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舒
苦菜，又叫苦苣，是北方的一种野菜，有清热，解毒，明目的功效，当地人都爱吃。前几天，活动群里有人提议去挑苦菜，立刻有人响应，于是，去的人们问拿什么挑，到处问人找工具铁铲，还真有人家里伺弄花草用。结果，工具有了，一下午也没挑多少，战绩惨淡。
上次，我回村，和妈妈聊起他们挑苦菜的事，妈妈告诉我原因。一是近春来雨水少，二是如今村的地多是大拖拉机悬的，悬得深，今年地里苦菜很少。她土生土长本村人，出去转了一下午，才挑了一盘，而且根也不长，没多少东西。
我这才明白苦菜难挑的原因，昨天下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最适宜苦菜生长，我想着过几天去挑苦菜，应该可以的。回家的路上，隐约听到一位等车的妇人也讲下雨了正好去挑苦菜，不禁莞尔一笑，这妇人大概也是70，80后吧，那个时代的人对苦菜有一种特殊的依恋之情。
昨晚，去饭店吃饭，老公要了一盘凉拌苦菜，却是去年的，冰箱冻过的，老板说现的太贵，还没下来，且量又少。虽是凉拌，没有现的新鲜，不过能略解相思之苦，暂时吃点，过过嘴瘾，哪怕是去年的也好。
记得小时候，春季最常吃的菜就是苦菜，那会儿苦菜也多，地里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绿的叶子又细又长，明晃晃地长成堆，根儿也很长，呼着喊着等你来挑。大人小孩但凡有点空，一会儿就能挑一筐。
当然，挑苦菜也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挑的。必须用铲子挑，也不一定能全挑出。会挑苦菜的人，先是确定位置，用铲子一铲，铲到一定深度，再轻轻一挑，苦菜就连根挑出。
否则，挑断根了，苦菜根部总会流出白白的黏稠的液体，太浪费，也流失了营养。我们本地人管这叫奶，很稠，很黏，很苦，我尝过，粘到人衣服上不好清洗。
那会儿家里也没有冰箱，不好储存苦菜。怎么办呢？心灵手巧勤劳的妈妈是有办法的。妈妈就把吃不完的苦菜摘干净，洗干净，上笼蒸一下，晒干，即使嫩绿的叶子变黄变黑，但能存放好长时间，这些干苦菜在青黄不接时也是难得的美味。
苦菜有清凉下火，消暑等功效。她还会腌苦菜，每年腌一小缸，随吃随续，老也吃不完。她把苦菜用小米汤腌上十天半月，炎热的夏天，大人们下地回来，每人喝上一碗冰冰凉凉的腌苦菜汤，又解暑又解渴，太爽了，我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家里条件好了，各种新鲜蔬菜一年四季不缺，妈妈也上了年纪，慢慢地就不腌苦菜了，也不晒苦菜了，只在当季挑苦菜，吃不完的冻在冰箱，而凉拌苦菜，也一直是我们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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