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上

作者: 辉耀姬 | 来源:发表于2019-10-05 01:42 被阅读0次

    (一)愁绪

    叮叮叮,一连串毫无意义的机械音冷冰冰的从手机里钻出来,直达林美的耳朵。那刺耳聒噪的声音,扰动着林美脆弱的神经。

    林美不情不愿的挪动着步子,将自己拖到放手机的桌子旁边。

    纤细的手指划过屏幕,几条简信赫然陈列在林美的眼前。果然,都是男友发的呢。

    本以为至少他会关心一下自己,却没承想,绕来绕去的还是离不了那件事。希望破灭的感受并不好,林美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将手机随意扔到了桌子的一角,不再去理会它。

    林美跃上柔软的大床,让自己陷入软绵绵的世界。抛掉了手机,也就等于抛掉了男友和缠人的难题。林美嗡嗡转的脑子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闭上眼,用手抚摸着丝质的被面,凉凉滑滑的感觉让她觉得既舒适又安心。困意逐渐袭来,林美在进入梦乡前,迷迷糊糊的思考着她和男友现在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记得以前的时候,每次男友给自己发信息,她都会乐不可支,迫不及待地打开。浏览他发的信息时,嘴角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用闺蜜的话来说,只要一遇到有关他的事情,她就会露出那种旁人看起来很傻的“痴笑”。

    恍恍惚惚之间,林美中断了纷扰细致的思维,一个侧身,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叮铃铃,手机不耐烦的震动着,播放着那首熟悉的歌:“如果我在年轻的时候死去,请将我用丝缎覆盖埋葬在开满玫瑰的净土之上。请在破晓之时 让我沉没在河中央。请让我伴着一首情歌飘然而逝。”

    这是林美喜欢的一首歌,当遇到她最爱的那个人时,她把它设定成专属于他的声音。

    可现在,这声音,俨然已经成了她苏林美堵在心口的梦魇和愁绪。

    拿过手机,林美犹豫了一下,手指还是划了一下接听的按钮。嘟的一声过后,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将电话支在耳边……

    (二)曾经的美好

    林美是个静如处子的秀美女人,生在江南长大的她,天生就自带股优雅的书卷气。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之间,一个淑女的美好形象就刻在了男人们的脑子里。

    当今这个时代,表里不如一的人多了去。但林美,确是心口一体的。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便是在街角找一个放着可爱小沙发,精致小摆件的咖啡馆,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随手翻着一本书。翻累的时候呢,就放下书,抬头看看窗外的绿树白云。

    林美还是个多愁善感,富有文艺气息的女青年。她平日里,总是要抽出些时间翻翻张爱玲,三毛的作品。在林美的眼里,三毛和张爱玲都是浪漫,多情的可爱女人。

    林美初遇秋实时,刚满19岁。

    那年,她才刚刚敲开大学的门。这是梦与希望的开始,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与新鲜。新鲜的血液涌入校园,让寂寥的秋色都活跃了不少。

    这天气,才刚入秋,气温时冷时热,飘忽的没个定准。今天太阳笑得很媚,光线也大方的给足了。不少女大学生穿着薄纱裙,化着清新可人的妆容笑嘻嘻的拎着课本走过种着白色的小雏菊的小道。男生们手插进裤兜里,一边背着书包慢悠悠的走,一边偷瞧着路边经过的漂亮女生。微凉的荷尔蒙在热烈的空气中炸开,散发着青春特有的诱人气息。

    秋天,天高云淡,秀丽清明。对恋爱来说,还是个蛮合适的季节。像她的有些同学一样,林美也有了一个为她拿包,陪她吃饭,整日腻在一起的恋人。那个人,就是秋实。

    第一次和秋实一起出现在室友面前时,她们足足吃了一大惊。秋实走后,同寝的小姐妹银安终是按耐不住,瞪大她秋水盈盈的杏眼,带着疑惑急急审问:“这矮矬男,你则能看上他?可是怎么想的哩?一点也不配你嘛!”

