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点

毛杰拿着这个季度黑龙江的销售报表去找王咏的时候，王咏正在大发雷霆，王咏的办公室里，张毅坐在王咏办公桌的对面，显得一脸无奈又紧张。

王咏是北京怀创科技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十五年前正值教育与IT技术融合的春风时期，王咏不失时机的创立了这家公司，十五年内一直从事教育信息化的业务，四个月前，王咏到云溪省出差，在一个朋友的引荐下参观了云溪省的教育信息化建设，善于经营的王咏立刻发现这里就像一块还未开发的处女地一样等着他的开垦。多方打听，刚好在云溪省的维西市有一个教育信息化和教育质量提升的项目。

这可把王咏高兴坏了，回到北京，立马召开了业务拓展会。

王咏心中明白，当前公司发展的中心完全放在中国的北方地区，这些地区较南方而言经济发达，人们的思想也比较开放，而且很多公司都是在北方地区深耕了多年，该划分的地盘已经基本划分清楚，公司再在北方想办法已经是进入了一片深红色的红海，必须想办法拓展其他渠道，而面对当前的处境，只有两条渠道供他选择，一个是拓展国外市场，另一个是拓展南方市场。

拓展国际市场显然不符合发展规律，不说国外科技与中国科技的距离，单就是语言和教育习惯、政策就完全把国际市场卡死了，所以这条路可以完全不用考虑，那就只有开拓南方市场，相比之下，南方市场经济实力和科技实力均比不上北方，这样做进去也符合国家提出的教育平等、教育均衡的大政方针。

当王咏得知云溪省有这样一个项目的时候真的是高兴的不得了，如果这个项目做成，无疑是在中国的西南地区撕开了一道口子，为以后进入西南地区，扩展中国南部市场打出了一片根据地。那么，让谁去操作这个项目就成了当务之急，其实王咏心中只有一个选项，就是毛杰，但是因为毛杰当时刚好在黑龙江省操作着一个4亿的项目，项目已经进入攻坚阶段，根本不能抽调出来。左思右想，还是让张毅上吧。

张毅已经进公司四年多了，一直都只在操作一些小项目，最高金额还没有超过过五千万，但是其他有能力操作大项目的所有销售员都因为其他原因不能调入这个项目，没办法，张毅虽然还没有操作过大项目，但是应该也能在这个项目上历练历练，先让他打个先锋，让毛杰那边能够有时间抽出来，然后再一起攻下云溪省的项目，王咏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这个办法。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想王咏想象的那么顺利，张毅去云溪省后，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项目进展收效甚微，无奈之下，王咏只有将张毅调回北京，他想要听听张毅的汇报，而张毅的汇报中基本没有又价值的信息，大多是宴请了一些对项目没有多大影响力的办事人员，听着听着王咏终于发怒了。

毛杰这个时候刚好进来，见王咏正在大怒，也识趣的只是抱了个椅子坐在一旁，然后将手里的文件轻轻的放在王咏的大号办公桌上。

“你看看你，工作那么久，连一个操作项目的工作重心都抓不住，你是怎么办事？平时让你好好学学毛总怎么做的你不肯，让你去操作一个项目你有拿不出业绩，你还敢不好好学习？云溪省这个项目，将会成为公司战略发展上的一个堡垒，是一个必须拿下的项目，你怎么能不认真对待？有问题也不及时主动的提出来，我说过多少遍！你们所有的销售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战斗，你们背后有一个完整的智囊团，你自己想想，公司的所有内部资源：规划设计、工程实施、远程教育、资源调度，外部资源：专家团队、深度合作伙伴，这些所有的加起来都在为你打造一个坚强的后盾，你怎么会调度不起来？……”。

王咏一直在滔滔不绝的批评着张毅，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消了点怒气，转身问毛杰：“毛总，黑龙江那边怎么样？”。

毛杰已经在怀创工作了近十年了，从当初的销售实习生做到了现在的怀创东北大区总经理，无论是销售能力还是管理能力都已经很接近公司创始人王咏了，正因此，毛杰在王咏心中的地位也一直能高，得到王咏的重视。

“嗯，王总，黑龙江地区所有的采购招标，我公司均已顺利中标，总共的中标总金额约为4.3亿，目前我已经与公司旗下的施工分公司的徐总联系，准备进场施工，另外，负责采购的孔总，我也已经联系完毕，这几个星期设备采购就能进行，不到一个月设备就能到场。”因为王咏刚刚在大怒状态，所以毛杰的汇报尽量简洁。

