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眼

08.龙之眼

文/莫菲阳光

01

天上有一条小金龙，听命于雨神，帮助雨神行云布雨。它从未想过为何要降雨，只觉得自己本事很大很厉害，每每奉命降雨也都是神气活现的显示自己这个高超的本领。

闲暇时它就自由自在的遨游九天，吓唬一下满天飞禽，追一追其他小龙，逗一逗凤凰孔雀，极其快乐逍遥。

这一日，雨神受邀赴八仙酒宴，小金龙正好落得一个无人管教，可以更加肆意。龙也追了，凤也逗了，它觉得非常无聊。

“干点什么好呢？”它一边漫无目的的在天上盘旋，一边歪着头寻思。

“对！就这么办！”它自言自语地俯冲下来，落地化作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集市上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龙孩乃是第一次见，他非常好奇不禁模仿起来，在人群中穿梭往来。仿着学着，龙孩觉得很有意思，自己到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间孩子的玩具对他是那样具有吸引力，他摆弄玩完这个摆弄那个，就连小小的拨浪鼓都爱不释手，卖东西的大叔渐渐失去耐性：“我说小娃娃，你到底买不买？你家大人呢？”。

“‘买’是什么东西？”龙孩内心好奇，拿着拨浪鼓蹦蹦跳跳的跑开。大叔看一个小小的男孩居然买东西不给钱连忙追赶，可是没追几步却忽然发现男孩不见了，只好挠着头悻悻的回去。

龙孩隐身于半空，得意地冲着大叔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的离开：“想抓我？哼！”。

龙孩一会跑到山上欢快的奔跑，一会跑到河边玩耍嬉戏，一会又恢复龙身翱翔千里，一会又随意落地闲逛玩耍，他觉得这比在天上无聊的飞来飞去有意思得多。

02

小金龙一边飞一边东张西望，“咦，那是什么地方？下去看看！”，它落地化身男孩，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好奇。

龙孩漫步田间地头，只见土地干涸裂开犹如失了水分的皮肤，沙化严重如沙漠一般，庄稼都枯黄着耷拉着脑袋。但龙孩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这时他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爷爷朝他走来：“爷爷，那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干裂沙化的土地问。

老爷爷看着龙孩慢慢蹲下来：“五年啦，五年没下雨！就旱成这个样子，再不下雨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哎……”，老爷爷说完又默默走开，与其说他刚刚是在和龙孩诉说，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

龙孩第一次知道原来不下雨就有人活不下去，他更加觉得自己很厉害，越发神气的往前走。

忽然龙孩被一阵悲凉的哭声吸引，他寻声而去。只见一家人正守在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边痛哭，常年干旱引发气候大变，极干极热极燥的天气让很多老人小孩纷纷丧命。

看着躺在妈妈怀里毫无生机的小男孩，龙孩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默默的、情绪低落的偷偷走开。

一个老奶奶在自家门口摆着香案，跪在前面念念有词：“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下场雨吧！”。龙孩忽然想到了什么，跑过去问：“奶奶，只要下雨就没事了吗？”。

“是啊！可是……”

不等老奶奶说完，龙孩就蹦跳着跑开。他化回龙身翻云覆雨，大雨顷刻弥漫天地之间，看着人们在雨中欢呼雀跃，小金龙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03

大雨瞬间骤停，小金龙回头看见雨神一脸怒气站在那里：“谁让你下雨的？”。

小金龙自知理亏低头辩解道：“可这里……”

“这里以后都不许下雨，这是玉帝旨意，不容违抗！”

“为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见雨神已经没那么生气，小金龙用头蹭蹭雨神说：“伯伯，不下雨这里的人会死的！”，雨神无奈的叹口气道：“何止不会下雨，以后这里的河水、井水都会干枯，这里的人啊……”雨神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河水也会干？那这里的人岂不是要渴死了！”小金龙担忧的想。

看着地上的河流越来越细，人们日日期盼着下场雨，那眼神绝望的让小金龙很焦急，可它又不能私自降雨，更何况若是有朝一日河井干涸，下雨又有何用？

小金龙很想帮帮那些人，可它又一直迟疑着不忍对自己下手，因为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他们，而那个办法……

“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下场雨吧！”那个老奶奶又在家门口摆好香案祈祷，却不料忽然昏死过去。

“老奶奶！”小金龙急忙化作男孩跑过去，可惜老奶奶已经回天乏力。

见此情况，小金龙下定决心帮助这些可怜的人。它扭身飞天，用力抠下左眼掷向那几乎干涸的河流，左眼顿时化作泉眼，汩汩清泉不断涌出来。

泉眼冬日不冻，夏日清凉，自有了这眼泉水，河水充盈，人们引水灌溉，庄稼渐渐好转起来。

天上一条小金龙一会儿吓唬吓唬满天飞禽，一会儿追一追其他小龙，一会儿逗一逗凤凰孔雀，虽然它只有一只右眼，但却神灵活现的很是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