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然
昨天刷朋友圈,看到一幅图片。图片中有两个遮了一半的字,第一眼,脑子里冒出“自觉”两个字。点击图片,释义说,看到“自觉”内心压力大,看到“自学”状态很轻松。
小伙伴说我性格底色是苍凉,我没有反驳。朋友说我有时候太较真了,我立刻反问,但随后又不在意她的回答了。
这几天略微正常了一点。感觉心回到腔子里了,能听到脉搏跳动的声音,能看到好的文字,能感受到作者的状态了。
过去的这一段日子,在意的事情没有一件顺心,整个人浑浑噩噩。想要把作业写好,却被阻力绊倒;想要做好一件事,得到他人的肯定,却做什么都得不到回复;想要维护好一段关系,对方永远对你心不在焉。
越在意,越不得到;越得不到,越想逃离;越想逃离,人崩得越紧。
看什么都烦,努力装出的平和背后,是翻江倒海的不满。
我一遍一遍问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错在他人,心不静的时候,看不到自己的错。
作业写不出来,是老师不好;做的事情得不到认可,是他们不懂得赏识;想要得到一个人好感的时候,言不由衷的话语满是虚伪。这样的状态,自己都嫌弃。
迷惘中,一个声音告诉我,减法,你要给自己做减法。于是,作业写不出,就不写;得不到回复,就不做;我以最原始的疗伤模式(逃避),给自己做了减法。然后,每天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听,不要在意。
慢慢的,周边安静了下来。
清晨,我看到晨曦透着朦胧美;看到山间的秋色在缤纷中透着希望;看到家门口的皂角树,黄的那样热情,那样认真。
皂角树的黄褪去后,就是光秃秃的苍凉,但是,它依然热情地黄着。朝露中,秋风微微,它缓步迎向必须到来的使命,一片一片又一片,落了落了再落了,窸窸窣窣,飘飘荡荡。
皂角树最美的时候在春天。樱花落去的时候,它就开始露芽了。远看依然光秃秃,近看能看到春的萌动。
待气温再上升一些的时候,那些萌动的春意便大方登场,一桠一桠又一桠,凑出了春的童话。从淡绿到翠绿再到墨绿,春花开了一茬又一茬,鸟儿飞来枝头安了家。
夏的燥热燃烧了诸多植物的热情,它们耷拉的耷拉,不开花的不开花。艳阳下的皂角树,却结了一撮一撮又一撮的果。
秋来了,皂角树开始泛黄。泛黄的皂角树,在秋光里,以最“丑”的姿态,款款走向了冬姑娘的怀抱,从容而淡定。
进入深冬,人们自然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皂角树顶着光秃秃的枝桠,坚挺在寒风中。无论严寒的考验有多大,只要根深扎在泥土中,四季轮回对它来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演出。
皂角树的从容,在这个秋天的早晨触动了我。突然明白,无论外在的环境有多复杂,无论遭遇的事情有多匪夷所思,我只要把心放回腔子里,所有的考验,不过是丰满人生的仪式而已。
当我慢慢感觉到自我的存在,也就慢慢看到了,那些我所不满的发生,都因性格里的苍凉而生。
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总是被人看不起。懂事一点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努力,要让身边的人称赞。所以,我把自己崩得像一根皮筋,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外人的肯定。
我不知道“自我”最重要,跌倒了,拍拍尘土继续向前。最终,我成了他人嘴里的“优秀”,但这些优秀是丢了本我的,可是,那时的我根本不在意。
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细想来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优秀”。可是证明的意义是什么?我所做的这些,是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我真的如此渴望被人认定“优秀”吗?
静下来的时候问自己,才发现,我再一次把自己丢了,我离那个真实的自己越来越远。
当我找到这个答案时,眼前闪过一道光。紧接着,尘埃缓缓飘落了下来,心也慢慢落进了腔子里。
就在这个秋天的早晨,我能听到虫鸣鸟叫了,能看见远山的秋光了,能听到黄了的皂角叶窸窸窣窣飘落的声音了。我想要的,不过就是能感受当下。
花儿在该开放的时候开,鸟儿在该远行的时候远行,皂角树在该黄的时候黄,绿了黄了秃了都是它的骄傲。
皂角树把自己深扎在泥土中,任四季轮回,我也应该把心放回腔子里,让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自觉”不能转换成“自学”又如何?!心在腔子里,根在泥土中,要来的,就让它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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