“很好，那边现在还有没有需要你亲自操刀的大事？”王咏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如果黑龙江大区没有了需要毛杰亲手操刀的大事，那么久直接让毛杰到云溪省开拓南方市场。

“基本没有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了我手下的得力助手龚健了，王总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吗？”毛杰心中其实已经猜到王咏的意思了。

“很好，我准备派你前往云溪省，开拓中国的西南市场。”

“可以，我现在再去一趟黑龙江，把剩下的事情交代完毕，然后就赶去云溪。”

“好的，你就定今天晚上的机票去黑龙江，你看看那边的事情也要找一个有能力的人安排好跟下去。”

“好的，那我就出发了。”

其实毛杰对此次市场开拓的行动心里也是很没有底的，不说别的，毛杰是北方人，去到南方，除了普通话，连基本的语言都不通。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个挑战一次自己的念头，以往所有做的项目，不管多大，所有涉及到的人员都是认识的人，就算不是直接认识，也在朋友圈里能够找到和那些需要搞定的人员称兄道弟的人，但是这次就不一样的，全新的区域，完全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一切从零开始，毛杰想挑战自己。

“王总，您这个陶瓷弥勒佛挺好看的啊，是不是上次去景德镇买的啊？”毛杰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王咏桌上的一个泛着光的弥勒佛陶俑。

“嗯，送你啦，本来也是买回来送你的。”王咏知道毛杰是信佛的，虽然才三十出头，已经能悟出了佛道中的部分大道。

“哦，谢谢王总！那我现在就出发了！”毛杰抱起了陶瓷弥勒佛向门外走去。

“祝你旗开得胜！”王咏向毛杰预祝了一句又转向张毅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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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场

“李总，真的很感谢您帮我这个忙！”在哈尔滨香庆饭店门口，毛杰和李俊正往外走，“李总，这是我从全聚德给您带的烤鸭，来的匆忙，不能精心准备，还请您不要见谅”。

李俊是黑龙江省的中国电信省总公司总经理，毛杰在黑龙江做的信息化项目中所有的基础网络都是和中国电信合作，李俊比毛杰大五岁，平时毛杰总是对李俊以大哥相称。毛杰在黑龙江做项目已经好几年了，基本每周都会拜访李俊一次，两人在工作之余已经产生了友谊，不过毛杰还是会注重这些细节，什么时候讲什么样的话都是经过大脑反复思考的。

“哎呀，小毛，你干嘛还这么客气啊，我两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点小事有什么难的，你去云溪省，一个外人，我这做大哥的理应多帮帮你吗，云溪省电信总公司的莫金贤和我也是老相识了，我也就是帮你打了个电话联络联络，这算什么事情吗。”李俊接过了烤鸭说道。

“大哥，这次去云溪不比当初来黑龙江，当初使我们王总介绍我和您认识的，至少我们王总原来在黑龙江就做过项目，也有个脸熟，但是这次我去云溪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真的很感谢您啊。”

“没有没有，小毛啊，我已经和莫总联系过了，他会在那边帮你安顿下来，你到那里后他会派人给你接机，至于项目上的事情我就不能和你多说了，毕竟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情了，你如果和他合作了是好事，没和他合作，也认识认识，多个伙伴多条路吗。”

“嗯嗯，大哥，我记住了！谢谢你啊！”。

三天前毛杰自从离开王咏办公室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打进云溪省，张毅和毛杰大致介绍了一下他过去云溪省后了解到的情况：维西市在云溪省不算一个大市，教育质量不是很好，国家新政策下来后要大力推广边疆地区的教学质量，所以拨了一笔资金给维西市，专门用于发展维西市的教学质量，但是当前已经有两个本土的企业在跟进这个项目，一个叫宇通世纪，一个叫联诚科技，两个公司都是当地有实力的公司，可谓是龙虎斗，但是据张毅的私下调查，目前两个公司应该是将项目的中心都放在了一堆硬件的堆砌，并没有实质性的去提高维西市的教学质量。

毛杰最喜欢用的是SWOT分析法，在听取了张毅的描述后他简单的绘制了一个SWOT分析图，优势：我们有全自主研发的产品，我们在国家中心地带深耕了多年，拥有一个较强的专家团队，也拥有了一套全国领先的教育质量提升的服务方案；劣势：即将进入的市场是一个陌生市场，没有任何基础，也完全不了解对方形式；机会：我公司的产品质量优质，认可度高，教育质量提升服务收效显著；威胁：本土公司的强劲势头造成了很大威胁。

