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好累。
在梦里,我的母亲是一个女王,而我和我的两个妹妹正在一个山坡上耕着地。天下着雨,我戴一个斗笠,站在耕了一半的地里,铁锹插在地上,我呆呆地望着坡脚不远的地里,那里有人正杀着人。
我害怕了,惊慌了,看了一下表,大概是11点35分,然后转身飞快地往回家的大路跑。到大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邻居的婶婶和她的两个女儿,正抬着一个什么东西往坡上的地里。
“回家吃午饭啦?!”
“嗯”我停下了脚步,等她走过。
“也快了!”她们继续往坡上抬着走。
我转身向下坡的方向跑。
我看见了我的妹妹。她正在路边的一块地里除草,麦苗长了筷子般高了,地里浸着水,因为地太硬而在发着牢骚。
我说,“这地不是有水的吗,怎么会硬?”
她抬头,顺着她的目光,上方是一块正在插秧的田,水正在往下淌着。
“不弄了”把铁锹一扔,她转身走出大路来。
“先回家吧”,我说。
另一个妹妹好像就一直在路的另一旁,站着,不说话,等着跟我们一起回家。
顺着下坡的路走了一小段,到了一个小平坡。那里曾经是一个废弃的瓦滘。母亲正拉着一头四脚象从瓦滘的草丛里穿过。我瞥见了四脚象,它背上长着有大有小的白色巨角,一块大白布在上面盖着,把一整头都盖住了,像是一条绳牵住了一头盖着白布,看不见头尾的大水牛。
四脚象会给人带来不好运气,但从来没人见过。印象里四脚象从来都盖着白布,一整个都盖住,从头到脚,又似乎只要风一吹就能把白布吹走,但从来就没人看见过,只是全村都充满了它们的气息。
我们都反对母亲牵着四脚象。
我们四兄弟在屋子里密谋着如何阻止,但却成了都在指责做了君王的大哥不成器,墙上还错乱重叠挂着十四幅字迹难看的自题字画。
从屋里出来,又接到了母亲的指令,说是我们把斗笠都留在了地里,吃了午饭,不管有没有斗笠也都要按时回地里耕种。此时才发现,天还在下雨。
我正在纠结是否需要跑回地里拿回斗笠的时候,出现在了一个村口,一个阿姨停下一辆共享自行车。她对我说,“我可以把车借给你,但你要给我带回2瓶矿泉水,要高级的。”
我说,“可以。”
她说,“好,我进屋给你拿把伞。”
她拿了把伞给我,说,要在12点前回来,还要两瓶高级的矿泉水。
我答应了。我骑上了自行车,却是赶往了集市的方向,去买一卷红绳。
刹车不灵敏,路上坑坑洼洼,人很多,我很心急,却不敢骑快。
过了一条河,到了一块小平地,旁边有一个小屋,前面有很多人正在修路施工,路边也停着好几辆自行车。我停下,关了锁,准备打开另一辆自行车时,发现没了脚踏,而路的另一侧,一个妹子正在拿着扳手,给她的车拧上脚踏。
“这些车都是坏的,你把其他车的脚踏换一个过来就行啦!”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拧着她的脚踏。
我不信,也没有回话,一连看完了周边的几辆自行车,都是坏的。我只能回去开我原来的那辆,我赶时间。
钥匙开的却是一辆摩托,上档,拧油门,引擎songsong的响,可以用,但刹车依然不灵敏,我慢慢地开,时不时用脚蹭一蹭地,以控制一下速度。
往前一点是一个小铺,那里有一个岔口,左边是前住市集的小道,穿过一个溶洞,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直走却要绕过溶洞的山,围着山脚转一个大圈,路程远了不少。我转向了左侧的小道。
小道一直在修路施工,不少师傅正在拿着红线在路边测着,但路上的行人依然行走着。
我开着车,时快时慢地往前开,不时还压着了施工的红绳,坑坑洼洼的,开了好久也没开出多远,抬头看,前方仍然在修路,回头看,我只走了很小一段的路程,我想要更快,这路开不快,我转头了,往刚才的岔路口开,回到岔路口我要走另一条路。我的车压着了不少他们施工布下的红绳子,但他们都没有骂我,也没有阻止我,他们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快走出修路区时,一根修路师傅布在路面施工的红绳子绕着轮子卷了上来,我伸手把它收成一团,夹在车的尾巴上。
突然意识到,母亲想要的不就是一根测试的线吗?白线也可以啊,我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何必跑那么远呢,又看了一下车尾的那根夹着的红线团。阿姨要的不就是红线团吗?我为什么还要跑市集买呢?顿时领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2点过10分了,过了跟阿姨约定的时间了,脑子里是阿姨在村口踱来踱去,焦急等着我的两瓶矿泉水出发的画面。我知道,我已经晚了。到了岔路口,我转头往村口的方向开,疾驰而去。
回到村口时,阿姨略带生气的坐在村口的椅子上,摇着扇子,知道我回来了,扭头看别处。我带了两瓶高级矿泉水,车尾依然夹着那根红线团,等着阿姨对我误了时间的责罚。
她生气却又平静的说“本来你要是按时赶回来,带着两瓶矿泉水和一根红线,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你的。”
我顿悟了些什么,懊恼她为什么不早说呢。
从屋子里缓缓走出一个女人,大概是她的女儿吧,我看不清她的模样。
2017年11月18日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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