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羽越来越敬佩幻梦时空的大长老,因为给她的几张纸片并非全部变成了钞票,其中一张最后变成了身份证,这也就让芳羽不必再伪装身份证丢失。更诡异的是,偶然的机会,常渊得知芳羽的身份竟然并非虚假,确实存在于全国人事档案库中,只是家庭住址在比较遥远的城市,还是少数民族。
芳羽得知此事后,对大长老的神通广大更加赞不绝口。但常渊却提出一点异议:“幻梦时空是现实世界的映射,会不会你本来就是我们世界的人,只不过失去了在这里的记忆,才会成为时空精灵?”
对此,芳羽根本不相信,觉得必然是常渊的时空师本能让他想多了。
剩下的日子里,因为找不到“瞬息万变”之外回返幻梦时空的方法,芳羽在常渊上班的时间便去暗中查探墨狮的下落。由于墨狮曾经以李恭紫的打手身份出现,所以芳羽还到李恭紫麾下集团应聘,却因为在面试中驴唇不对马嘴的的表现而失败。
不死心的芳羽又暗中监视李恭紫,但不会开车也没多少钱打车的她,怎么可能跟踪上乘坐豪车来去的燕塘市首富?
最终,芳羽只能回到常渊那不知何时就会被拆掉的住所,无聊发呆打发时间。好在,常渊教会了芳羽如何用家里的台式电脑上网,又贴心地为了充值了几个视频网站的的VIP,让芳羽不至于太过郁闷。
瞎忙几天之后,终于到了周末,疲惫归家的常渊见芳羽正看着某流行电视剧傻笑,常渊他淡淡说了句:“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该干正经事了。”
芳羽:(用鼠标点了暂停,满面不解)什么正经事?
常渊:你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了吗?
芳羽:(立即兴奋起来)你知道怎么回“幻梦”了?
常渊:不,我还不知道怎么将你送回你们大长老身边,但是我依然需要你协助我去帮助时空师们。
芳羽:(大惊失色)又有时空师出状况了?
常渊:(不满)你每天就不能少刷点剧,看看新闻吗?
说着,常渊走过来用鼠标点击了一番,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新闻网页。新闻很简单,只是两个素有矛盾的老人偶尔相遇,彼此争吵,结果双双气急晕倒,紧急送入医院抢救,明明应该过了危险期,偏偏至今还昏迷不醒。
芳羽愈发不解地盯着常渊,不知道这与时空师有什么关系?常渊还来不及解释,芳羽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即惊问:“难道这里面有时空师?”
常渊:是两个都是,而且都是老派的时空师,习惯去派出所将真名改得与时空名一致。这两位老人,一位叫“常多雨”,他所创作的时空多以暴露现实阴暗面为主,他以此为己任,认为只有不断地将负面现实展现出来,才有助于社会进步。而另一位叫“江岁月”,他所创作的时空力主展现现实中的光明面,他认为只有让人们心中充满希望,世界才有光明的未来,否则就会永远陷入失落与绝望之中,让人们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芳羽:这两位老时空师的观点完全相反啊,你支持谁?
常渊:(微微一笑)我有我的想法,与他们都不相同,实际上每个时空师打造时空都有自己的目的。好了,先不说这个,他们两位老人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但这次居然吵到双双昏迷,实在匪夷所思。好在他们两人被安排在同一家医院相邻的两个病房,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于是,第二天,芳羽和常渊来到医院,却发现要接近那两个病房实在是难事。因为这两位时空师都有不少粉丝,从一开始粉丝们纷纷试图混入医院看望自己的偶像,且因为两位老人的对立,让粉丝们也是剑拔弩张,很快便陷入争吵之中,连警方都为此出动。
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再发生,医院加强了对入院人员的核查,更是采取严密措施,禁止无关人员接近病房。常渊与芳羽费尽心思,也只混入两位老人楼下而已。常渊假装找病人、走错门,实则是在瞬间捕捉楼上两位老人残留在体内的精神力频率。
短短时间内,常渊已经成竹在胸,和芳羽迅速退出,来到附近的一处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芳羽迫不及待地问:“查探出什么没有?”
常渊:你难道没有感应到什么吗?
芳羽:(顿有所悟)我说自从上楼之后,我就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能量,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那能量属于墨狮。你是说,他们的昏迷真的是墨狮捣鬼?
常渊:目前来看,是如此。而且我感觉他们两个人失落的精神力并不在自己的领域,却也处于相同领域,也就是说他们的精神力很可能被墨狮抢去了幻梦界。
常渊:现在我们没有答案,只有进入他们现在陷落的领域,或许才有机会将他们带回。
芳羽:那我们到哪里去“瞬息万变”?
常渊:既然要“瞬息万变”,还挑地方吗?就在这里吧!
芳羽:(惊)这里?
常渊:两位老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他们很明显不是处于自己领域之中,这缩短了我与他们的有效距离,这家咖啡馆是最合适的地方。
芳羽:还是需要我用羽毛保护吗?