这么一看，思路完全清晰了，现在首先需要解决两件事：第一、打进云溪省；第二、摸清这个项目的具体状况和对手公司的情况。

毛杰思索：“进入云溪省，不能直接去，要不什么都不可能得到，那么可以从什么地方打入呢？首先是王总的老朋友，就是告诉王总有这么一个项目的那个人，这个人行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社会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和王总的交情达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我去会不会以诚相待？如果是政府里面的人，那么我去找他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看来从这个人突破有很大的风险。那么有没有其他的路径呢？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信息化，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通用的？哦，对了，信息化一定会用到基础网络链路，那么从老合作商李总哪里能不能得到进展？若是让李总帮我牵个线，我和云溪省的电信搭线之后，以后在云溪开展的所有业务都使用它们电信的网络，作为合作伙伴，大家实现共赢，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许这条路能行的通。好的，明天试试这条路，再思考思考还有没有其他方法，也许还可以借助张毅打通的那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先将他们发展为我的内线，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攻下上面的领导，也是一种办法，不过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这个办法。”思索了一阵后，毛杰打通了李总的电话，约定在香庆饭店一起共进晚餐，一是因为毛杰要离开黑龙江了，和李总告个别，顺便再带上龚健和李总再联络联络感情，方便龚健以后再黑龙江行事；另外就是想请求李总帮忙牵线搭桥，让毛杰和云溪省的电信总公司能够联络上来。

李俊很爽快的答应了，和毛杰相处了那么几年，他也挺喜欢毛杰这个人的，真的是当成了一个弟弟，这次毛杰离开黑龙江，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为他践行也是应该的。挂了电话后就驱车前往了香庆饭店。

一通推杯换盏之后，毛杰成功的为龚健以后在黑龙江和电信合作铺好了路，也成功的和云溪省电信搭上了线，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在毛杰的掌握之中。

两天后，毛杰在云溪省省会洪明市降落，走出机场到达口就看到了一辆贴着中国天翼4G的别克GL8，上面一个人举着一个牌子，写着“北京—毛杰”，毛杰心中有暗暗的感谢了李俊一番。

时至腊月，北京已经是冰封三尺，层层雾霾已经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但是坐在车里的毛杰在云溪省完全体会到了另一种风景，云溪省处于低纬度的高原地带，这里四季温差很小，让人很舒服，在这种季节里，依旧是艳阳高照，气温20摄氏度左右，天空蓝蓝的，万里无云，交通状况比北京好了太多，虽然洪明市已经是二线城市，但是交通状况却非常良好，毛杰在北方做了那么多年的项目，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里的蓝天，让毛杰感觉到心旷神怡，无比的放松，他觉得，这种天，是一种能净化心灵的天，是一种接近了佛祖那种至高佛法的天。

车子一直从四环外开到了二环内，然后停在了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内。驱车过来迎接毛杰的是云溪省电信总共司的专职司机白师傅，他一路开车一路给毛杰介绍了云溪省，到达大楼后又和毛杰说道：“这栋大楼就是云溪省电信总公司的所在地了，整栋大楼都是云溪省电信的，总共有26层，电信办公是从第二十层以上，改制后由云溪省电信分出去的云溪省通信服务有限公司也和电信共用一栋办公楼，莫总是云溪省电信总经理，统领着云溪省电信和云溪省通信服务有限公司，他的办公室在25楼，今天早上刚好需要到省政府去开会，所以安排了我过来机场接您到公司，这样，我先带您到莫总办公室等候，如果他早上不能回来公司，那到中午时分我会上来安排您的午饭和住宿问题。”

“谢谢您！谢谢您！我真是太麻烦您了，您看又要您去接我，又要您帮我安排食宿，真是太感谢您了，白师傅！”听了白师傅的介绍，毛杰由衷的感谢这位老师傅，上了年纪，待人诚恳，让毛杰想起了原来和其他公司夺单是面对的那些人，忽然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电梯停在了25楼，莫总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布置的很简单却有一种威严的感觉，毛杰坐在客人沙发上，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刚好能够照射到他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莫总去开会了，白师傅也下去忙其他事情了，毛杰一个人坐在莫总的办公室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弹出了新邮件提示，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勾起了毛杰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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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招兵

云溪酒店是云溪省最大的连锁酒店，这里的商务房间受到全国各地过来云溪的游客的青睐，同时，因为云溪酒店与电信云溪分公司有特约合作，所以毛杰在初到云溪的第一天被电信公司的白师傅安排住进了云溪酒店。

毛杰在莫总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个下午，终究还是没等到莫总，来到酒店，毛杰烧了一壶开水，端着茶杯，久久不能喝下一口茶，另一只手拿着空调的遥控器，不停的在调整温度，坐在椅子上不到一分钟，毛杰又站了起来，放下茶杯，拿起了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不断的转换着频道。

