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里,村子里开了许多家小店,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有四五家。最让人头脑兴奋的要数刘季华小店和柱子小店。因为他们两家小店的东西多而新鲜,每次去买东西总是不想回家。
小时候最喜欢去小店帮大人买东西。于是便会去离家近点的刘季华小店。刘季华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肚大腰圆。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对小眼睛,皮肤黝黑。季华的老婆也很胖非常中性,夏天会穿着背心大裤衩拿着一把大蒲扇,即使这样我也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于是我便分不清到底谁叫刘季华。母亲就会跟我说喊他们三爹三奶就可以。小店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中老年男人坐在那里聊天抽烟,不时会飘来烟臭味,除了烟臭味,小店的柜台上总会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那是小店里糖、烟、酒、酱、醋、茶及果子所有好吃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独特的味道。每次去小店都会伸长鼻子使劲闻一闻水泥柜台上的香味。柜台被刘季华打理的很干净,摸上去滑滑的、香香的。水泥柜台经过岁月的沉淀由青灰色变成了酱色;由摸上去粗糙拉手到变成光滑透亮并透着香气。我不知道这个小店开了多久了,只知道从我记事开始就去他们小店买东西!
另一家小店则更受小朋友们的欢迎,这个小店在村西头,和我们学校门对门中间隔了一条马路。每到放学下课我们总是会到小店光顾,那个老板的名字叫柱子。于是我们就会柱子小店长,柱子小店短的叫唤。小学时候的零食没有那么多元化,柱子小店的小零食也是让我们开心到不行,手里有五毛钱就可以饱餐一顿,过过零食的瘾。什么麦芽糖一毛钱一块、神龟酸梅茶一毛钱一包、老板丹2毛钱一盒、冷饮5分钱一杯,有好几个颜色可选,冰棍一毛一块有奶油的和红豆的两种。柱子小店总会花样百出的进新鲜玩意吸引我们的眼球,哪怕下课十分钟我们也得去逛一逛过过眼瘾。
柱子小店的柜台也散发着香气,但是柜台上的东西太多、杂乱无章什么都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都放在柜台上,每次中午放学或者晚上放学,小店里总会挤满了同学。这时柱子就会手忙脚乱,一会拿这个,一会拿那个,一会收钱。每当柱子转过身去拿东西,我们都会趁机偷柜台上的零食放进自己的口袋,为此偷东西吃是我们经常干的坏事。柱子比较年轻,动作也利索柱子在小店时我们都不太敢作案。但是柱子有个岳父会经常帮柱子看小店,他的岳父眼睛不大好使,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老瓷眼”,因为他的确有个眼睛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他年龄大动作迟缓算账慢,每当老瓷眼在店里我们都会去光顾顺便顺手牵羊牵点东西吃。出去之后都会高兴的飞起来。当然我们也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称下次可不能再干了,万一柱子抓住我们可就惨了。
在无数个嘻嬉闹闹、蹦蹦跳跳的日子里,我们总是会在阳光的午后去小店,阳光撒在我们稚嫩的小脸上,口袋里没有半毛钱的日子也会经常发生。期待着雪糕、想象着巧克力和泥土怎么那么像的同时我们转瞬即逝的长大了。
多年以后 刘季华小店的那间屋子还是原封不动的立在那里,只是已经物是人非,刘季华夫妇已是步履蹒跚花甲之年,他们的小店也关了门。有时候我在想现在打开那个屋子是否还能闻到柜台上那种特殊的香气呢?柱子的小店也已经拆迁了,之前的学校和店铺都已经被修成了一条大马路。儿时记忆中的柜台香气,村子里出了名的小店,以及偷东西时慌乱的内心,都像发生在昨天总是让我记忆犹新。我觉得我应该把他记下来!
小故事的灵感来自于今天站在超市窗户外晒太阳突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而有感而发!
——致回忆里的小店,想念并喜欢那个能发出香味的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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