    一向内敛谨慎的伊明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安说的不错,林你选的这个人,着实有点看不过眼。就算再不在意外表,这也有些太……”

    林美也不生气不着急,只笑笑说:“我知。只是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他的人品。我对男人要求也不高,对我好便可。”听她这么说,银安和伊明也只好叹口气,暗自纳闷感慨了。

    林美其人,和别的女孩有些不同。在她心中,感情是一缕淡的不能再淡的烟尘。感情于她而言,从天上飘然而落,偶然落在她林美的衣襟上。如果想要,就让它在她的衣裙上留一会儿。如若不想要了,轻轻掸掉便是,并无什么可伤怀的。

    所谓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她苏林美可没那么在意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只要认真的在一起,哪怕只待一天,这场恋情也是值得的。

    其实,剖开种种理由,林美选择和秋实在一起,深层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独特的家庭经历。在林美小的时候,她的母亲生了重病,危在旦夕。就在家人都感到绝望,准备放弃救治之际,林美的父亲,一个像钢铁一样的男人,硬是撑起了这个濒临垂死的小家庭。

    那时,在小林美的眼中,父亲就像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山一样可靠伟岸,抚慰着她因母亲病重而悲痛忧虑的心灵。

    后来,与父亲生活的经历也影响到了林美的恋爱和择偶观念。后来到了懵懵懂懂该恋爱的年纪,林美就下决心,一定要找一个像山一样可靠忠诚的男人,陪自己度过一生。

    世间繁华,乱花迷人眼,真心难辨。我苏林美不求高富帅万人迷,据说,那种男人都不怎么可靠。只求一个眼里只我一人,老实诚实,人品可靠的人就好:林美在心中暗想。

    绕了这么半天,也该说道林美的男友秋实了。秋实个头与林美差不多,甚至尴尬的是,在别人眼里,林美总比他高一头。他比一般男生要瘦弱一点,头发稀疏,面庞也如被锤子砸过的核桃般凹凸不平。总之,除了林美这种想法独特的,旁的女人,就算是再普通的,也都一眼不会赏给秋实这种男人。林美配秋实,在旁人的眼里,就犹如美女配野兽,鲜花插牛粪。

    可惜的可惜,新奇的新奇,一阵议论后,大家也就平静下来,对林美和秋实在一起的事实习以为常了。

    起初,秋实还算是让林美比较满意。但慢慢的,两人之间美好的面纱被掀开,刺手的问题暴露无疑。

    林美曾读过一本书,是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在书里,她说: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林美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人,一旦得手,就会飘到云端,不再那么珍惜了。你再让他回到谷地,他是死都不愿的。那种人,一旦你让他得到,就休想再将他甩脱。得到时不珍惜,分道扬镳时还不愿放手,承受失去的痛楚。秋实,就是这种论调的男人。

    (三)决心

    接起电话的一瞬间,还没等林美将“喂”字说出口,秋实充满怒气的声音就通过薄薄的手机一股脑的砸了过来。他暴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毫不客气的向林美咆哮道:“怎么不接电话,不是约好了下午5点见面的吗?你又睡过头了吧?臭女人,一天天干什么吃喝啊,老是放老子鸽子!”

    一阵巨大的失望像汹涌分浪潮一样,铺天盖地的向林美袭来。没错,有一种失望,是铺天盖地的。她将支在耳边的手机拿远了些,顿了顿,一字一顿地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那就别在见面了,分手吧。就这样,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林美就将手机嗯灭了,也不管电话那天是否出现了手足失措的情况。提了分手,林美也并未感觉有多大的不适,她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你都不珍惜我,我又何必单方面执着与你的感情?

    林美这人,可不像现在的小年轻们,动辄就说个我爱你之类的情话。她从不自诩懂得爱情,也从不认为自己真的能能很好的爱一个人。对她而言,爱是决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东西。

    对林美这种精于计算的人来说,感情这种事情,就犹如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做成了当然是好事,做不成了就收手不干,即使止损。在简单不过的道理了,不是吗?

    林美也并非完全将感情做成了计较鸡毛蒜皮和利益得失的买卖,她很认真的对待每一段感情。但若是这段感情注定要黄的话,她也不会强行挽留,只任自它去了。在林美看来,感情的事情,也要尽人事,听天命。她苏林美已经尽了自己在爱情中该尽的本分,至于感情能不能走下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正因为本着这样的观念,每一段感情,都不至于伤林美太深。她总能从感情中吃许多的经验教训,丰富自己的人生经历。但说实话,林美,确实算不上是一个深情之人。

    滴滴滴,手机又一次响了,林美顺手捞起手机上下翻看了几下,有几条是男友发的,内容不外乎是一些这样的内容:不就是这点事情,至于分手吗你!?我对你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忘恩负义的女人!