终于，毛杰拨通了王咏的电话：“喂，王总，你好！我有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好的，你说”。

“我原本计划通过我和黑龙江电信的关系能够打通和云溪省电信的关系，这样我进入云溪省也是一件方便的事情，黑龙江的李总也和我打交道多年，这次他也很配合，替我联系了云溪省的莫总，问题就在莫总，他倒是安排了人接待我，但是我却在他的办公室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他，我现在不知道莫总是真的到省里开了一天会，还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他故意不想见我。”其实，毛杰在没到云溪的时候就特别担心这个情况。

“你先别慌，这是一个新市场，需要时间打磨，你等到明早，再看情况！”王咏始终懂得给在外面出征的大将打气鼓励。

“嗯，好的，王总，我还有个事情想要和您说一下！”

“说吧，没事”。

“王总，我想了一下，我想在云溪组建一个团队，团队里面需要从公司调来部分骨干，然后我还想再在本地招部分人员，这样的话我能够通过本地的团队能够很快速的掌握本地的情况，然后他们和公司骨干融合后，形成一个本地化的团队，这样的话在云溪省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可以，我同意你这个提法，公司这边你想要把哪几位调过去？”王咏对毛杰的想法是支持的。

“我想调用方案设计团队的权永，课程设计团队的马锫锫和张莎，商务团队的张丽，财务团队的杨璐。”

“毛总，我批准你调用这一批人，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了，这批人目前在公司都是支柱人物了，你要好好组织起来，我等你的好消息，另外，我再给你一个方法，你在钉钉上面填一个暂支单，预支十万元，你既然要再云溪省组建一个团队，同时你调用了杨璐，那么你就直接让杨璐负责招聘，让她在云溪省成立一个分公司，你作为分公司的法人代表，先支取十万元做分公司启动资金，你以这个项目为契约，把这个公司做起来。”

毛杰原本只想在云溪省组建一个临时的团队，也没想到王咏对他的支持力度那么大：“好的，王总，那么，我现在就联系上面我说的那几位同事，您也和他们说说，我让孔总安排给他们订机票，明天就过来，然后预支的资金您也和财务叶总说一下，我接着就填写支取单。”

“可以，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

“好的，谢谢王总！”

毛杰调用了总公司里面最精英的骨干，却唯一没有从公司调用一个销售上的帮手，全部都是调用了销售支持团队。王咏给予了毛杰一个绝无仅有的支持，毛杰意识到，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也是对他的一次磨炼。

给公司的同事打完电话后，毛杰站在沐浴间里，热水从头发上淋到脚趾间，这如醍醐灌顶般的感觉让毛杰打了一个激灵，一件事情忽然进入了毛杰的大脑。

“你做成的那一天就是你败的最惨的那一天”，这是白天毛杰坐在莫总办公室里的时候收到的一个陌生邮箱发给他的邮件内容。毛杰打开看到后感到莫名其妙，随即回复了一句：“您是哪位？您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之后一整天，都没有收到过信息回复。

第二天傍晚，毛杰调用的团队就抵达了洪明市机场，这一整体，莫总依然没有出现，毛杰心里已经肯定了莫总肯定是故意躲着他了。为团队安顿好住宿后，毛杰召集了团队进行了一次见面会议：“各位同事，很感谢大家那么快的就过来到云溪支援我，我先和大家说一下现在的情况，首先，我们需要开拓云溪市场，在维西市有一个大项目，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其次，目前我们没有任何信息和人脉，原本计划与云溪电信合作，但是到现在为止莫总对我们避之不见，事情进展不是很顺利，所以，我请大家过来协助我。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经过和王总协商后，决定本次行动直接在云溪省成立分公司，这件事有杨璐负责，公司注册，人员招聘，可能明天总公司会拨款十万元过来，杨璐先准备注册用材料，注册后直接将资金打入分公司的对公账户。”

“好的，毛总！”杨璐回答着。

“小权，明天你帮我出去收集一点信息，我们还是先从电信莫总下手，这是最好的突破口，我们需要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们避而不见，如果是因为有其他公司在与他合作，那么我们也要清楚的知道是哪个公司，合作的什么程度。”

“好的！”权云回答毛杰。

“张莎和马锫锫这两天整理资料，你们可以到本地的学校去了解本地的教育情况，为我们接下来的方案设计做好准备，整理好所有的材料后设计方案才能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另外，等杨璐做好公司注册事宜后，你们也配合她做一下招聘，注意，招聘的时候要么就是这一行精英中的精英，要么就是白纸一张的人。”

