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一时候,由于参加社团的关系,有机会去敬老院做义工。每次去敬老院都是星期天的午后。对于一个在离家几百里以外的读大学的学生而言,星期天的午后无疑是最难熬的,因为马上又要面对新一周无聊的学习生活,想念在家的亲人和同你一样在外读大学的朋友,但又不能相见。这样的孤独不会择日而止,他会伴随你四年的时光,会见证你如何从一个毛头小子或者是乳臭未干的丫头如何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人整个过程。正是小小伴随着这样一种情绪,来到了敬老院。
敬老院不算太大,但在护理人员的收拾下也算干净,院子中间是一个活动平台,有乒乓球台面,篮筐,和打羽毛球的网架,有个老人坐着轮椅独自坐在一旁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有个老人围着院子踱步,也有的老人三五个一块在房子里看电视,我在简单的打扫过卫生之后,和一位学长一起来到这位老人的房间,门口的墙上贴着老人的基本资料:XXX,女,八十九岁……进了门,老人安详的坐在床边,一身标准的老年人装束,深棕色的外套,脸上的皱纹不是很多,同别的老人一样,也长了老年斑。
我问了句“奶奶您好”,老人听的不是很清,愣了一下,我加大了音量“奶奶您好,我们是青年志愿者服务队的,来看看你们”。奶奶微笑着回了句“你们好”,我观察到,老人一口大白牙,牙齿保护的很好,这是一个八十九岁的老人,牙齿依旧洁白,没有任何脱落。奶奶您今年高寿啊?老人用手比划着,八十九,您都把十九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奶奶含蓄的说,老了!我说,没有,一点都看不出来您今年八十九了。我又说看您牙齿很好,您这个年纪牙齿还保护的这么好,不容易,老人说我教你们一个方法保护牙齿,小便的时候,咬着门牙,大便的时候咬着老牙,这样做能保护牙齿。您在这吃的好,睡得好吗?老人想了一下,说好,都挺好的。您一顿能吃几个馒头啊!老人说一个,我说你应该多吃一点,人老了,吃不动了,老人再次说。那您身体其他方面都好吧!老人说耳朵有点不好,听不太清楚,其他都挺好的。我注意到床前面挂着电视,我问你平时都看什么电视啊?老人说,耳朵不好,不太看电视,晚上看一会儿新闻,把声音调大,站在电视机前,然后八点就睡了。我说,您应该多看看一些娱乐节目啊,什么的,能开心一点。老人再次强调老了,耳朵不好,看不了节目,说的同时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耳朵不好。 我们几个人围着老人聊了一会儿,老人说到时间了,我要泡脚了,我问您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泡脚吗?老人说是,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用热水泡一泡,谈话间护理人员已经打好热水,同干毛巾一起放在床边,老人先是把手伸进水里试了一下水温,然后颤巍巍的起身,我们几个懂了老人的意思,把椅子搬在床边,老人坐上去,把拖鞋放在一边,抬起脚,脱下袜子,两个一起叠好放在旁边,然后编起两边的裤腿,整个过程有条不紊,虽然动作缓慢,但可以看出老人十分细心,我想老人肯定早已习惯这样的规律,老人把脚放在脸盆上,学长把手伸进盆子,说到有点烫,说着起身找护理人员,老人拉住他,说,没事过一会就不烫了,我问老人,护理人员对你们的态度都还好吧,老人笑而不语,我们也作沉默。泡完脚,老人依旧有条不紊的把一切按照原来的样子复原,安详的坐在床边,眼睛迷离的望向窗户的方向。
这时学姐推开门,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同老人告别,奶奶下次我们再来看你,您保重身体,老人微笑着用双手做出再见的手势,嘴里说好好好,再见。在回来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谈着自己参加活动的见闻。 其实整个过程我一直很想问老人,“你感觉您孤独吗”?但一直忍住没问,整个过程,老人始终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微笑着,眼睛迷离的望向窗户。我想老人肯定是孤独的,在耄耋之年,身旁没有子女陪伴,自己一个人在敬老院里,过着自己的余生。或许是经历以往的惊心动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份从容不迫,波澜不惊。自己一个人枯坐在房间里从早到晚,不参与外界的分争。但是像你我一样正直大好年华,总要去经历惊心动魄,多年以后也学得波澜不惊,泰然自若。 我不知道人一生经历多少孤独才会成长,学得处变不惊。但至少现在所经历的孤独还远远不够,总之孤独之时会有,幸福之时更会有,在孤独的时候一个人插着耳机走一走,找本书读一读,努力让自己充实,别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游戏里,更别浪费这孤独的时光。毕竟,孤独是一辈子的修行。
(祝愿此刻每一个感觉孤独的人的孤独早日终止,也祝愿每一个看过本篇文章的人有一个灿烂的前程,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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