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十一点,闹腾够了的女儿终于入睡。
累了一天的我正准备关灯休息,老公突然色迷迷地看着我说:“亲爱的,你就不打算慰劳慰劳我,我可忍了一个星期”。
本已经精疲力尽,但想着老公也挺不容易的,每周五放学后骑摩托四五个小时才能赶到城里,就默许了。
他从后面轻轻抱着我,把嘴凑到我耳边,挑逗性地说:“今晚必须让你怀上”。
我默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果然很关键。我心里一惊,使劲推开正要脱我衣服的老公。
他一改之前的温柔,怒吼道:“你有病啊”!
我也一下子心火冒出来,大声说:“你个阴谋家”。
“我怎么就成阴谋家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老公阴脸问道。
“生二孩我坚决不同意,以前不同意,现在不同意,将来也绝不同意,你想耍花招,就离我远点”。我毫不客气地说。
女儿的甜蜜睡眠被打扰,突然哭了起来,我赶紧抱着女儿,老公却气冲冲地去了另外的卧室。
女儿又渐渐入睡了,可我怎么也睡不着,开始把记忆拉到 2013年12月17日。那天我和往日一样,备课上课改作业,由于天气寒冷,放学后热心的熊老师让我们一起去她家做饭吃。
正要关上宿舍门,发觉下面有液体止不住流了出来,我赶紧蹲下身子,以为七个多月的孕妇是因为尿急,可是我发觉这液体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赶紧躺在床上,拿出电话打给老妈问这是啥情况。
“可能是羊水破了,要赶紧包车去县里的医院。还有你千万不能再站着或坐着了,必须躺着”。妈妈焦急地说。
我一听,心里开始紧张了,那可怎么办呢?就我一个人在这偏远的学校。后来几个老师帮我找了车,连夜送去老公那,老公又赶紧包车送我去城里,之后又在半路转老妈找的车,一路从山脚到山顶再到山脚,穿过了一片片雪域和一条条河沟,经过了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县里的人民医院。
我以为到了医院就可以放心了,没想到妇产科的医生像黑夜里的魔鬼,除了用鄙疑的眼神看着我,还从猩红的嘴里冒出枪林弹雨般话扫射着我。
我多想此刻能够变一个武林高手,掌掴她们那可恶的嘴脸后,抓住她那势力的眼睛让她好好瞅瞅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山里人”。
这帮“巫婆”可恶也就罢了,还忒无能,第二早就催着我必须转院去市里,直到老公毫不犹豫地交了三千多救护车费时,这帮“巫婆”才缓和了态度。
第一次躺救护车,哎哟哎哟的叫声让我觉得我离死亡真的很近了。24小时打着点滴的我越来越脆弱,感觉一滴水都可以要我的命。女儿是冒着风雪冒着白眼也冒着生死生下来的,在那个窗外白雪飘飘的时刻,我以为我就要疼死。
“孩子生下来了,时间是2013年12月20日13点14分,一生一世哦,这个点不错,体重4斤2两,还可以”。我居然能听清楚接生女医生说的话。
七个多月的早产儿在保温箱里呆了十多天,期间各种检查各种治疗让我心力交瘁。
后来就我几乎都自己带着,特别是离开村小到城里后,我就一人又上班又带孩子,每天都无法停下来,感觉自己刚三十就变成了一个油腻的中年妇女。
女儿现在四岁多了,可是之前的阴影一直让我抗拒生二孩。
我想,因为生二孩的事我和老公会越来越生疏,也许还会让婚姻走上尽头,但我和二孩的距离在不断地拉开,二孩离我真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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