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散步至家附近的小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香。时间过得真快,又到槐花飘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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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更替,细数每季,总有形形色色的花相继开放,用芬芳和色彩渲染了那个时间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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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迎春花像一粒粒黄灿灿的小星星跳跃着,叫醒了沉睡的大地。先是零星几粒,散落在尚枯黄的草丛、枝桠间,待过几日,渐次开放的花朵便如雨后春笋般点燃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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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儿尚在,连翘又一堆堆,一簇簇开的铺天盖地。有天夜间散步,忽然闻到有暗香来,第一次发现,原来连翘花是带香气的,独特的香,像茉莉般淡雅,似丁香样迷人,属少有的香型,极为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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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梨花、杏花、李花、苹果花,海棠还有梅花……姹紫嫣红,占据了阳春三月。奇怪,总分不太清梨花、杏花、苹果花甚至部分梅花品种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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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只要它们开着,只要我看到,彼此愉悦过足矣。如同与你曾经同行的某个人,相携走过一段旅程,彼此愉悦。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对方的姓氏名谁,过往经历。留一份距离,一份神秘,一份遐想,好过因为知根知底,距离过近,失却本有的朦胧美与欣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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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樱花盛开季,岛城美成花海。无奈樱花花期太短,而且只有成群结队时才美,单朵看总少了那么一点韵味。倒是更喜欢樱花凋零时,漫天花雨迎风飞舞,唯美飘逸,大街小巷堆满樱花瓣,忍不住摸上去,柔软细腻,爱不释手。难怪会有《浪漫樱花》的电影,也理解了黛玉葬花的悲悯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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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开放的还有丁香,白的似雪,紫的如梦,一直将紫色定义为梦幻色。
因了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丁香名声大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一句: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紫丁香在我眼里就带上了幽怨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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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丁香之后,紫荆、紫藤和梧桐花也陆续压满枝头。紫藤花成簇成串呼应着开成一片片紫云,又像一帘帘幽梦,极富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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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花的香我不是那么喜欢。倒是小时候,常捡掉落地上的梧桐花玩耍,先是双手将花对搓,搓至萎凋变软,然后鼓起腮帮子对着喇叭状花的口一吹,梧桐花就像充足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起来。然后用手一按,“啪”一声脆响,花又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碎成几瓣,听脆脆那一声响是童年乐事。
还不罢休,再将梧桐花的花蒂拔下来,露出的底部白色部分会有甜甜的花蜜,贪婪的用舌尖舔舔,满足了味蕾。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吃糖都算得上奢侈的岁月,一丝丝甜味也算解了馋。现在想来,小时候能将一朵梧桐花玩儿到那般田地,也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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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四月,楼下的那株牡丹总开的红艳艳,那小片油菜花也开的金灿灿,各色野花点缀青草间,楼前院后布满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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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来临,杜鹃花已漫山开遍。再过几日,又是蔷薇开到肆无忌惮的时节。随后还会有凌霄花、牵牛花爬满篱笆和院墙。盛夏之后,又到菊花盛开季……四季总有花开,每季都充满期待,这样想着,心早已沉醉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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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花儿不懂欢喜伤悲,它们只管如期开放,看花人来与不来,皆与它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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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天上客,不慎降人间。那就做个怜花人吧,笑看每季花开,静听每季花语,心有灵犀,惺惺相惜。花的世界里,简单、纯净,满溢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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