“好的，那我们明天先从洪明市教学质量第一名的洪明市第一中学开始入手！”张莎回答道。

“好的，那大家今天就好好的休息，我们明早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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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撕裂

南方的天气与北方有很大的差别，虽然洪明市四季如春，但是时至冬日，难免还是会感觉到一整寒冷，特别是在下过了一场雨之后，温度总是下降的那么快，毛杰和权永站在云溪电信总公司大楼下，双腿在瑟瑟发抖，双手不停的相互揉搓，希望从这些动作中获得些许温暖。

一辆宝马520驶入了大楼停车场，毛杰连忙向汽车走去，权永见状也跟了上去。

“莫总，终于见到您了，我这几天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怕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不开心啊！”毛杰一见到莫总下车连忙上前打招呼。

“哎呀，小毛啊！没有没有，不要这么说啦，真的是省上有些事情是在棘手啊。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啊，你看要是把你冻坏了怎么办啊？赶紧赶紧，走跟我上去，上面有空调，暖和一些。这位是？”莫总满脸堆笑，其实他也没见过毛杰，只是听老朋友黑龙江电信李总说过，毛总是个一米八多身材略胖的小伙，而且他一下车就看到毛杰过来和他搭话，自然就知道这就是毛杰了。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技术设计总监权永，他拥有多年的工作经验，和许多的资质证书，参与了公司许多大项目的设计，操盘过五到六亿的教育信息化大型项目。”毛杰向莫总介绍。

“你好你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看你们团队那么年轻，都能够操盘那么大的项目了，后生可畏啊！”莫总和权永握了握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了25楼，还是那个熟悉的办公室，毛杰跟在莫总后面径直走了进去，莫总一整操作后，打开了空调、饮水机，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了起来，一整整暖风吹过毛杰的脸庞，毛杰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或许是因为皮肤感受到了温度的回暖，但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于毛杰和权永的行动有了效果。

那天晚上毛杰和团队开完会议后就躺下睡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还在思索应该怎么去接近莫总，如果不能接近莫总，是否应该直接想办法和维西市教育局搭上线，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直接和维西市教育局搭线，可能局长直接不会见他们，那么是否应该考虑其他两家运营商呢？比较移动和联通在云溪省的业务开展也是非常有内劲。

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雨滴敲打在酒店的窗户玻璃上，毛杰更无法入睡了，索性起床打开电脑想整理一下资料。

忽然电脑又提示收到一份新邮件，毛杰立即打开邮件，发现发件人并非上次那个邮箱地址，而且内容也不是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内容，虽然只有三句话：“莫金贤正在考虑和云溪省宇通世纪科技有限公司合作打维西市项目，莫金贤电话13577405993，宇通世纪高玉龙电话18708741353”。

毛杰放下鼠标，双手捂着脸，几秒种后又换成右手掌撑着脑袋，右手肘撑在桌子上，眼镜死死的盯在电脑屏幕上，心里思绪万千：“什么情况？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现在算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在哪、在干什么，就连我想怎么干都被全世界知道了，他们怎么得到我的消息的？他们又是从哪得到我的信息、我的联系方式的？我的资料搜集怎么落后了这么多，张毅在云溪的活动是不是已经引起了什么？怎么越来越感觉我就像是陷入了一个被人设计好的陷阱一样，我们是不是已经走进了别人的计划，我是不是已经被人利用了，还是仅仅只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也渐渐感受到了凉意，毛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站起身，想去泡一杯茶水，走到热水器前，将瓶装水装进了热水器放在了热水器坐垫上，然后开始在屋子里踱步，一边在自言自语：“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我现在就按照他们的意图，直接和这个高玉龙取得联系，然后和莫总取得联系，那么接下来他们又会要怎么做？我是否需要先按照他们的意图来发展，这样对我的项目进展会不会有好处？最后究竟是谁在后面操盘，这个人究竟是想把事情的结局带到什么地方？如果我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情来走，那么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应该就是项目被别人拿走，而我只能退出云溪，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是一败涂地，回去黑龙江都没有颜面；那有没有好的结果？双赢，对了，如果按照他们的剧本来走，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和他们双赢，大家都能够获得收益。”毛杰想着想着口又渴了，转身一看，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忘记了按下热水器的开关，只得叹了一口气又走过去按下了开关。“要不就按照他们的剧本走，至少我现在按照他们的剧本能够成功和莫总取得联系，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终于烧好了开水，毛杰喝了一杯白开水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毛杰就拨通了高玉龙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是宇通世纪公司的高总吗？”

