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爱花的人。
有一天突然起兴,戳了戳他的肩:“为什么别的女生收到花会那么兴奋,你送我一束试试。”
他拿了一束绿梗小白花给我,扎成束的橡皮筋还是我扎头发用的。
我抓起花就想打他:“哪里摘的野花,就想糊弄我。”
他笑着躲:“得了吧,又不是你男朋友,干嘛花钱买花送你。”
直到参加二姐的婚礼,看着二姐手中的捧花,也有那种小白花,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是满天星。”
花语是,甘愿做配角的爱,只愿在你身边。
他离开的第一千三百零六天,我认识了一种花,知道了一个秘密。
穿上军装的那天,看着他绿油油的一身,配着他的小白脸,我大笑:“说什么青梅竹马,你现在简直就是青竹种马。”
他笑了笑,和往常一样,揉乱我的短发,扯了扯我的脸,“吃胖点,休假回来带你去养猪场卖。”
我扯下围巾,想要套着他的脖子勒两下,他大笑着边挥手边跑向绿皮车厢。
那嘴贱的模样,配上远去的绿色身影,那时只觉得糟糕了,手痒时没人让我打了。
也只有现在回想,才会发现那次离别时他的笑,弧度比往常平了一些,揉头发用的劲,比往常重了几分。
“人少一个,你去凑个数?”主管喊了我一声。
没多想,戴上装备,拿了枪就走。
标准的握枪姿势,旁边几个小年轻“哇”了一声。
这姿势,还是他第一次休假回来教的。
起初他不愿意,“女孩子家家的,洗衣做饭不会,刀枪棍棒倒是样样齐全。”
硬是被我扯红了耳根子,才端正地比了几个动作。
看着那张严肃的脸,突然觉得这二愣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大抵是,更二了?
教完动作后他朝我“biu biu”了两下,倒是坐实了更二的名头,还挨了我一顿狠拧。
“第一次玩吧?”看着身后那群一个劲比姿势拍照的小年轻,不知道那二愣子第一次拿枪是不是也是这样。
怕是部队纪律严格,不能这么瞎搞。
说完作战计划,带着几个小伙子前去捣腾对方的老窝。
带的这支队伍,毕竟是新手,又是南方人,在雪里先自己摔了几跤,好几个还没爬起来就被对方结果了,看着群雪娃娃耍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姐,你去灭了他们,我帮你打掩护。”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子,蹭蹭蹭跑到我身边。
“好……”一个字还没说完,小伙子也挂了。
“对不住哈姐,靠你了。”小伙子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第一次碰见这么快就死了大半的,剩下两个护旗的死死撑着。
扫了扫那一双双期待的大眼睛,叹了口继续匍匐前行。
对方也留了两个人守护队旗。
两个小伙子怕是等得不耐烦了,说起了悄悄话。
我爬到侧面较为隐蔽的地方,打算冲上去一把扯掉他们的旗子。
突然,“哇——”,后面的女生大叫起来。
一时没懂这是什么玩意,这游戏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我怔怔地看着敌军军旗旁飞起的一大串心形气球,忽略了守在队旗旁的两个敌军,正拿起枪对准我。
“扑——”一阵劲风过,我被人从后扑倒在地。
“傻缺,你就这么站着让人扫?”低笑的男声。
卧槽。这二货。
“你他妈怎么回来了?”我只听他妈妈哽咽着提起过,他被派去雪原,什么时候回来,是个未知数。强忍着内心的汹涌,我捏紧手中的枪。
“再不回来媳妇都要跟人跑了。”他一把揭开我的头盔,却又不动了。大抵是想抓乱我的发,却没想到头盔下是扎好的长辫。
“你他妈还背着我找女朋友了!”真是惊喜,一个翻身,就想拿枪砸他。
“是啊,这不是在那么。”他朝出口抬了抬头。
抿了抿嘴,我竟没勇气转身去看。他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
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低了低头,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苦笑,我慢慢转过身。
“姐姐,你的花花。”一对精致的龙凤胎,不过四五岁。女孩吃力地抬了抬手中的捧花。
满天星。
男孩用力掰开手里的盒子,高高地举起来。
隔着眼睛里的水,像是看到环状的东西。
“嫁给我。”他单膝跪地,双手捧花举起。
这二货。右手一把抢过花,左手快速伸向他张开,努了努嘴,“快点。”
“哇!嫂子霸气!”刚才那群“猪队友”惊呼着。原来现在部队的兵演技都这么高超了。
带着两个小孩子往出口走去,身后传来调侃般的喊叫声,“喂大哥,这场雪地CS算谁赢啊?”
诸遥说:
这是为冰雪游乐场,写的另一篇抒情推广文。
祝愿每位战士,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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