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着开学号角的时刻,我们懂得了学生时代的感伤。当年在欢声笑语中许下十年相约的盟誓,从此天南地北只能梦中相见。
我们已记不起那时做过的试题、划过的重点、说过的未来,重拾这首歌,就像回到几年前。
黑板槽总有擦不掉的白色粉笔痕迹,课桌椅横梁上每日更新着尘埃,厕所总被刷得干净而潮湿。
周国平曾说:
“每次回母校,我都要久久徘徊在我过去住的那间宿舍的窗外。窗前仍是那株木槿,隔了这么些年居然既没有死去,也没有长大。我很想进屋去,看看从前那个我是否还在那里”。
多少年了,多少次在运动员进行曲的节奏下,跟随人流,在校园中移动。
到现在,还会听到运动员进行曲便不自觉地原地踏步,偶尔听到《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便有种升旗仪式进场的感觉。
我们曾为了语数英政史地物生化绞尽脑汁,为分数排名又爱又恨,也曾有校运会拼搏疾驰的时刻,也有刻苦排练合唱比赛最后还是不尽人意的时候,也有让人厌烦的队列广播操。
现在想来,却是怀念的。
我们就算厌恶这些繁琐,但还是尽心尽力去做了,结果已然忘却,过程回想起来则让人惦念。
如今,我们还能这样真切地做一件事吗?不为结果,只求过程。
毕业了,再无人替我上课答到;
毕业了,再无人与我一起分担一个麦当劳麦趣鸡盒;
毕业了,再吃不了学校附近的阿姨炒粉。
毕业了,才发现学生时代,真的就此终结了。
取而代之的是,漫长的职业生涯。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终于怅然发现,与时光一起消逝的不仅是我们的童年和青春,而且是由当年的人、树木、房屋、街道、天空组成的一个完整的世界,其中也包括我们当年的爱和忧愁,感觉和心情,我们当年的整个心灵世界。
可是,我仍然不相信时间带走了一切。
我所怀念的,或许不是那时纯粹的校园生活,而是那时笑靥如花的你、我及我们。
我们可以随时地翻脸,又可以在下一秒重修旧好;可以大胆对老师提出质疑,所谓爱憎分明、有棱有角。
现在呢,我们彼此散落各处,同城却永远约不上饭,成长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在原定计划中,却总觉得手里握住的,是空荡荡的无助。
是谁偷走了当年的我,是谁遗失那时的我们。
有人说,怀旧是为了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再确定自己究竟要往哪走。我们一昧地往前走,不知身后繁花盛开,忘却自己曾经活得那么滋润和精彩。
感谢在那最好的时光里,遇到了最好的你们。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 萌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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