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有一家显眼的服装店,店内高档的装修,高档的服装,三三两两的顾客,二个个子高挑穿着讲究的服务员正在帮顾客穿衣,试衣,笑容和赞叹融合在化着淡妆的脸上,显得温馨而周到。
芹就是其中一个,已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身穿墨绿色羊绒大衣,内搭乳白色长毛衣,脚蹬高跟鞋,白皙光洁的脸上柳叶眉弯弯,除以朱红色嘴唇,笑意嫣然,对客人恭谨而不失温存,其实她内心还有些忐忑,只盼望早点儿下班。
表姐又给介绍了一个,并发给她照片了。那个叫建的男人,五十多了,脸上折子真多,看那身装扮倒显得几分精明,据表姐说他也离婚好几年了,还挺能耐的,懂点技术,在工地上干活,一月能挣五六千,可属相不合不成啊,“管他呢,先见见人再说。”表姐这样嘱托。
芹是个苦命的人,二十几岁时不顾家人反对,和心仪的超结婚,可没成想,那个超小偷小摸,还抢人财,生第一个孩子时他被抓,留她娘俩苦熬,好在当时娘家人对她们还帮补帮补,到生第二个孩子时,他又因抢财被判了六年,芹拉扯着两个孩子在家种田,那白菜豆角什么的长得真好,粮食收成也好,没他,芹活得还顺气儿些。谁知他出狱后,还是不正干,孩子的学费,家里的大事小事全不管,十几年了在村里有自家的房基地就楞是盖不起房子。
离!芹带着孩子净身出户。
芹靠打工,养活孩子,当过制鞋工,超市收银员,饭馆服务员,最后还是当了服装导购员。
离婚四年,她的泪早已顾不得流了,只有干活干活,不敢停一会儿,反倒是越来越亮丽了,不过对于别人介绍的,再不敢轻易去见面了。
这不,若不是表姐三催四促,她才不答应去见呢。
饭场上,有表姐家两口子,再就是芹和建了。
真不愧叫“建”,他还真健谈。一会儿去前台要盘子筷子,一会儿要餐巾纸,呵呵呵,粗嗓门大声,完全不顾及旁边桌子上的人。
“芹,快吃。你多辛苦,大过年的每天还得上到晚上七点半。”
“你还不能坐下歇歇脚,推销衣服口干舌燥的,真辛苦。多吃点瘦肉,营养还减肥。”说着把大块鸡肉大块土豆什么的,一古脑儿夹在芹面前的盘子里。
“够了,够了,你自己快吃”,芹不失时机地微笑着说。
“芹,咱们这个年纪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看我的身份证。我就一实实在在的人,啥也不瞒你,这一个月就专门在家说这事,下个月就又到天津工地上,和你一样也是打工的。”呵呵,又笑。
“老家在乡下一山旮旯里,老人都去世了,以后就在城里安家了,这几天正瞅房子呢!”哈哈哈,第一次见面,老建,你笑声也太大了吧。
“老建,快吃,你说的多了,让芹说几句话呗”,表姐夫敲敲桌子说。
“对对,芹,我说的是不是有些多,你想说啥就说啥,你最不容易,给,吃!”说着,把一大块鸡肉夹进芹的盘子。
芹一直没咋说话,微笑着,看不出她的态度。
两天后,建给表姐夫打电话:“芹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是说俩人属相不合。”
“她说属相不合,我说我们都45岁往上了,就不论那个,这些年我好不容易才碰见这一个中意的,你说咋办吧?”
“你们不是都加了微信吗,那有空多聊聊,相互间有什么话说透就好了。”表姐夫也拿不出再好的建议。
两星期了,表姐去找芹,想打听打听进展状况,竟然是突飞突进。表姐心里在想:真是意料之外啊!
“姐,他还真是个实在人,还会说话。”芹一脸幸福。
“他说,芹你前半辈子受尽了苦,跟着我后半辈子净享福了,咱也能过上好日子,别人有的咱也得有,还得要好。过年了,咱这儿夭冷,咱也可以跑到三亚过过年,会这样说,人家竟能想起来啦。我说那得要多少钱,可他笑笑说,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本来表姐还想劝他擦亮眼睛,有些事必须说清楚,可她那一脸陶醉状,表姐生生把话给咽下去了。
“咱也能过上好日子?”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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