盈利。我们辛辛苦苦考察了多少项目,政府就连几十万元的投资都无法解决。我作为局长的助手很多想法得不到认可,很多建议无法实施,感到很困惑、也很无奈。
时间到了1989年,我转业到二轻局整整十年。人说十年磨一剑,可我们那么多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连一根针都没磨出来。在当时的体制下,你即使有孙悟空的本事,也很难实施,紧箍咒在别人的手里!
在我困惑、无奈的当口,恰逢旗里出台了一个新的政策,鼓励干部可留职带薪,下海搞开发性生产,我想也许换个环境,我能磨一根针!我积极予以响应,经组织批准,又经过公证签了三年的合同,同年的5月1日离开了二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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