“是的，您哪位？”高玉龙的声音低沉中充满了沧桑感，是一种自带信任感的声音。

“高总，您好，我是北京怀创集团负责云溪省的销售，我叫毛杰，我们公司主要在教育信息化领域开发有我们自己的产品，在业界也是值得信赖的产品，我想要过来您公司拜访拜访您，您看您今天上午有时间吗？”

“哦，北京怀创集团，你们的产品我听过，确实在业界的评价也不错，不过都是集中在中国的北方地区，在我们这边见到的少，这样吧，我今天早上要约见几个客户，你下午两点半过来我公司吧，地址在北京路1285号，西林生态城A座3楼。”

“好的好的，谢谢高总，我下午一定准时赴约。”

吃过午饭，毛杰叫上权永就直奔宇通世纪，两点整就出现在了高玉龙的办公室，此时，高玉龙已经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了，见到毛杰和权永便停下了手中的笔：“你好你好，你们就是北京怀创集团云溪大区的负责人了吧？”

“是的是的，高总你好，我是北京怀创云溪大区经理毛杰，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技术设计总监权永，这是我的名片。”毛杰一边介绍一边向高玉龙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

“嗯嗯，毛总，权总，请坐请坐。”

高玉龙的办公室挺大，一张红木的大写字桌就是他的办公桌，桌上有一盏根雕造型的台灯，一摞资料整齐的摆放在桌面的左上角；他的办公座椅后面是整面墙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在办公室的另一侧，横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有一套精美的茶具，而茶几的后面又是一整面墙的储物柜，上面有序的摆放着当地的各种茗茶，在他办公桌的正对面还有一个小办公桌，周围围着一圈办公座椅。

毛杰大量了一番高玉龙的办公室，心里盘算着：“三张桌子一尘不染，桌面文件显然是他需要处理的文件，却依然摆放整洁，书架上面的书高矮顺序排列有秩，基本没有出现参差不齐的情况，茶柜上的茶叶也是按照专业茶店的手法摆放，茶具更是排列的整整齐齐，这都说明了这位高总是一个讲究秩序，有着严格自律，甚至可能严重到了又强迫症倾向的地步；另外，书架上的书多为管理、经济、技术、教育类书籍，说明高玉龙是个好学之人，而且在这些方面可能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毛总，第一次到我们公司，先尝尝我的茶，这是一种名叫古树茶的茶叶，生长在一棵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茶树之上，这种茶叶出入口感觉微苦，润喉之后便会感觉香甜、清凉，热茶到胃中又会感觉胃部暖暖的，我就偏爱这种品茶的感觉。”在毛杰打量办公室的同时，高玉龙已经请他们坐在了茶台之前，而高玉龙亲自烧水、泡茶。

“嗯嗯，谢谢高总，高总您的茶确实好喝。”毛杰抿了一口茶，这种感觉确实不错，虽然在北方很少喝茶，但是毛杰也还是从这茶的口感中猜测到这种茶的确是好茶，他心想，看来，高总还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味的人。

“是吧，我就钟爱这种茶，不仅有茶意，而且还有清火、护胃的功效。”高玉龙回答。

“高总那么年轻就已经开始注重养生了，真是了不起啊！”毛杰恭维到。

“哪里哪里，我都四十多了，哪里还年轻啊，真正年轻的是你们啊，你看你应该还不到三十吧，就已经是大区经理了，真是年轻有为啊！”高总面带微笑，不慌不忙的说。

“哎哟，高总您夸奖了，我今年三十二了，能做大区经理还是得归功于我的老板王总，要不是他手把手的教我们如何打项目，如何控项目，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呀。”

“不错不错，毛总真是谦逊，年纪轻轻居功不自傲，又懂得学习的重要性，实属难能可贵啊。”

“没有没有，高总您过奖了！”

“果然有大公司风范，贵公司在中国的北方地区常年居于教育信息化行业的领头羊位置，不仅做软硬件产品，更有系统集成，不仅在项目业务上发力，更在C端用户上硬抓，今天见到毛总，真的是佩服。”

“没有没有，高总您对我们公司了解很深入啊”毛杰听到高玉龙这番话瞬间明白，这个高玉龙是对怀创公司进行过一番了解的，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对怀创进行的了解，是在我给他打电话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前，那么那封告诉我莫总和高总电话号码的邮件会不会就是他亲手发的？如果是这样，他有什么目的？另外，如果是在我给他打电话后了解的，那就不足为奇，可能他心中会有与我们进行产品合作的意向。

“和我介绍介绍你们的产品吧！”

“好的，就请我们的技术设计总监权总为高总您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系列吧！”

“好的，可以。”

