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万物,那些消失不见的过去,我用文字一一记录。
现在的孩子应该没几个干过农活吧,很荣幸,我还做过。虽然是个95后,但我是农村的孩子,小时候也做过一些农活,对土地也有一种亲切感。
春天农忙的时候,全家出动去栽秧,大人们怂恿我下水田,我撸起袖子,卷起裤管就往水田里跳,一进去才发现这路真不好走。好不容易一直脚拔起来了,另一只脚在泥里险的更深了。还没插几棵秧,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到水里。
我妈这才慌了,赶紧过来一把把我捞起。哭哭啼啼的上了岸,不幸的发现腿上还粘着一直蚂蟥,正吱吱的吸血呢。一下子哭的更凶了。我妈脱下鞋子,一下拍在我的腿上,蚂蟥掉出来了,“下次记得怎么处理了吧?”我拖着鼻涕嗯了一声。
小时候经常在舅舅家住着,舅舅家种了很多地,舅妈经常带着我一起去干活。花生熟了的时候,舅妈在前面把花生秧连根拔起,我在后面那个小钉耙在土里刨落在土里的花生,刨啊刨,手都磨出茧子了,也没刨多少。
回去的时候,路边的麦田麦子已经熟了,舅妈薅一把麦子,做饭的时候放在灶膛里烧一烧,拿出来把麦壳搓掉,吃起来还挺有嚼劲。
到了秋天,割稻的时候,大人们拿着镰刀在地里从早割到晚,地里仍有一些疏漏,于是就派我们这些小孩子去田里拾稻穗,背着一个小竹背篓,手里拿不下了就丢到背篓里。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天拾得稻穗也不多。小孩子不认识地是谁家谁家得,经常捡着捡着就捡到别人家去了。如果刚好碰到那家的大人,少不了一顿说。
割稻的时候,舅舅也会去河里捕鱼,一群男人们围着河边捞鱼,我就站在岸边看着。偶尔舅舅丢过来一条鱼,我也不敢接,我怕这种滑滑的、黏黏的、冷冰冰的动物,只能看着它在地上蹦来蹦去。
运气好还能捕上几只小龙虾,这东西好吃,但是处理起来麻烦。小龙虾挥舞着大爪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舅妈壮着胆子捏住它的背,拿刷子给小龙虾刷一刷,但还是不慎被大爪子夹到了手。洗好的小龙虾丢到炒锅里,加一点油,撒点盐,炒一炒,小龙虾就不蹦跶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出锅吃了。小龙虾少,孩子多,常常没得大人吃的份。
国庆前后开始割稻了,坐着爸爸的手扶拖拉机回家,在田地里把大人们割好的稻子集中到一个地方,那时候一个村里就一台收割机,各家各户都要割稻,没轮到自己家的时候,大人们就只好先用镰刀割稻。从早上忙到晚上,午饭匆匆吃了几口。
我是亲戚里最小的小孩,也不用做太多,地里无聊的等着爸爸快点忙完,等到天都黑了。爸爸终于把稻子都收好放在拖拉机上了,我就坐在一包包稻子上,顶着星光和月亮回到家中。
割了稻还要晒稻,家门口有空地的就晒地上,没有就晒大马路上,马路上铺的全是黄色的稻子。有些人家刚割了的稻就丢到路上,也不用拖拉机碾压,行人车辆一走,他倒是省了功夫。有时候稻子堆得多,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费劲。
天气好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晒晒稻子,放眼望去,一片金黄,颇为壮观。然而到了晚上收稻就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时候了,稻子扬起来的时候,灰尘颗粒落到皮肤上,又扎人又痒很不舒服,哪怕洗过好几遍澡还是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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