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自己写点什么,之前还觉得有好多想法可以去记录下来,可是下载简书APP已经好多天了,看了好多篇专题上的热门文章,却突然茫然了,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今天,在这个平常的午后,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阿叔,决定把他写下来,一个我们家的悲剧式人物!作为我在简书上记录生活的第一篇文章!
对阿叔的最后一次印象就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晚上,我正在上班,当时忙的焦头烂额的在盘点,五叔家的小堂妹泣不成声的给我打电话(阿叔是我的四叔),我当时忙的不可开交,她打电话哭哭啼啼不知在说什么,我一下子就火起来了,训斥她:“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可是后来断断续续听清了堂妹的话,我的阿叔服毒自尽了,还是因为婚外情,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受,好像茫然多一点吧!那个在家里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阿叔竟然因为这事送掉了性命?
“你们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自作自受,都觉得他丢人,只有我一个人懂他,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境地”
小堂妹给我打电话是想问我要我们的堂姐的电话的,我给了她号码,然后整整呆立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消化了堂妹带给我的这个消息,平复下来以后,我跟她一样,最担心的就是堂姐!在我手忙脚乱的忙完工作下班回家以后,犹豫了好久,
最终还是拨通了堂姐的电话,如我所料,接到我电话时她泣不成声,说句实话,对阿叔的过世我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听到堂姐的哭声,我心里也开始发酸,到最后,我们两个都抱着手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我只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说:“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自作自受,都觉得他丢人,只有我一个人懂他,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境地”
说句实话,家里人对阿叔印象好的没几个人,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包括我,时间已经过去好久,我对他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了,但是有几件事记得比较清楚,那还是我儿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小的时候记得姑姑的胳膊总是脱臼,但是姑姑从不叫痛,每次胳膊脱臼的时候她总是风轻云淡的自己一下子就给接好了,动作十分娴熟,那时候很小,特别佩服姑姑,总觉得她特别了不起,不怕痛,还会自己接胳膊,长大后,懂事了一点,我就会问姑姑,你不觉得疼吗?姑姑总是笑笑说:“没事,习惯了,不会疼”后来有一次奶奶无意间说起,原来姑姑的胳膊是被阿叔打的,从那以后就习惯性脱臼!
还有一次印象特别深刻,那一年天气大旱,到了播种小麦的时候,地里的田已经干的快要裂开了,作为北方的农民,小麦是我们最主要的口粮,眼看要错过了小麦的播种季节,于是大家纷纷开始抽河里的水去灌溉田地,河里的水已经不多,家家只能抢,去想办法截流,把水截到自家田地头拦住,那时阿叔家的田是挨着我家的,父亲拦截了水开始灌溉田地,刚好姑父来帮忙,阿叔就让姑父把自己的田一起浇灌,妈妈知道后气的一直唠叨,那时好像是因为什么我们两家的关系不算好,可是父亲说,算了,都是亲兄弟,水又用不完,给他总是比给外人好!
可是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后面,灌溉以后开始大家开始忙着犁地播种,我们家的先播种好,然后是阿叔,他是花钱雇佣人帮忙犁地,那天都已经是傍晚了,他一直忙碌到天完全黑才把地犁好,准备明天播种,父亲看他那么辛苦,问他要帮忙吗?他当时一口回绝了,母亲嘲笑父亲,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父亲没说话歇下了,我记得第二天是被母亲的怒骂声吵醒的,原来阿叔特意吩咐了雇佣的人犁地时多犁了两趟,把我家已经播种好的小麦犁了出来,而那块小麦是我家来年一家的口粮!
我的婶婶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她从来没对我笑过,小时候父亲喜欢种瓜,我有次去给堂姐送西瓜,堂姐满心欢喜准备去接,可是被婶婶怒骂了一顿,而我不知道她的怒火哪里来的,悻悻的抱着西瓜回到了家,妈妈问起,我只觉得委屈的想掉泪!
小的时候喜欢小动物,小鸡,小羊,包括刚逮回家的小猪仔我都喜欢,父亲买了两只羊回来,我满心欢喜,每天都自告奋勇的去放羊,一次路过阿叔家的黄豆地,我扭头跟村上的一个奶奶说话,没看到羊走在路边啃起了阿叔家的黄豆,结果被婶婶看到,又招来了婶婶的一通怒骂,不善言辞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婶婶,不知道她那么多恶毒诅咒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要说阿叔的风流韵事那要从他年轻没结婚时说起,那时我们是大伯在县委上班,这对我们村里来说可谓是大人物,于是,阿叔的行情一涨再涨,而他相好的姑娘也是形形色色的,据说我爷爷差点被他气死,大伯也因为他写的事气的不愿意回家,同村的人指指点点,我不知后来婶婶嫁给他以后他有没有收敛,更不知道婶婶是怎么面对这一状况的,只知道他们两个每次吵架都是堂哥和堂姐受罪!父亲心疼他们,经常叫回来我们家玩,但是每次过后阿叔和婶婶就又因为这事摆脸色给我们家看,把母亲气的直想骂人!
总结起来,阿叔在我们家可谓是一个嚣张跋扈之人,没想到走的时候同样是这样一副让人指指点点的样子,他的葬礼由于我在外地没能赶回来出席,只是后来听说,只有我的堂姐哭的撕心裂肺,大家的眼泪也是为心疼堂姐而流!
我不知道阿叔走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想,只知道从那以后,婶婶去郑州打工,逢年过节也不回来,只会去堂姐的外婆家,堂哥带着嫂嫂去广州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回来考驾照是在县城租的房子,而堂姐也远嫁外省,我们偶尔联系,她结婚并没有摆宴席,只是我们几家必不可少的亲人去了,而生孩子却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
一个家的支撑不易,可是一个家的垮台却是只需要有人轻轻一推,很显然,阿叔家的支撑就是被他自己推倒的,我们都不来搞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心中的情到底是留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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