权永参与了公司很多产品的设计，对产品的了解程度非常的深入，一番介绍后，高总对怀创的软硬件产品赞不绝口：“不错不错，怀创的产品确实十分优秀，我们以后可以试着在项目上多多合作啊。”

“嗯嗯，谢谢高总对我们产品的肯定，高总，在云溪省这几天，我听说高总您现在手上正在着手一个体量算得上很大的项目，不知道我们这次能不能有合作的机会呀？”毛杰试探性的问了高玉龙这个问题。

高玉龙表情略微的收敛了一点，同时右边嘴角略微的上扬了一下：“哦，毛总消息够灵通啊！”

“没有没有，高总见笑了，主要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在各地也都还有些朋友肯帮忙！”

“毛总既然说了，那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是在盯着这个项目，这个项目体量大，自然看中这块蛋糕的人也多，刚开始只有联诚科技的赵志华是一个对手，现在又冒出一个本土企业叫做绿桔科技，这是一个新企业，是一群年轻人创办的企业，但是他们的父辈都是在云溪做实业的，三个股东家里的父辈一个挖煤的，一个在云溪做珠宝生意的，另一个是做房地产的，资金实力不容小觑，我现在也正在思考要如何破局，这是一个以提升整体教学质量为主的项目，肯定不会是像过去我们做的那样，给他们一堆多媒体设备就完事，要做肯定还有很多的服务要进入，不瞒你说，我真恨不得把那些高考命题的专家揪过来给维西市送过去，让他们教学生怎么考试。”

“高总，俗话说，一个好汉两个帮，刚才小权给您介绍了我们公司的所有软硬件产品，您可能也了解过我们公司在北方地区所做的项目，我们在教学质量提升这一块始终不输给任何竞争对手，如果您不嫌弃，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拿下这个项目，您看如何？”

高玉龙为毛杰和权永续了一杯茶，轻轻的放下茶壶，右手开始拨弄起茶台上的三足蝉雕塑。

毛杰盯着高云龙，将左手肘杵在茶几上，右手轻轻的举着茶杯，用大拇指和食指的力量在不停的转动着茶杯。

沉默了十多秒钟，高玉龙忽然说：“哎哟，时间过的快呀，一看就五点钟了，今天下午聊的真是开心，走，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的好的，高总真是个爽快人啊！”

高玉龙驱车把毛杰和权永带到了一个比较远的餐馆，落座后，服务员最先就拿来了一壶白酒，毛杰为了缓解尴尬，当下自己倒满了自己的酒杯，又为高玉龙到了一杯，然后说道：“高总，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待我们，我敬您一杯！”抬起酒杯就干了一杯。

高玉龙面带微笑：“哪里哪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然后抬起酒杯也干了一杯。

毛杰又为自己和高玉龙都续了一杯，这时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一盘菜，高玉龙给毛杰和权永解释道：“这个是我们这里特产的一种小苦瓜，只有在我们这里的这种气候能够种出来，出入口时味道极苦，但是吃下后口中丝丝甘甜仿佛如山泉水一般，最主要的是，这种苦瓜具有消炎，凉血，精心的功效，你们尝尝。”

毛杰夹了一个小苦瓜塞进嘴里吃下去，然后又端起了酒杯：“高总真是费心了，谢谢高总，我再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罢，毛杰又干了一杯。

高玉龙愣了一下，随即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作为东道主，应该的！”然后跟着毛杰干了一杯。

说话间，酒菜已经全部上齐，高玉龙端起了酒杯：“来，毛总、权总，相遇就是缘，我敬二位一杯。”说罢，高玉龙干了一杯。

“谢谢高总，谢谢高总。”毛杰和权永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三次推杯换盏，气氛已经被烘托起来，高玉龙先开口提起了项目：“小毛啊，这个项目，我志在必得啊，经济形势严峻，我也必须转型升级啊，原来做的那种买硬件设备的生意已经成了饿死鬼生意，互联网经济发展的越快，过去的模式被淘汰的也就越快，我必须探索出新的模式啊。”

“嗯嗯，是的，高总，这是一个巨变的时代，大家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转型！”

“小毛啊，你们的软硬件产品都挺不错的！”高玉龙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毛杰放下了筷子，又举起酒杯：“谢谢高总夸奖，我敬您一杯，预祝我们的合作顺利进展，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拿下这个项目！”

高玉龙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也举起了酒杯：“好说，好说！”

