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俯身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往石鹅大街一看,暗叫一声:
“厉害,又被他们算到了,我会夜进白末儿镇。”
这原是郑义看到的整个街面上,都是灯笼火把。红光映天里,除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一个个劲装大汉,还有一支支把刀扛枪的巡逻小队。更壮观的是,一条条白帛横幅横跨大街两边,从东到西一眼望不到头,横幅上的鲜红大字分明显眼。郑义蹿房沿脊走了一段,看到横幅写的一条条标语,一概都是对他的喊话:
“约战荡魔神侠,来者是君子,不来是小人。”
“决战白骨山,子督使必胜。”
“日月圣教,千秋万载。”
“明人不做暗事,”
“明战是英雄,偷袭是狗熊。”
“明枪明刀见真章,一拳一脚英雄汉。”
“赢的光明正大,输的无憾无怨。”
“明战光荣,暗战可耻。”
……
看到这么多花样翻新的标语内容。郑义心中震惊:
“不得了了,日月五毒教中真有人成精了,会神机妙算了。不然,他们怎么就针对我的作战计划,抢先一步进行道德上的舆论压制。从而逼迫着我与他们明面作战。以他们的狡诈,只怕我明战了,他们来阴的。白骨山?地点他们都定好了,在那里他们一定做了圈套等我。”
“怎么办呢?不接受他们的激将法,按他们的套路去做吧,他们是如此大张旗鼓地制造声势,抢占上了道德制高点。我再原计划行事,必会造成声誉上的巨大损害,让他们骂我只是一个偷偷摸摸暗算于人的小人,有损正道光明正大的形象。再一个,不去白骨山应战吧,就会失去一个明识目标的机会,日月五毒教的大小头目一定不会少。他们一旦再化整为零躲起来,找他们又费力气。”
“现在断然就去白骨山吧,他们这些歪门邪道的人一定设计了陷阱,正等我往里跳。这如何是好呢!嗯――好在他们没有定下期限,我须好好琢磨琢磨,想一个两全之策。对,我先抓一个舌头,问问街面上这么大的排场,是受何人策划?”
想好主意,郑义在高处暗地里,瞧准两个放暗哨的,就要出手拿人时,那两个人低语的声音就飘了上来:
“张二,这TMD实在冤枉,明明是他们福寿堂的事情,偏要我们喜彩乐的人,大半夜的来站桩。”
郑义瞧仔细了,这突然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胖子。
“王胖,这你还不明白吗?咱们的户老大,三天两头地泡在福寿堂,一定是被那里边的哪个小妖精迷了魂呗。福寿堂的人就通过小妖精一吹枕头风,使动了我们户老大,拿我们在这里当苦差。”
答话的人张二尖下巴,瘦削的脸,透露着一副小人样。
“嗯,老张,你说的也许是,也许不是。”王胖若有所思地说道:
“因为,现在满镇子里当差站街的,不只是咱喜彩乐的人。你看,那鸿宾楼的,大和胜的,营天下的,白盐帮的,通四海的等等各帮各派,不都在站街的站街,巡逻的巡逻吗?为什么就偏偏不见福寿堂的一个人露面?”
“还不是人家的老板牛X呗。”张二呲牙咧嘴一脸猥琐地笑,说:“以前咱们老是争论,在白末儿镇,哪家的老板最牛X?现在我要再说,是福寿堂的老板最牛X。他能让各家的老大在福寿堂深陷不能自拔,把人当猴耍。这话,你还抬杠不?”
“嘘!张二,你不要胡咧咧。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福寿堂的背后势力是日月教,日月教!俗话说隔墙有耳,你小心祸从口出。”王胖年纪稍长一点,他对世人世事多了一层敬畏。
“妈呀,是这样啊!我这张嘴一不小心就瞎曰曰。该打该打。”张二一脸贱贱地笑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朝左右嘴角各轻拍一掌。然后看了看天,又说:
“疤癞头李和王小二快该来换岗了吧?这半夜让人在外边呆的发慌。”
王胖叹了一口气:“你知足吧,张。我想,在这里,总比去白骨山强吧?听说荡魔神侠杀人不眨眼呢!”
张二:“嘿嘿,咱没事。有两下子的人,才有资格去白骨山。咱不够格。嘿嘿。”
郑义听了下面两个人的对话,有点小失望。他想:
“敢情今晚站街的、巡逻的,竟然没有一个是日月五毒教的人。即使我在白末儿镇打破天,也无关日月五毒教的痛痒。也许还会被日月五毒教利用了,大造舆论来妖魔化自己,遍天下为我树敌拉仇恨。真是用心险恶呢!哼!我不能轻易上他们这个当。他们不是叫嚣着决战白骨山吗?好,我马上去,任你们千军万马,今夜我也要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郑义定下念头,起身就走。他刚翻过两排楼顶,脚落一处时,感觉脚下的气波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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