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黎给栗景阳把床铺收拾停当后,出去和方红梅在客厅里拉起了家常。
栗景阳在院子里呆了会儿,折回来,与两位女人打过招呼后,穿过客厅走进李秀儿的房间。房间不大,墙壁、家具、床上用品全都是浅浅的粉红色,充满了温馨而又浪漫的气息,面积不大却布置的很精致。一张床,边上是一个小床头柜,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正对着他微笑,两个小酒窝里盛满了幸福;在东南角里,是一个秋千椅,上面装饰了绿叶,在这粉红的世界里,让人余外的感觉到一种生机与原始的力量。只是栗景阳无暇去仔细看与思考了——几天来的劳累紧张让他身心俱疲,有些招架不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栗景阳醒来时,外面已经光亮如昼了。
王锦黎已经做好了饭,方红梅喊着儿子。
“怎么了,懒床了?阳阳,快些起来!”方红梅有些急躁,这孩子怎么不分地儿?
“就来,就来,……”栗景阳忙回答着,忙赶紧地起身,他没有脱衣服,慌乱地把被褥什么的整理好,就冲到了客厅。
王锦黎和方红梅已经把饭摆好了,坐在沙发上说话。
“妗子,我……”栗景阳羞涩地对着王锦黎说。
“呵呵,如果是你表妹在家,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睡醒,你啊,比她可强多了。”王锦黎笑着说,端过去碗,“吃饭吧!”
“我表妹?”栗景阳想,应该就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吧。
“是啊,她现在在市财院上学,今年大二,明年就要大三毕业了。”王锦黎有些自豪地说。
“什么时候去看看你表妹,”方红梅对栗景阳说,“也好认识认识。”
“嗯,我回去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一定去看看表妹。”栗景阳用笔记下了李秀儿的院系班级,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胸的口袋。
“哦,去看表妹儿?”一个声音突然地从外面传来,“梅姐来了吗?”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微胖,个子不高,面带笑容,穿着件合体的皮褂子。
方红梅站起身,那人紧走几步,“梅姐,果然是你!”
“是啊,吉域,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啊?”方红梅的声音有些呜咽。
“是啊,是啊,我们都老了,都老了。”李吉域拉过栗景阳,“这是孩子吧,都这么高了。”
“是,”方红梅应着,“景阳,这个就是你的表舅,叫舅舅……”
“舅舅,”栗景阳赶紧问好。
“好了,好了,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李吉域对着王锦黎说,“赶紧再添个菜,我要和梅姐还有孩子喝一个。”
“喝酒就不用了,我不会喝酒。”方红梅赶紧推辞。
“你不喝,孩子要喝啊,都这么大了,现在毕业了没有?在哪里上学啊?”李吉域冲着栗景阳问。
“在市师范,现在大三,就要毕业了。”栗景阳回答说。
“哦,准备去哪里上班?”李吉域很关心地问。
方红梅心里一阵狂跳,“是啊,是啊,今年就毕业了,他舅,你看他能不能留在市里上班啊?”
李吉域听了,皱了皱眉头,然后轻松地说:“在市里上班也不是不可以,要看机会,我想想……哦,对了,我有个朋友在市里的白云中学当校长!什么时候我给打个招呼。”
“啊,是吗?”方红梅心里一阵狂喜。她赶紧拿出带来的那个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捆票子,上面还有十几张十块的,——方红梅来的时候为了凑个整数就把十块钱的也给带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吉域瞪着方红梅,“赶紧收起来,这些用不着的,如果用得到,我再给你说。”
“我知道,知道你门路多,可是,没有钱咋办事?”
“到时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李吉域很自信。
“兄弟,最好你还是去一趟儿……”方红梅不放心、
“嗯,也好,我把局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李吉域突然想起了什么,“景阳,今天你回学校不,我正好要去看秀儿,捎你过去怎么样?”
方红梅一听,心里正盼着呢。
栗景阳也正想着有这么个机会,可以给表舅交流下,就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方红梅还是坚持把钱留下,然后,匆匆离开了,她感觉这样才踏实。
李吉域因为局里的事情,要去市里拜访下老师,司机是他的外甥,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
车开的飞快,像一阵儿风,没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邯郸市。
魏县西大门打开车门的时候,才知道,外面竟然下着小雨。不过,不碍事,街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没有一点儿顾忌这雨滴。
司机还是体贴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黑色的天堂伞,罩在李局长头上,李局长没有在意,直接进入了邯郸市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店。
关于狗不理包子,栗景阳早有耳闻,就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吃得上狗不理包子。店面装饰得古色古香,典雅庄重。进入店里,两边的墙上镶嵌着狗不理包子的历史渊源,还有狗不理包子的特点。栗景阳看着这些,步子不由得放慢了,惹得司机瞪了他几眼,他这才加快了脚步,赶紧跟上。
在雅间安排好后,司机就出去了,说是要接李秀儿。
李吉域掏出支烟给栗景阳,栗景阳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会抽,李吉域没有勉强,笑着说:“以后可要学啊,社会上没有这个可不好办事儿。”
然后,兀自点上,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溢满了香烟的味道。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服务员打开门帘,进来一位老者,清瘦干练,精神矍铄。
李吉域赶紧地迎上前,“老师来了,快请上座!”