“我干了，您随意！”毛杰拿出了东北汉子的酒量，又干了一杯。

高玉龙也干了一杯。

就这样，毛杰和高义龙一直在推杯换盏，不过多久，高玉龙就显出了醉态，开始大肆吹嘘，自己在云溪省的势力有多大，说着说着，他就提起了莫总，坐在一旁的权永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于是他提了一句：“哎，高总，您和莫总那么熟悉，能不能让我和毛总也认识一下莫总呢，以后还得多靠您和莫总照应着呢。”

高玉龙笑眯眯的说：“行呀，我现在就给莫大哥打个电话，给你们引荐引荐。” 说着，高玉龙拨通了电话：“喂，莫大哥呀，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的，我有两个小兄弟，希望在云溪省发展发展……哎，对对对，这是小毛啊，莫大哥，您认识他们呀……哦哦，是这样啊，好的好的，谢谢莫大哥。”

“搞定啦。” 高玉龙挂了电话，对权永说：“后天早上，8点半，莫大哥在他办公室里等你们。”然后他又对毛杰说：“小毛啊，藏得够深啊，原来你和莫总早就认识啊，那还需要我牵线搭桥吗？”

毛杰也略显醉态：“龙哥啊，我认识莫总，可莫总不认识我呀，他一直都对我避而不见呀，太谢谢你了，龙哥。”

“小事小事。”高玉龙礼貌性的回答。

饭局一直持续到很晚，毛杰和权勇回到宾馆的时候，张莎已经在他们门口等着了，毛杰大步走向张莎，仿佛刚才就没喝酒一样，说道：“怎么样？”

“我和马锫锫选择了洪明市第一中学和洪明市第十九中学分别进行调研，我们发现洪明市对教育呈极度不均衡的发展，洪明市第一中学师资配备强大，信息化水平较高，基本每个教室都是百兆宽带，在这一方面洪明市第十九中学就差了很多，很多教室连基本的多媒体设备都没有，另外，全省的名师基本都集中在洪明市第一中学，而且由于受到硬件的制约，第一中学的优质资源根本没办法输送到其他学校；在小学方面，我们走访了周边的县份，发现很多学校根本开不齐课，英语、音乐、美术在很多小学都是没有的，就算有，教师也极度的不专业，看来，以我们的能力，我们绝对能在云溪省做出一番事业。”张莎简短的向毛杰叙述了他们的调研结果。

“很好很好，了解这些，我们基本就能掌握这个省的教育状况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了。”

“嗯，好的，你又喝酒了吗？满身的酒味，喝酒对身体不好，虽然是做业务，也少喝点酒吧！” 张莎一直是一个很关心同事的人。

“没事没事儿，我们今天也很有收获呢。”

“那我就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拜拜。”

毛杰把权永叫进了自己的屋子：“小权，后天早上我们去见莫总，另外？，你想办法帮我打探一下高玉龙的消息，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要么就是朋友，要么就是敌人，我需要你帮我弄清高玉龙的家庭资料和公司的资料。”

“好的，我明天去办，那毛总去见莫总，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了，我心里自有安排，先回去休息吧！”

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进步，毛杰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一点，第二天中午时分，杨璐和权永一起过来找毛杰，杨璐已经租到了办公室，并且已经着手新公司的申请，过来向毛杰汇报工作进度，而毛杰心里最关心的是权永调查的高玉龙的资料，杨璐走后，权永开始向毛杰介绍：“高玉龙，1970年出生，云溪省曲新市人口，父母是工人，家里有个哥哥，现在云溪省曲新市政府工作，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成绩优异，大学就读于云溪大学，本科学历，1999年毕业，当时在长虹公司工作，2003年创办了宇通世纪科技有限公司，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宇通世纪在云溪省已经有了非常高的地位，特别是在信息系统集成方面，业务遍布了云溪省的东部东南部和东北部，目前，我们要打的维西市刚好是在云溪省对西部，超出了高玉龙的，势力范围，另外，高玉龙2005年结婚，2007年，育有一子，取名高振飞，目前就读于云溪省第一小学华普校区，五年级，家庭还算和睦，高玉龙的妻子在云溪省经营着一家连锁服装店，生意很不错，另外，高玉龙在行业内的评价也挺不错，客户和合作商少有对他的消极评价，目前我就得到这些消息。”

毛杰眼睛盯着窗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摆弄，1米85的身高和胖胖的身型，再加上他这个动作，活像一个出家人，站了一会儿，转过来对权永说：“走，吃饭，下午咱们去看看咱们的新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气温越发降的厉害，一阵阵寒风吹过，毛杰和权勇八点就到了云溪省电信总公司大楼下，虽然毛杰心里也还没摸透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但是他决定，既然事情这样发展了，那就先按照这样的路子走下去吧，静观其变，知己知彼，然后再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