    林美眼珠动了几下,并未为这些散发着火药味的短信而苦恼。一阵厌烦涌上心头,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让她觉得曾经的爱人如此愚蠢幼稚。林美看着讯息,嘴角微微撇起一个轻蔑的微笑,内心想着:还是一样的陈词滥调,每次吵架都说这个,我都看腻了。现在,不管你玩什么新花样,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林美一贯如此,爱的时候爱的很热烈,不爱的时候就像冰一样冷漠,决计不会像旁人那般拖泥带水。林美,在生活里杀伐果断。对待爱情,也是同样的风格。

    男友幼稚的叫骂短信中,夹杂着另一个人传来的讯息。那个人,名叫秀也。林美睁大了眼睛,感到有些惊讶。秀也曾是和林美的同班同学,平常二人就没怎么说过话,秀也转系后,就更无交集了。

    秀也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林美用手肘拄着下巴,飞快的点开了那条意外的讯息

    (四)坦诚

    林美对秀也,并无多少了解。在她的印象中,秀也是很活泼的人,平日里喜欢结交朋友,女性朋友更是数不胜数。林美是不太喜欢秀也的,总觉得他整日绕在女人身边,怪没出息的。

    虽然认为秀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毕竟是异性,林美还是挺好奇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

    点开信息,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在吗?林美不禁一阵无语,这人怎么这样,有事就说呗,偏讲一个“在吗?”来调人胃口。翻了一个白眼后,林美的性质也被吊起来了,她决定稍稍戏弄下这个好久不见的老同学。

    在短信上敲打了一行字后,林美端着手机看了看,满意地点了发送键。‘要是你想借钱的话,那就当我不在吧’,秀也看着这行字外加一个吐舌头的调皮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用手指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花,感觉多日愁闷的阴云都因为林美这一句逗趣而消散了不少。

    “不是啦,是有事情想和你说。”秀也在手机上打好字,点了发送键。他干这事时,竟感觉这次点发送键比上次点时轻松许多。大概,是心情松快了点的缘故吧。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呀?你不要吊人胃口,快点讲好不好?”林美打字的速度更快了,脑内的八卦雷达闪动个不停,决心要挖掘出秀也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出来。

    “你真的要听吗?确定?”秀也想到那件事,心情不禁再次沉重起来,阴云又重新牢牢占据了他的心头。

    “哎呀,我确定啦,有事情就说嘛!”林美被秀也的拖沓弄的很着急。

    “那,那好吧。其实,我分手了。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秀也叹了一口气,双手颤抖地打出了这行字。时隔几天,他还是感觉很难受,心脏宛如针扎一样疼痛难忍。

    手机那头的秀美看到“我分手了”这几个字样,伸手挠了挠头,一分钟后,她回复道:“来,既然找了我,那就和我说说。你说我听。”

    秀也并未告诉林美多少有关前任的故事,但敏锐的林美却从秀也寥寥无几的话中捕捉到两点。第一点,秀也的前任喜欢一个人独处,接受秀也的表白并非爱他,而是感动于他的执着。分手的理由,是前任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秀也痛苦的向林美倾诉道:“其实吧,我自己也感觉到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爱过我。”

    第二点,秀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如神话中被惩罚的西西弗斯一般,数次努力的推动着命运的巨石,但每当即将到达顶点时,巨石却又重新落了下去,周而复始,永无结束的一天。

    他想摆脱痛苦,便借酒消愁,但却只能更加痛苦。他挥剑向看到不见摸不着却深深刻在心上的忧愁,却总是有种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感觉。忧愁它啊,还是落在心上,赶也赶不走。

    之后的几天,林美一直在陪秀也聊天。其实,按往常来说,林美是不会理解秀也这种深情之人的。她总觉得,情深不寿,情深之人多惆怅。感情这种事啊,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苏林美,实在是太讨厌陷的太深,感情戛然而止之后心如死灰,烂醉如泥的狼狈样子了。她觉得,那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样子,那是人一生最狼狈,最不体面的时候。

    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还是耐心的陪着失恋的秀也,分担着他内心的伤痛和忧愁。也许,她敏感的内心已经察觉到,她和秀也,即将发生点什么故事。

    (五)深入

    几天过去,秀也与林美不可名状的关系已渐入佳境。他越来越愿意同她说话,他们的话题也由最初的情感倾诉,悄悄转变为生活,个人经历,电影,文学等主题。

    终于,他“自然而然”地向她发出了看电影的邀请。她也“漫不经心”地同意了。他左挑右选,穿了自己最满意的一件大衣,而她,也为这场约会站在镜子前画了两小时的妆。

    一直担心气氛会因为彼此的不熟悉不了解而尴尬冷场,但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们见了面,像认识五六年的老朋友一样自然流畅的攀谈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上楼梯时,他护着她走路,有意无意的触碰一下她的手。电影院里,她察觉到他小小的心思,于是呼的一把毫不犹豫的将他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场电影,是一场试探,一种调情。

