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尘土的十年

作者: 小Z袁 | 来源:发表于2022-11-07 15:28 被阅读0次

幸运的人,早早就有了自己的“身份证”——identity。

他们早早有机会探索自己的兴趣,开启自己的路径;或是,能得人指点,少走弯路;抑或是天赋被及早发现,能够很好的认识自己。这些人,都是幸运的。世上多少人,来来往往,为名为利,兜兜转转,都没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我也不例外,也不免跌跌撞撞十年。如同一粒尘土,没有名字,也没有在人的心智中占据某个记忆的点,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废子。因此,我没有“名片”在社会上与人交换,也没有许多朋友。

父母那时喜欢说,你的身份是什么?说来也是我在养病时候,无法正常学习工作,只能休养在家,看些子英语,如此而已。至于我为何得病,以及我大学怎样的灰暗以至蒙尘,或是我的专业选择权被抢夺至谁的手里,我想,这会是一篇诉状了,不甚文学,在此不想赘述。只记得,当年年少,意气风发,卯足了劲想要多读书多写论文,实现自己的理想。然而专业的“上错花轿”,我无能为力,无从下手,毕竟,当时来说,是我最不擅长以及最不喜爱的专业,更别提当时的学习氛围了。好在,期间一直自学英语,不至于落得个只子不剩。

这一折腾,就是十年,怎么也掰不回来这一成,反而现在只能安慰自己,每天进步就好了,不必想其他。也是有些道理的,你拉下别人一圈,难道就不跑了么?现在回忆起来,想着,还不如学生时代做个不乖的“坏学生”,不至于有如此多的悔意,想做的事都压抑于心,想学的东西,又戛然而止,许是因为高考这个指挥棒,许是因为世俗看不上,许是因为臆想的经济问题(毕竟当时在学校可以免费学)。我当年喜欢木艺制品,父母觉得我搞不好成了木匠,就喝止了我。我曾经画过一年多的国画,因为要学数学,被拉回“正途”。我喜欢看《百家讲坛》、喜欢收集报刊,也被强力禁止,当面撕坏。以至于后来,只能远远看着,别人做着摄影、画着画、写着东西,玩着游戏,自己心里羡慕一下,然后走所谓的“正途”。

哈,果不其然,我成了一片边缘完美长相乖巧的尘土了,尘土里,也没有长出花来。后来,他们问我,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哑然,说不出的滋味。能说出来的,就不叫滋味了。

我花了十年,才走回我自己真正的“正途”,其间经历的黑灰白,生生死死,难以言说,也鲜有人理解。只道我第一次留学失败,浪费了多少多少钱财,是多么多么的不孝顺不争气。我内心的小人却是骄傲得很,因为我知道我做的事是在壮士断臂,不然,结局就是一场壮烈。

这条路,太孤单,太磨砺,我若重来,宁愿做回那个童稚得什么也不懂的我,单纯简单善良。然而,我的命数不允许,因为不挣脱出来,就只有一条不归路。我想,没有谁会歌颂苦难,假若经历过的话,即便有些副产品,能让一个人获得一些东西,倘若让本人重新选择,宁愿是个快乐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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