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头的江府,乃当下最火热的裁缝店
谁能让小江爷江离亲手给缝制一件衣服
那可是天赐的荣耀
说来也怪,江离孤傲的很
只缝制自己喜欢的图样
若是拿来的样子勾不起他的兴致
那宁愿绑起来也不愿缝制的
这话被冯青时听了去
笑眯眯问道:若是缝了,可值一顿酒钱吗
众人看他醉醺醺的模样
想这个潦倒画师哪里来这样的本事
便拂袖怒道:何止一顿酒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冯青时当夜便爬过了江府的墙
不慎掉落江离的浴桶内
后者恼羞正欲唤人
前者却慢悠悠到:好俊俏的美人,给爷绣个荷包可好?
江离痴迷新花样,面色不悦,却也没有将他赶出去,只是速速围上一件松垮的袍子:拿图纸来!
冯青时笑眯眯从水桶中爬出来:小生来的匆忙,未带纸笔。江爷赏我纸笔可好?
江离气急败坏,对上冯青时那一双醉眼迷离的目光,却鬼使神差的拿来了纸笔
冯青时一气呵成,边画边调笑江离:一笔落下,这是小江爷的纤纤细腰,两笔上扬,这是小江爷的眉飞入鬓,三点画纸,这是咱俩双宿双飞!
江离忍无可忍,抢夺那张纸,却被上面栩栩如生的花样吸引住,看了一会,江离皱了皱眉:却不知如何上色才能使这花艳而不俗呢
冯青时懒懒道:赭色提亮,妃色打底,再加一点石墨青即可
江离反反复复试了色,惊讶于冯青时对色彩的掌握。不知不觉说话也快了许多。连珠炮似的问问题。冯青时也不隐藏,知无不言,江离眼睛里的光芒大放,视冯青时为知己,心头热血翻涌,若是得此人,江家必定再上一层楼!
江离恭敬送出冯青时:知己难筹,江某恭候公子再相逢!
冯青时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出了江府的大门
数月,江离紧锁大门,吩咐除了冯青时谁也不见,终于完成那朵并蒂花。托人给冯青时送了去。却始终未等到冯青时。
江离再细看那画纸,背面一行蝇头小字: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离夺门而出,恰好碰上左右搂着莺莺燕燕的冯青时,江离面色阴沉:这就是你的心悦我吗!
冯青时仍旧笑了笑:我向来是放纵惯了的,江爷不知道吗?不过是与人打赌,拿你这花样换些酒钱罢了。
想了想又说:绣工不错,卖了不少银子,比我家丫头女工还好!
两旁的娇俏女子捂着嘴笑个不停,三人渐行渐远
江离手握图纸,拂袖而去。多日辛劳再加上今日的刺激。江离心中郁结,回到府中便一病不起
京城中传开消息,都说小江爷痴迷花样,被缎子里的精怪够了魂魄去!江老爷准备给小江爷娶门亲事冲冲喜才好呢!
冯青时倚在门框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神色淡漠抿了一口酒:师兄恋他成疾,为求一纸花样竟伏案劳累而死!哼!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冯青时皱皱眉头:这酒怎么越来越难喝。
江离缠绵病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双醉醺醺的眼神和略带慵懒的嗓音
江离病中不知窗外事,江府上下如今是红彤彤一片喜事临门的模样,准备着江离的新婚大喜。
江府大喜,整片京城一片喜洋洋的光景。江府财力雄厚,噼里啪啦的鞭炮绕了整条街。接上新娘的花轿,一路走一路撒了喜糖。说起这场亲事,京里人人都羡慕。只是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与小江爷厮守一生。
冯青时慢悠悠把这充满福气新娘放到床底,照着新娘的妆也给自己眉心点了一粒朱砂痣。一层一层穿了繁琐的喜服,想了想。福了个身娇滴滴说:江郎~奴家好想你~
再喝一口桌上的合欢酒,满意的咂咂嘴:虽说苍天不能绕过谁,小生我以后慢慢折磨他就是了。还是江府酒好喝!
江离头脑昏胀被人套上一层层婚服,大怒下摔了许多东西。屋里的丫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江府老爷哼一声:成何体统!莫叫人笑话我江府!来人啊!给我绑了送进洞房!
地上的红色爆竹,是他初见面时的亮眼红衫。满府欢声笑语,是他彻夜长谈时的洒脱不羁。就连那点点灯柱,也像极了他微醺眼神里朦胧的光。
江离五花大绑被推进洞房,满屋子酒气重得很。心想:怕是完了……上天也如此笑我痴情人吗……
冯青时在床上端庄坐着,等待江离来挑盖头。不知为何,喝了那酒总觉得浑身发热,心里暗叫不好:酒里被人下了药,江离这傻子可别喝
霍得起身,满头佩环叮当。放眼望去,江离却被五花大绑坐在桌上暗自伤神,四目相对,江离眼神由复杂,渐渐起了一层雾气。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冯青时看江离如此委屈模样心中戏谑之心大起,摇摇晃晃凑了过去,却不想一头栽进江离怀里,江离面色越发被大红喜服衬的红晕缭绕。无奈被绑着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冯青时在怀里扑腾。
冯青时药劲上头,双手抚上江离脖颈,凑到江离眼前,彼此间呼吸可闻,掰过江离的脸,两两相望:江小爷…怎的还不来给奴家掀盖头…奴家…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江离面色一沉:你这个不知…
嘘!别说话… 冯青时一根手指抵在江离唇上,微凉的触感让他一阵迷离,摩挲片刻就吻了上去。含糊说道:江离,若你心有意…今日之后…我愿以夫妻之礼相待……
江离只觉唇边一软,酒气袭人。手腕一松。原是冯青时解了绳索,双手正不安分的向衣襟里探。江离一把捞起冯青时,眸色暗沉:江某,亦愿以夫妻之礼相待!
冯青时眯着眼笑呵呵看着江离,修长手指握住江离害羞泛红的耳尖。在江离耳边轻喘一声:我夫君,模样真俊俏
床帘落下,一夜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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