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子豫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来到了应峥旁边,随手抄起一件夏裳,三下五除二叠的方方正正:“就这样叠一下放进去吗?”
应峥抿唇不语,接过子豫手中的衣服,又重新摊开了,子豫见应峥浪费她的劳动成果,不满道:“你干嘛又给摊开,我都叠好了。”
应峥将衣袖往内里一放,从领口开始卷起衣服来,一边卷一边说道:“你那样叠衣服,太占地方了,这样箱子能多放一点。”
子豫撇撇嘴:“我怎么觉得,能省的空间也有限。”
虽是如此说,但手上不停,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应峥开始滚起衣服来,从无到有,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种类似一捆书卷模样的衣服。
子豫觉得差不多了,拍拍手道:“可以了吧,都满了。”
“再把我手上这件也放进去吧。”应峥说罢,就开始将衣服往一边使劲挤挤,想在角落那里插个空,但那是一件外套,有些厚度,就这么随便挤挤,应峥也没能把衣服完整放进去,子豫看应峥肚子推搡着艰难:“你腾着地方,把衣服给我吧,我来放。”
应峥闻言,就松开了放衣服的手,改用两只手去按压已有的衣服,子豫把边边角角塞满,勉强算是容下了这件外套。确认没有出界的地方,说道:“合上吧。”
应峥“嗯”了一声,就把箱盖翻了过来,子豫起身按着上方,应峥开始拉拉链,从头到尾,完美闭合。
放下拉链,应峥立马起身,未曾想:子豫还半弯着腰,未来得及起身,两人额头的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碰”的一声,子豫一下子被撞懵了,脑中似有星星闪过,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但不可忽略的是:疼。
是真的疼,子豫捂着额头控诉道:“应峥,你想谋杀啊,疼死我了。”
应峥也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上面。”
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子豫跟前,抬起手似要落到子豫额前,但又犹豫着没有碰触,就这么悬在子豫眼前。
子豫看应峥这犹犹豫豫地模样,有些不依不饶:“你看,肯定都红了。”说着就放下了自己抚在额前的手。
应峥看着子豫有些泛红的额头,终于将手放了上去,他拿捏着合适的力度,替子豫揉了揉:“好点了没?”
其实,在应峥手放在她额头的那一刻,子豫就感觉不到疼痛了,那有些温柔的碰触,和那深深浅浅的力道,让子豫有些恍惚: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与应峥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以前的他们,虽然说着关心的话,但总是碍于彼此心里的顾忌,都刻意避开着肢体接触。
说起来,他们连一次正经的牵手都没有,他们,毕竟不是正常的情侣啊,这样想着,子豫顿时有些心伤,她有些闷闷地道:“不疼了。”
应峥放下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对不起,刚才,逾越了。”
是啊,逾越了,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呢,为什么应峥就这样帮她揉了一下额头,也要道歉,说着不该逾越的话呢?应峥对她,到底是生分的紧。子豫一时有些激动,她不知哪来的火气,嘲讽道:“以前跟你那些个女朋友,也没见你这么守礼。”
应峥咋然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反驳道:“我没有,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应峥也没说出来,子豫打断道:“行了,别只是了,我知道了。”
子豫生气了,不,确切地说:是色厉内荏地难过了。她别开了眼,不再看应峥:“我看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应峥见子豫要走,期期艾艾地叫道:“子豫,别走。”说着又走到子豫身边,似鼓起勇气般,握住了子豫的手,但还没等子豫反应过来,他又立马松开了,耳边传来应峥的解释:“对不起,子豫,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不配,多么温柔又高尚的拒绝,子豫心里堵的慌,嘴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苦涩。
简嫃在《四月裂帛》里有这样一句话:你甚美丽,你一向甚我美丽。
若用这样的话来给应峥冠以自白,大概也就是这般仿若情深且自持的模样。
子豫咧了咧嘴角,想扯出一个笑容来,但那个弧度还没张开,就又被压下了,笑容,亦如她的爱情,都是徒劳。
“你没有不配,是我们不对。”子豫留下这句话,就出门离开,应峥定在原地,没有挽留。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个独自飘远,一个止步不前,像极了电影落幕时曲终人散的幕景……
万水千山总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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