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格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一个叫做“自我”的无形牢笼里,我一直想从这个牢笼里面逃出来,却像在和一个橡皮笼子作斗争:使劲撑,就撑开一点;但一放手,马上反弹。唯独忘乎所以,才能消解这部分自我。忘我,其实就是忘忧。
善感的墨斯,何尝不想做到忘我呢,可是,她发现,越是忘我,找上她的麻烦就越多。有时候,她会愤怒,她会怨恨,可是,同时她也很是胆怯,柔弱。她想逃避,然而却无处可逃。
寒假了,别的同学都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家,而墨斯却是心如石沉,她害怕回家,害怕面对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害怕面对那些眼里只有利益的家人,害怕面对那从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大嫂,除了妈妈,她在这个家是透明的。
可是,再害怕,家还是得回的。以往,为了逃离那种压抑感,无力感,每逢假日,墨斯都会选择单骑逃进山间果园,只有在那里,她才感受到天地的广阔,空气的清新,阳光的明媚,她才会彻底的释放自己,做最放松自在的自己,只有在这里,她才属于自己。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是最愉悦的,她不惧独处,那种让人窒息的热闹,只会让她更加孤独。
远离家乡到外地去读书,寒假了,回家了,墨斯还能像以前那般再逃进山间吗?不行了,因为她不在家去打理,一年了,山间里估计到处草丛密生了吧,而且,春节期间,她又如何有理由不在家呢。
父亲病好多了,但仍需要调养,妈妈也瘦了,墨斯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还有那个不被父母喜爱的小侄女璇儿,被丢给爷爷奶奶照顾抚养,心生怜悯和疼惜。
人哪,最无助的就是有心而无力,没有在爱中成长的孩子,心灵该是多么的受伤和贫瘠!
只是,人生没有自艾自怜就能被拯救的灵魂,墨斯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明白。所以,她没有什么祈求,只盼寒假早点过去,她宁愿留在学校里,宁愿去打零工,她也觉得更加快乐和充实。
至于桑格格说的忘我,到底是要如何忘我呢?是忘掉自己而顾念他人的想法吗?还是忘了自己对他人的顾虑而根本不必去服从或去取悦呢?取悦自己,墨斯何尝不想,可是,处于这个环境里,又怎么可能呢。
一天,墨斯家里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客人,是大哥大嫂的朋友,大哥大嫂原先是做建筑,后来转行做生意,需要些人脉圈。而这个客人是一个老师,别看他只是老师,却可有后台了,他家的外甥,侄儿,学生等都是当官的,手里有权有势,而他,能够唤得动他那些官亲戚,官学生,只要他一句话,让他们要办什么事,准能办到。
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能够和他扯上关系的,刚开始,墨斯完全不在意,只当是客人,好好招待就是了。墨斯在厨房不停的忙活着,做饭,炒菜,还得在旁侍候那老师,他太能喝酒了,简直就是一个酒鬼,还是一个烟鬼,吃餐饭间,已经是烟头一堆。
没酒了,给他斟酒,要茶了,就去泡茶,要花生米了,就赶紧去厨房炒花生米,菜不够了,赶紧继续杀鸡下锅……墨斯,纳闷了,有这样的客人的么,反正看到这个老师,就一身的不舒服。但这是客人,大哥大嫂也在陪酒,墨斯也没理由躲开。
这餐饭,这趟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墨斯心里有点烦了,这算什么事呢?
期间,墨斯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菜,那个老师醉醺醺的走进了厨房,问卫生间在哪,墨斯指了指,就在厨房再进去的那边就是卫生间,待那老师出来,站在墨斯面前,醉意熏人,墨斯最不喜欢闻酒味和烟味了,闻到老师身上透出的这股难闻的味道,很是难受,想躲开,谁知那老师堵住墨斯,看着墨斯,墨斯看到他的眼睛色咪咪的,貌似不怀好意,就又要逃开,那老师说,“你去哪里,陪我说说话,你的情况你大哥大嫂都跟我说过,我和你大哥大嫂也是好朋友了,不如这样吧,到时候毕业我帮你找人安排一个好工作,而你就跟我谈恋爱吧。”
墨斯听到这话,顿时想要发吐,你都可以当我爹的年纪了,还跟你谈恋爱?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想干嘛,墨斯非常厌恶的说,“不需要。毕业还早呢。”
“工作的事是需要提前打好关系的,有一份好工作,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是想要一份好工作,可是不需要这样获得。”说完,墨斯就要走出厨房。也是服了,这样的人,大哥大嫂却奉他如若神明,座上客。
“你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他企图还想拦住墨斯,要墨斯顺服他。而正在这个时候,大嫂进来了,墨斯素来知道大嫂为人,平时也极少与大嫂相处,害怕也不喜欢与她相处。
那老师看到大嫂进来了,就接着说,“我说墨斯啊,你就从了我吧,反正女孩跟谁谈恋爱不是谈,我还能给你安排好工作呢。你说是不是?”然后他转头问大嫂说。
大嫂说,“是的吧,也没什么不好。”
墨斯闻之,心理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这样无耻之徒炸上天,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家,回学校去。
天哪,怎么可以这样,那无耻老师也就算了,可是大哥大嫂呢?难道,妹妹是他做生意拉关系的筹码吗?
或许,人到了一定的无望的境地,就不再会有无力感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人,可以去依靠,可以去再抱什么希望。墨斯深知,自己所面对的一切,只有把握好自己,才可以掌控好自己的人生。
如果是一个让人觉得心碎的事情,那就一定要从里面找到可以让自己发笑的。人哪,应该习惯更喜欢去追求温暖透明的东西,习惯把苦涩埋在欢笑里。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