常渊:不必。
芳羽:那我们进入领域时,万一被人发现我们纹丝不动,说不定会怀疑我们也染上什么病,就直接送医院了。
常渊:你没发现这咖啡馆比较暗,服务员不太来打扰顾客,顾客之间彼此也不打扰吗?
芳羽:(环顾四周)还真是如此,这是为什么?
常渊:这是一个情侣主题的咖啡馆,我上次来就注意到了,很适合进行“瞬息万变”。
芳羽:(惊怒)情侣主题,你什么意思,你敢说你就是纯粹为了“瞬息万变”来的?
常渊: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抓紧时间完成任务离开这里,这样你我都不会太尴尬。在那个未知领域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你我需要联手应对,不要节外生枝。
说着,常渊伸出手,那严肃的神情将芳羽心中的质疑一扫而光,仿佛这个相貌平平的家伙确实值得信任。芳羽伸出手,当两手相牵,两人同时闭上双眼。
常渊深深吸入一口气,两人猛地睁眼,本来略显黑暗的咖啡馆已经变得金碧辉煌。让芳羽吃惊的是,对面的常渊无论头发还是眼珠,此时都已经变为金色。
而常渊此刻无心观察四周环境,而是直勾勾地注视着芳羽。他并非没有见过芳羽的真实容貌,但此时眼中的芳羽可以说是精灵族最完美无瑕的美女,让常渊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就在两人对视之时,忽然一位同样是金发金眼的白衣使者走到两人面前,这才让两人的目光从彼此移开,并满怀疑惑地起身。
使者:(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两位客人好,我是光明使者“晖光”,欢迎你们来到光明城。
常渊:请问……这光明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使者)晖光:经常会有外人来到光明城,这并不稀奇,因为光明城是个永远被阳光普照的天堂,这里没有任何黑暗,永远充满美好的生活和无限的希望。
芳羽:那么光明城究竟由谁来管理?
晖光:我们都是光明长老的孩子,他无私地照顾着每一个人,无论是光明城的原住民,还是新移民,都会得到他的眷顾,我现在就带你去觐见他。
随着晖光的示意,交换了眼神的常渊与芳羽便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沿途所见,常渊两人目光所及尽是阳光明媚的世界,来来往往的全是面上挂满笑容的行人,似乎他们没有任何忧愁,尽情享受着没有半点黑暗的理想生活。
但不知为何,常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很快发现了原因,那就是这城市似乎刻意回避着黑暗,甚至连黑色都没有,或许这就是常渊头发与眼珠化为金黄的原因。
路途中,芳羽轻声问常渊:“他说经常会有外人来是什么意思?是还有其他时空师会来这里吗?”
常渊:(不由微微一笑)你大概忘记了,幻梦时空虽然是时空师所打造,却是为了吸引世人,世人往往会被不同领域所吸引。只要他们将自己代入领域之中,便会有部分精神力化为替身,从而成为领域的过客。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匆匆一瞥留下的印象,将进入他们的心中。有部分时空师对此毫不在意,而另一部分时空师却将自己领域对过客的影响视为责任。那两位老时空师正因为都是后者这样的人,又观点不同,才会彼此产生矛盾。
芳羽:可是我不懂,时空师如果精神力受损,不是应该进入自己的领域吗?两个时空师又怎么会进入同一个领域,这到底是谁的领域?
常渊:(似有所感)好像这里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的风格,不应该会打造出这看起来与现实迥然不同的城市。
芳羽:难道这是黑暗者打造的陷阱领域?
常渊:不,黑暗者没有打造领域的能力……(突然会心一笑)或许我懂了,这里也许不是黑暗者的陷阱,是我误会了。但是要拯救两位时空师,我们只能立足这个看似不同的领域。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依然被那光明使者晖光所听到。只是晖光根本听不懂,但他唯恐自己的无知被客人所察觉,极力保持着微笑神情,还频频回首点头。
不明白使者点头究竟是何意的常渊与芳羽不由面面相觑,也只能礼貌性地同样以点头示意。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经过了多少金光灿烂的高楼,他们终于进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殿乃外都是身着金甲金盔的武士,个个手持黄金长戟。这处处金光,几乎让常渊和芳羽被晃得睁不开眼。
大殿之中,最耀眼的莫过于宝座之上的一位老人,他正是光明长老。只听长老和蔼可亲地说:“欢迎你们,远来的客人,无论你们将在这里度过多少时间,你们都会充分享受到光明与幸福的生活。”
面对光明长老的欢迎,常渊则提出与芳羽对长老私下有话要说,长老毫不犹豫地示意其他人退下,面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他竟然毫不设防。
常渊:请问长老,是否知道与一位叫“江岁月”的老人?
长老: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芳羽:(顿时兴奋起来)听您的意思,您是认识他的,我们是来帮他回家的。
长老:回家?你们觉得家是什么?
芳羽:(一时语塞)这个……家,就是自己的家啊!
