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相公”王安石和“司马牛”司马光的故事——
宋朝的王安石和司马光十分有缘,两人在公元 1019与 1021年相继出生,仿佛有约在先,年轻时,都曾在同一机构担任一样的职务。
两人互相倾慕,司马光仰慕王安石绝世的文才,王安石尊重司马光谦虚的人品,在同僚们中间,他们俩的友谊简直成了某种典范。
作官好像是与人的本性相违背,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官愈做愈大,心胸却慢慢地变狭。
相互唱和、互相赞美的两位老朋友竟反目成仇。倒不是因为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人们简直不相信,他们是因为互不相让而结怨。
两位智者名人,成了两只好斗的公鸡,雄赳赳地傲视对方,都以为自己的嘴最锋利,翅膀紧硬,把造物主给人的执拗好斗发挥到了极限。
有一回,洛阳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开,包拯邀集全体僚属饮酒赏花。席中包拯敬酒,官员们个个善饮,自然毫不推让,
只有王安石和司马光酒量极差,待酒杯举到司马光面前时,司马光眉头一皱,也就一饮而尽。
轮到王安石,王执意不喝,全场哗然,酒兴顿扫。司马光大有上当受骗,被人小看的感觉,于是喋喋不休地骂起王安石来。
一个满脑子知识智慧的人,一旦动怒,开了骂戒,比一个泼妇更可怕。
王安石以牙还牙,祖宗八代地痛骂司马光。
自此两人结怨更深,王安石得了一个 “拗相公” 的称号,而司马光也没给人留下好印象,他忠厚宽容的形象大打折扣,以至于苏轼都骂他,给他取了个绰号叫 “司马牛”。
“拗相公”的拗性和“司马牛”的牛脾气更激化了他们的冲突,王安石太自信了,这个“敢为天下先”的改革派领袖根本不把司马光放在眼里,
就像一位斗牛士,看见凶猛的蛮牛冲过来了,还嫌不够刺激,择动手里的红布,要让牛变得更加激怒。
司马光也不是好惹的,他虽不是一头凶猛的蛮牛,却有比牛更尖镜的武器。
他又是上书,又是面陈,告了 “拗相公”的御状。
罪状之一是“不晓事,又执拗”。罪状之二是拉耜结派,利用皇帝给的特殊权力,拉拢了一帮江西等地冥顽不化的蛮子。
结论是:此人不是良臣,而是贼民。
一直把王安石搞下了台,司马光才罢休。
他们早年抱定拯救国家和百姓的理想,终于成为一个泡影。
到了晚年,王安石和司马光对他们早年的行动都有所后悔。大概是人到老年,与世无争,心境平和,世事洞明,可以消除一切拗性与牛脾气,而达到面子学所提倡的境界。
王安石曾对侄子说,以前交的许多朋友,都得罪了,其实司马光这个人是个忠厚长者。司马光也称赞王安石,夸他文章好,品德高,功劳大于过错,
仿佛是又有一种约定似的,两人在同一年的五个月之内相继归无,天国是美丽的,“拗相公”和“司马牛”尽可以在那里和气气地做朋友,吟诗唱和了,
因为那里该是讲究和谐的最佳场合,什么政治斗争、利益冲突、性格相违,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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