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长
读书节临近的时候,《合肥晚报》陶虎老师打电话问我,这一年藏书情况。其实这一年我既没有进书店,也没有去花冲旧书市场,可是今年增购50本书的计划还是如期完成了。
红色收藏的罗杰老师得知我喜欢旧字帖,他在淘红藏品时总是能够顺手捎带一些民国时期的老字帖送给我,这是我今年进书的一个重要渠道。这些老旧字帖中,一本是成亲王的小楷,一本是邓石如的隶书,我最为钟爱。得了这两本老字帖后,我一边请裱画的师傅给予修补,如同翻修二手房一样精心;一方面集中时间临写,并在临写过程中创作随笔。《亦临亦读乐志论》和《快乐读书》两篇文章就是这样完成的。文章发表于《合肥晚报》副刊后,许多朋友点赞。
这年头我也“潮”起来了,学会网上购书,这是我今年进书的第二个渠道,也是数量最多的渠道。我一直想买一本王体行草书《梅兰竹菊》诗词字帖,找了许多年,跑了几十个城市书店,就是不能相遇。网上淘书学会后很快就如愿以偿了,吉林大学出版社发行的《梅兰竹菊》诗词王体行草书贴很神奇的上了我的书架。近年来我在书法临创中集中注意力于大篆,而市面上流行的大篆字帖多是碑拓,原汁原味很浓,但识读很是困难,我一直想有一本既有碑味,又便于识读的篆书字帖,我想到了京东,京东也很给力,通过它,我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因为识读方便,在临写过程中我很容易把当时的感悟写下来。4月22日《江淮时报》以特别关注形式记录了我临创篆书的过程和心境变化,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年藏书过程中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说道说道。不久前结识一位印刷厂的朋友,得知我喜欢史志类书籍后,便给我搜罗了许多近期承印的县市区志书。朋友累得一头汗,我领情却甚少。现在县市区编的志书体例过于简单,且大同小异,尤其过于注重政绩,乡野味太淡,几乎没有特色,很不入眼。这类志书在我这里很尴尬,弃之,朋友的情谊可惜,放上书架,占用书架空间也可惜。真是陷我于两难。看样,书还是要自己出银子买,才能周周正正的走上书架。
当然,作为书,朋友可以送,自己可以进店买,也可以线上线下淘,关键是这本书的内容是否符合藏书人的味口。只有趣味相投才能走到一起,也只要趣味相投,怎么看都顺眼,不管花多少银子都会愿意。进而言之,藏书并不在于藏,不能一藏了之,关键是在藏的过程中,要如何感受这本书的气息,领悟这本书的精神实质。如何读这本书,在读的过程中,哪些需要了解,那些需要理解,那些要留下来为自己所用。也只有这样,书才能藏得住。
我藏书架上的《红楼梦》是不久前才放上的。我第一次读《红楼梦》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二十岁多一点,刚走上工作岗位,好像是花了两天多时间就把一百二十回本的全册读完,三天以后除了书中几个重要人物的名字和大致情节,其余全部忘掉,刚好有朋友要借阅,我顺手递了过去,多少年也不曾想过往回要。那时我与《红楼梦》气味不相投,虽然读通了文字,却不能领会其中博大精深的要义,自然不能把书藏起来。半百之年以后,我再读《红楼梦》,每天晚十点以后,用一个小时时间,边读边琢磨,用了大约半年多时间。仍然是一百二十回本,仍然是哪家出版社的版本,读完以后我恭恭敬敬的把《红楼梦》请上我的书架,并能随时翻阅。因为这一次深读后,《红楼梦》已成为我可以反复请教的师友了。
你的书架就如同你微信群里的朋友圈。书是以纸张和文字表现出来的,而这个形式里面隐藏的是写书的人,和这个人的思想和灵魂。你收藏了他,你们便成为朋友,你的这些朋友,不能只是拉拉手、喝喝酒,发发段子,问问好;而要在交友过程互相取长补短,共享资源,汲取营养,提高自己。古人所说的“友有三益”,就是这个意思。对于一个藏书人来说,得到一本心仪已久的书的过程,固然会有许多乐趣,有时会欣喜若狂,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不期而遇,会久久拥抱。但是,对于一位真正藏书人来说,他最大的、持久的乐趣却在于从此以后对这本书的依赖,和历久弥新的和书的作者谈心、交流,不断地从这本书中获取更多的启迪和收益。
今年收藏到的50本书,可能会有那么几本照面而过,而多数会成为我的挚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