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半夏,你没事吧?”胖子捡起地上的睡衣给她披上。
“这资料你就没有看么?”
“没,苏总给我后就直接回来了……”半夏声音沙哑。
“这个阴魂不散的阎晨,那怎么办?这个活你还接么?”胖子担忧的问。
“不知道。”半夏摩挲着照片中阎晨的笑容。他是真心的笑,在一起八年的时间半夏熟悉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开心时眼睛里都有笑,他敷衍时眼睛里会透出不耐烦,甚至翘起嘴角的弧度都不同。
阎晨,阎晨,仅仅半年时间你就能如此温柔的挽起别人的手,走向婚姻的殿堂,那我还在执着什么?想起良生拉起自己手掌时自己心中的罪恶感,真是好笑。
阎晨,爱情在你的眼中到底是什么?随手可丢的抹布还是身上华丽的衣服?相片中的顾幽笑的温婉端庄,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的怀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半夏,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半夏,等你来济南我也找到工作,咱们结婚好不好?”
“半夏,等咱们有了房子养一窝的小狗,每天晚上出去散步,一起变老。”
“半夏,我妈暂时还不同意,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她证明你是个好女孩。”
“半夏,咱们分手吧,我妈要和我断绝关系了…。”
回忆就是一把剑,半夏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插开了一个口子,血淋淋的无法愈合。那些甜蜜的、苦涩的、幸福的、忧伤的曾经都在嘲笑着自己,如同魑魅魍魉般的挥之不去。半夏颤抖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洛川的号码。
“洛川……”刚接通半夏就哭的不能自已。
“半夏你怎么了?”刚洗完澡的洛川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不会是没有送她回家半路出事了吧,自己明明看着她上的公交车,洛川的鞋带都没有系好便往门外冲了出去,手刚刚搭上门扶手的时候,半夏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洛川,这个活我能不去么?”
“为什么这么说?”洛川皱眉,老大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之人,何况半夏是自己推荐的。谈的时候半夏也没说不同意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呜呜呜呜…..”电话中还有一位姑娘的声音。
“我是半夏的室友,这场婚礼是她前男友的,那个渣男才分手不到半年。半夏回来看资料的时候才发现。”利索的声音清晰解释了半夏失控的原因。
“你先劝劝她,我去给老大打电话问一下。”洛川恼怒的踢掉鞋子,掏出手机犹豫着。苏老大的性格是说一不二的,强势中带着不容置喙,虽然看似很和气却是最难说话,一旦做的决定是很难劝说。
“真希望他还没有和客人定死。”洛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第一次见半夏哭的如此悲伤,以前认识的她都是快乐,或是天然呆,有时候又敏感的像福尔摩斯。分手半年的男朋友,洛川把玩着手机,眼梢、嘴角都是不屑。
坐直、换气、拨电话,一气呵成。
“喂?”苏维然诧异的接起手机,洛川很少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
“老大,你还没睡?”洛川废话了一句。
“有事直说。”
“今天说的那个客户你和他定下了么?”洛川不自然的声音传来。
“已经签了合同,有问题么?”一说到工作,苏维然立即来了精神。
“没事,没事,那您先忙。”没等苏维然询问洛川便挂了电话,这是他意料中的最坏的结果。
“已经签完合同,明天晚上老地方见。”发完短信的洛川扑在了床上,他没法完全理解半夏的忧伤,毕竟是前男友不是么?为什么还会伤心成这个样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当半夏出现在马主任的面前时,依旧是无精打采的熊猫眼。马晓晨给半夏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今天的半夏和以前不同,年会之后的她是一颗擦去灰尘的明珠,更加开朗的性格、合适的衣服搭配、淡淡的妆容、甚至连工作能力也比以前出色不少。今天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浑身上下黯淡无光。
“说吧,怎么回事?别告诉你要辞职。”马晓晨打趣的说。
“晓晨,你说世界大不大?”半夏无神的眼睛望向窗外。
“这个世界,可大可小。怎么,你遇到不想遇到的人了?”
“嗯。”半夏将这狗血的相逢语无伦次的说了出来。
“我认为这倒是个好事。”马晓晨推开窗户,风便带着凛冽的冬意吹了进来,半夏抬起头感受着这微凉。不解的眼神望向她。
“他的蓦然消失是你现在痛苦的根源,你所留恋的不过是这八年时间中你所付出的感情。这件事情你最多的是不甘和恨,如果不爱了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情绪。”
“你的不甘是相爱八年为何抵不过一个相识只有半年的女人;你的恨是因为那场婚礼原本是属于你的。”
“你所有的这些痛苦都是因为放不下他,也是放不开你自己。”
“你对得起良生么?”倚在窗边的晓晨一字一顿的说道。
轰鸣声从耳边响起,半夏此时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不甘、恨、良生在脑中旋绕,从昨天开始自己一直陷在痛苦的泥沼中,一味的挣扎却从来不曾去想原因,明明已经分手了的人为何如此痛苦?对啊,就是不甘和恨吧。
我是菩提
一个爱写故事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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