常渊:(则顿有所悟)家应该是可以让自己心灵安宁的港湾,是自己理想的归宿。长老,您的意思是,江岁月先生认为这光明城才是他的家,比尘世中的家更理想?
长老:没错,他所追求的一切在这里都能实现,而尘世中却有太多肆无忌惮的别有用心者。他在尘世中待的实在太窝火、太难受,他的苦心却得不到足够的支持。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留在我光明城中?这里容不得半点邪恶、半点黑暗,永远都是阳光灿烂、永远都充满着勃然生气,难道这里不好吗?
芳羽:(立时心急如焚地告知)可是如果他再不回去,尘世中的他就要……
长老:就要死了是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幻梦时空的规则吗?就算时空师的肉体死了,只要他的领域不毁灭,他就可以留存下去。
常渊:据我所知,时空师肉体不复存在,他还可以留存在自己创造的领域中停留尘世时间五十年,五十年后终究尘归尘、土归土。但是,长老,这里好像不是他所创造的领域吧?
长老:何以见得?
常渊:以江岁月先生的风格,他所打造的领域与尘世极为相似,只是更多展现出尘世中生机盎然、前途辉煌的一面。这里与尘世未免相差太大,怎么可能是他的领域?
长老:这就是客人你有所不知了。
常渊:那还请长老指教。
长老:在幻梦时空中,有一种时空师,他擅长打造无限庞大的领域,却不是自己独享,而是邀请有意愿的时空师汇集于此,受到他号召的时空师可以根据这领域的总体规则,而打造自己心目中的理想领域。虽然江岁月先生擅长打造接近尘世的领域,可是当他被召唤到这里,也被此处天马行空、梦幻天翔般的时空领域所吸引,便尝试打破以往风格,建造最接近心中理想的领域,才会有了这光明城。
芳羽:(惊呼)原来这城市真是他打造出来的。
长老:(神色中充满自豪)当然,如此美丽、如此辉煌、如此正气盎然的都市,除了江岁月,又有谁能打造出来?客人们只要停留几天,便可充分感受到光明城的无穷魅力。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江岁月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听长老都说到如此程度,常渊示意芳羽不必再言,对长老行礼离去,芳羽也只能无奈地紧随其后,长老则招呼那光明使者晖光继续为客人们引路。
晖光将常渊与芳羽带到宛若宫殿般的旅店之中,他们的住所被安排到第三十层,在常渊的坚持下,安排了两个单人间。这三十层也是大楼的最高层。光明城对客人一向礼遇,所有吃喝全部免费,对常渊二人更是敬若上宾,否则也不会安排到最好的观光层。
常渊进入屋中,发现只要拉上窗帘,天花板就会如同顶灯般发出耀眼光亮。他向服务台询问,才知道,根据光明城的规则,城中任何角落都不允许出现黑暗,所以屋内永远是明亮状态。
这不禁让常渊犯了难,因为他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无论多困多累,只要有亮光刺激,就难以安稳入眠,睡眠质量必然会变差。幸好,在服务台的提示下,他发现床头准备好的金色眼罩,虽然说这不如黑眼罩管用,但是戴上也多少可以抵挡屋顶刺眼光芒。
常渊不由暗中苦笑:“幸亏这里还允许闭眼,还能容忍眼皮带来的黑暗,否则真是连觉都睡不了了。”
饶是如此,在金色眼罩刺激下,常渊还是未能睡得安稳。而且外面永远是阳光明媚,根本没有黑夜,让常渊的生物钟多少有点紊乱,一时难以适应。
就这样,睡了醒、醒了睡,不知起身又躺倒多少回,常渊才勉强睡够五个小时,便再也难以入睡。不得已,他起身,在金黄水池前洗了洗脸,想去大厅中溜达一圈。刚出门就看到同样呵欠连天的芳羽,看来她也是难以适应这过于明亮的环境。
两人按照旅店手册的指导,来到娱乐大厅。这里永远对客人开放,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连值岗服务员都没有,唯有常渊与芳羽。看起来,也只有他们两人适应不了这里的生物钟与环境,别人都早已陷入梦乡。
他们自然也发现,按时间说,此刻应该算深夜,只是依然与正午毫无区别。
酒店在睡眠时间连保安都没设置,一方面是因为此处拥有高科技的警卫系统,若有任何意外,都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招来卫兵。另一方面,或许这里真是民风淳朴,甚至连过客都是心地善良,应该根本无人出来作奸犯科,所以城内居民的安全感或许在整个幻梦时空中都是最高。
在自助台取来饮料,尘缘与芳羽聊起天来。芳羽猜测那光明长老应该与江岁月极熟,所以才会对江老先生的心性了解得如此透彻。
常渊听着芳羽的猜测,只是笑笑,却不置可否,这种态度当即惹恼了美丽的精灵,立即逼着常渊说出自己的想法。
常渊旁顾无人,低声告知:“你还瞎猜什么呢?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那光明长老就是江岁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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