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大门到五楼房间,各层台阶加拐弯平台,大概有一百步。下班回来走得还算轻快,进入大门,连续两个转身就到了二楼。楼道空荡安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着地板发出的清响,还传来一个下楼的“咚咚”声。我边抬脚向上走边想:会是谁呢,是男是女?
狭道相逢听脚步声音、节奏,判断大概是一位女性。我提一提紧右手的水杯,和一个装着几个鸡蛋的方便袋,贴近身子。楼道宽一米多点,以便会面,我继续往楼上走。
这幢房形似“筒子楼”,楼道位于一侧,并不宽又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挨着一个常闭的门。现在是大家下班回来吃晚饭的时间。
楼上下楼的脚步声更重了,越来越近。从开始听位置判别,对方至少住在四楼以上。我的脚步也不慢。就在这一转念之间,在三楼平台上下,我的余光就看到了左上方正下楼的身影。
我一抬头,见是一位女子。
楼道的宽度,正好将容两个人交错过身。出于礼貌或是防备,双方总是稍微侧着身子,匆匆而过。
而我并没有放下这位女子。就在匆匆一瞥之中,我发现女子有一张白净的脸,在并不怎么明亮的楼道灯光照射下,看得出很年轻。她穿着一件洁白的短祅羽绒服,挎着一只黑色小巧的包。羽绒衣内并没有像我一样穿着厚实的秋衣,半敞的领子露出那几寸白白的颈脖十分晃眼。就在我居上她走到下方楼道位置之时,我不由地侧回头朝她又看了一眼,那几寸颈脖下面隐隐可见年轻的山峦紧实的隆起而雀跃。尽管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我此时“好色”的眼神,我仍然慌乱得感到十分羞怯,忙忙地急收回目光,没有停步,接着朝楼上走。
随之看不见了,我还顾自在想:这傍晚时分,她要去哪里?这位年轻的女子是做什么的?她是不是就是住隔壁的那位女子?
前些日子,我在屋里大概是在看书,听见有人在屋外敲门。声音不大,不急不徐。我边问是谁,边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前的就是这样的一位年轻女子。只是隔壁住着,几乎没有照过面,不曾打过招呼。她找我干嘛?“有事吗?”我问。她说,“出来不小心房门反锁上了,钥匙在屋里,能不能帮忙把门踹开。”啊,踹门那?我感到不合适。一再让她去找房东。再说“踹坏了怎么办?”她说“没关系,这锁原有问题,以前也是这样踹开的。”经央求不过,我试了两下,没踹开。我想放弃,再看看她无助的眼神,我说:“再试一下,如果不开就算了啊。”说着,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捣出,拿捏在手上,随之猛一用力,“哐当”一声,还真一脚将门踹开了。
目光一下进入屋内,让我十分诧异。没想到是如此凌乱,怎么也让我想不到这场面会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联系到一起。床上衣服,被子一起裹着,地下各种鞋子,祙子散乱堆放着,茶几上饮料瓶烟火缸摇控器随意挤挨在一处。整洁二字在这里难以找寻。
我就自问:刚刚碰到的年轻女子难道就是她吗?
我这人原似有个“眼盲”的毛病,就是一个人要多次打交道之后,才会容易记得起来。有好些没交流过的,既便是常常照面,我也是记不清谁是谁。大概是记性太差了。可是,一旦交往了,又难以忘记。
因此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但我又在好奇她的职业?边自想着,人已到了四楼。楼道还能闻到在三楼遇上的年轻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确切的说是香水的气味,或者说是女人的体味。在《我们的四十年》剧中肖唯一的妈妈对她说:一个女生就要香香的干干净净的。这话我是喜欢的,赞同的,所以我才记得。
闻香识女人,或许有其中的奥秘,只是我不懂得罢了。不过,有些东西全是凭感觉的。比如茉莉花的香味是淡雅的,百合香气浓郁,桂花香气怡人,兰香幽远扑鼻。每一种香都有它不同的表现方式,有它不同的姿态,也就有了它特有的气质。这大概于女人是一样的。
愈是内涵高雅就愈是清淡,让人见之久久不忘。不似浓郁低俗,一时让人留连,却如过客匆匆。
有一种香如洗发水从头发中散出,混合着肌肤天然的香气,有一种香来自本身的气质源于内心灵魂。
而这位年轻女子的香,只是普通的罢了。唯其因为年轻使得香气而带着有生命力的余味。
我又想,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如此平常,如许多的女子来说更是不易,甚至她们比我强多了。倒也不是要自轻自贱,确实感到敬佩,又何需要明白她们的职业是什么呢。况且,我早知道她们原都是有梦的,有她们的追求的。
走过廊道,隔壁的门关着。谁知道是不是呢?管他呢,径自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去后,随即响起“喀嚓”一下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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