    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试探与暧昧,正处于陌生人和已相恋的情侣之间。这种关系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刺激和新鲜,如同微小的电流穿过皮肤,带给人一种刺痛紧张又兴奋的刺激感。

    从电影院走出来后,两人又去了附近的南湖公园遛弯。林美趴在栏杆上,眼睛直直望着蓝绿的湖水,她知道,他的心中依然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她现在要等他自己说出来。

    秀也用手指夹着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他转过脸来,对林美勉强一笑,随即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林,你之前一定不知道,我还有这习惯吧?”

    秀也说这话时,微低着头,肩膀也是塌下去的。现在的他,周身流露着颓丧的气息,再不复当初的活泼单纯。林美知道,即使看电影让秀也的心情好了一点,那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真正能让他走出来的,除了自己的关慰,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东西――时间。

    林美眨了眨卷曲浓密的眼睫,定定的望着颓废的秀也。良久,她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秀也放下手中的烟,抬头望着林美的眼睛。他看见,在她的眼底,有一片蔚蓝平静的湖水,美丽而纯净。

    他看着她的笑容,心里蓦然地生出些讶异来:秀雅温文的林美,什么时候也能露出绚阳般明媚的笑容了?

    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秀也思忖着。

    正在秀也思索间,林美已轻飘飘的抛来一个问题,她说:“秀也,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

    秀也严肃的望了林美一眼,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口道:“林,今天和你一起出来,我真的很开心。但要让我短时间内一下子忘掉伤痛接受另一个人,我真的难以办到。我不想骗你,我还没有彻底忘掉她,以及她带给我的伤痛。”

    林美眨了眨眼睛,暗想:早预料到的事情,任谁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忘记旧爱,投入新欢的怀抱。这么说来,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轻浮庸俗。好歹也是个对别人负责,对自己也负责的人。

    这样想着,她做出一副很理解的乖巧样子,语气轻快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给你走出来的时间。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六)相知

    自从一起看了电影后,秀也对林美越来越主动了。一有空闲,他便找林美说几句话。说来也巧,原先不怎么见的着面的二人,这些天总也能碰上。

    遇见的时候,秀也总是热情洋溢的朝林美咧个大大的微笑,大声说声:“嗨,林美!”

    林美抬眼看看秀也,朝他羞涩一笑后快步走开。和林美一起走的室友们也逐渐看出些两人之间的火苗,一旦见到秀也,便对他报以神秘莫测的微笑,一脸“我懂”的样子。

    一日早晨,得知秀也忙活得没顾得上吃早饭,林美决定亲自去给他送饭。忐忐忑忑的走到秀也的楼门口,见了他的背影,连正脸都不敢看,便将食盒塞到他手里匆匆逃掉了。

    强行被塞早饭的男生一脸懵逼的看着林美仓皇而逃的背影,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的女友早目睹了这一幕,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道:“刚才那个女生究竟是谁,怎么给你送东西!?”

    男生见女生生气了,赶紧着急的解释起来:“宝宝,我真的不认识她啊。一定是认错人了!我这就去还给她!”说着,男生就朝林美离去的方向追过去了。

    “同学,同学,你认错人了啊!”男生气喘吁吁的追上林美,把食盒还给她。

    林美望着面前陌生的男生,脸涨得通红,心里一阵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不起,同学,我认错人了……”

    男生搔了搔头,叹了口气,轻声的抱怨道:“哎呀,同学,你可害死我了。我女朋友还站在旁边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男生,一回头,林美发现秀也就撑着伞站在自己身后。这下,她更尴尬了,两朵红霞点缀在她白皙的脸上。

    林美缓慢地移着步子,挪到秀也的面前,将食盒交给了他。秀也讶异了一下,脸上留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他向她微笑道:“和我说会话在走呗。”

    林美只一心想缓解刚才的尴尬,连说:“不了,不了,回去还有事情。刚才的事……”提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秀也玩味的盯着林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林美更加尴尬了,狠狠地宛了秀也一眼,威胁道:“哎呀,不准笑,我要生气了。”

    秀也用手揩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拍着林美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好了好了,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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