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中读初中的前两年,教室是一栋前苏联风格的平房,门洞是狭高的,门却依然是两扇对开,常被几十个小毛孩子窜进窜出带得砰砰作响。
要说全是小毛孩子也不尽然;我记得那时有两三个年龄大几岁的,似乎是初中读完又“回炉再造”的,个头几乎要高出我们这群毛孩子的两头,甚至比班主任还高,俨然是我们眼中的“大人”。其中有一位,虽然在班里没有职务,却似乎是“无冕之王”,拥有若干大权,比如可以武力上轻易制服不老实的男生,又比如自己不用出早操,只需义务每天把毛孩子们驱赶到操场,比班长还管用!
我那时是走读生,有一次迟到了,等溜进那狭高的门时,教室早已空了,只有“无冕之王”之一站在后门那里,双手插兜,还好目光是向着远处的操场的;我惴惴地缩在我前排的座位坐了一会,意识到“大人”并没有发现教室里还落下了一个毛孩子。他只是站在后门那里,一直望着西面远远的操场,并且嘴里哼着一首歌,周华健的《最真的梦》。
这种碎片般的记忆真是奇怪,时隔二十余年,我居然还能清晰地记得被我们当做“大人”的、其实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双手插着裤兜,懒懒地斜倚在窄窄的后门那里,一遍遍哼着“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望着远处的操场,也许只是望着操场闹哄哄做早操人群中的一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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