老人没有推辞,直接坐到了上首,栗景阳赶紧斟上茶。
“哦,吉域啊,这个年轻人是……”老人用手指着栗景阳问。
“老师,这个是我的外甥,在师范读书呢,快要毕业了。”李吉域说。
“是市师范吗?”老人盯着栗景阳看,然后点了点头,赞叹说,“高材生啊!”
“是说我吗?”身影一闪,一个靓丽的少女走了进来,“爷爷好!”
“呵呵,乖孙儿,我是说你的哥哥,你倒是不谦虚!”老人故作嗔怪地说。
不用说,这个就是李秀儿,栗景阳赶紧地让出凳子,待李秀儿坐下,才在边上坐下了。
李秀儿青春年少,个头高挑儿,正面看却让人不忍卒看,脸上密密麻麻,坑坑洼洼长满了青春痘。
司机挨着栗景阳坐下,招呼着酒菜。
李吉域端起酒杯,向老人敬酒:“老师,祝您长寿!”
老人哈哈一笑,“吉域啊,喝酒五种境界,曰,轻声细语,甜言蜜语,豪言壮语,胡言乱语,不言不语。你怎么一上来就到了二重境界了啊?”说着,也没有犹豫,端起酒杯没有眨眼睛,一杯酒就下了肚。
几个人也端起了酒杯作陪,一杯酒下肚,栗景阳感觉到一种酒的醇香一下子从各个毛孔涌出,很是受用。
李吉域倒了一圈酒后,司机站了起来,要给老人斟酒,老人止住他:“你是“书记”,你要把握好“方向盘”,不让你喝酒。”司机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不肯放下,老人就又满饮了一杯。
栗景阳知道,老人肯定是海量,而且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连表舅都这么地敬重他,他必须要为老人端杯酒。想到了这里,他站起来,双手举杯,对老人恭恭敬敬地说,“爷爷,我是第一次见您,我祝福您老人家,酒水不争,全在酒中,我先干为敬!”说着,眼睛一闭,一仰脖子,“哧溜”一声,一杯酒下肚。
“好啊,英雄出少年!”老人冲着栗景阳竖起大拇指,“你这个外甥好酒量!”
“老师,您过奖了,我也陪您一杯!”李吉域受宠若惊,赶紧站起身。
“哪里?我的酒量一般,今天见了爷爷,感觉激动,才这样的。我……我再陪爷爷一杯。”栗景阳的舌头有些打卷,说起话来有些口吃。
“好!山西人喝酒,曰,望星空,听鸟鸣,探照灯。今天,我们就来个探照灯。“老人说着,一仰头,“哧溜”一声,酒水全部入肚,然后,将酒杯口朝下,转了一圈。
看得栗景阳目瞪口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着酒劲儿,酒桌上的人就开始变得随意起来。“老师,这杯酒,你必须得喝,我知道,你是宝刀不老……”李吉域举起酒杯硬要和老人干杯。
老人面带微笑,白须微飘,仿佛道行修行了得的仙人。
老人是李吉域在市财院时的班主任,姓翟,名一默,今年六十岁,平素喜好研究阴阳八卦、风水方术,并且颇有心得,亦半阴半阳之人。
说起翟一默,的确有些传奇。
藤下狐言:
写作小说时候,身心高度集中,我似乎是台满负荷运转的机器!
写这个章节的时候,市里来了位副局长,很有专业素养,单位派我陪同联络,晚上吃饭的时候,真的是大开眼界!
局长口吐莲花,妙语连珠。
我眼观耳听心里默记,那个时候真的恨自己不能拿笔来写!
即使喝了很多酒,回去之后,还是凭着记忆,把那些妙语悉数写进了小说,这里也是我比较中意的片段章节,恕我直言,让我再写酒桌文化,大概写不出比它更佳的了!
雨后的乌海,蓝天白云,一切清新自然,突然的就进入了夏季!
那些美丽的景色好像要入心了一般,靓丽极了!
步行回单位,感觉心里不一样的舒坦,可以听音乐,可以想事情,一种从来没有的幽静与安闲……
【时间倏忽,我们无暇之际,它已匆匆,这就是如水的岁月吧?这一章也是我较为中意的部分,尤其是关于饮酒时的一些说辞,感谢岁月,感念过去,感恩一路上的相遇。栗超中于2018年12月31日星期一凌晨五时五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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