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朋友们,没一个人真心爱我!
“兄弟,出来喝酒了,我请客!”
哥们儿在电话那头说,声音雀跃,我算了一下,得,连续第七天了!上帝在第七日造出了人,他要是能把喝酒的功夫用在他的女朋友们身上,估计这会儿七个葫芦娃也种上了。
哥们儿是个情场上的高手,从18岁到28岁,撩过的女生五六把手都数不过来,最要命的是,姑娘们还吃这一套,最多一个月不到,就乖乖的对他投怀送抱!
我是他睡在上铺的兄弟,当时一个寝室的大老爷们都对他的撩妹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缠着他传授经验。每当这个时候,这丫的总是很不厚道的摆摆手,猛吸一口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吞云吐雾的时候轻飘飘的扔下几个字:祖传技术,传男不传女,传儿不外露!
据说,他老爹也是靠这套技术在村子里呼风唤雨,最后泡到了那个时候还是“村花”的她妈!据他老爹说,当时他妈心气高得嘞,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从不正眼瞧那些跟在她后面的男人,两条粗麻花辫子一甩,配上麻溜顺直的身材,端的一个齐头整脸的大姑娘!
这话真不真,假不假无从考证,但是那哥们儿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一张一弛,把当时还是愣头青的我们唬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老师看的严,学校管的紧,马上马的,这就要凑份子买烟认干爹了!
十七八岁的我们,尚且稚嫩,尚且青涩!那是看成人小电影都要偷偷摸摸,脸红心跳,不能自已的年纪;那是个只看到女孩子一截小腿竟存有莫名悸动和性幻想的年纪;那是个还偷偷往喜欢的女人抽屉里塞情书的年纪。
一群急头白脸的小处男特别想谈一场很甜的恋爱啊,想跟她看遍这个世界的繁华和落寞,想与她走过寸寸山川和湖海,想跟她体验未知的一切,也想和她共度一段有趣的人生。
一直到我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姑娘,和她成家生子之前,哥们儿在我心中都是有如神衹一般的存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神仙也是要下凡历练的吧,最近他变得越来越阴郁。常常有事没事拉我出来喝酒,也不说话,就一瓶一瓶的吹。
烧烤摊前人来人往,好多小年轻来来去去, 唯独我和他两个大男人,一连一个周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张桌子,点同样的菜,喝不同数量的雪花啤酒。
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就不行了,老婆孩子要陪,这样的日子偶尔还好,多了我着实吃不消。
就在我寻思怎样委婉的拒绝他这次喝酒的请求时,他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兄弟,最后一次了!”
得嘞,陪爷陪到底,送佛送到西呗!几瓶酒喝下肚他就上了头,不仅脸色越来越红,话也越来越多。
他拉着我的手,大着舌头:“兄…兄弟……,我……可可……真羡慕你!”
羡慕我?我权当他醉了,也没在意,丢了一粒花生米到我嘴里,边嚼边问,“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车子没有,还有房贷,一家老小全靠我在养。你,有房有车,女朋友们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屁股翘。咋的呀,好日子过腻歪了?
桌子上倒了好几个空瓶子,哥们儿趴在桌上,醉眼迷离,也不看我,手艰难的从酒瓶子堆中抬起来,指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对啊,羡慕你,你多好啊,灵子温柔体贴,孩子聪明可爱,哪像我,回到家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就在上个月,我在家里发烧39.5,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打电话,妈的,平时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爱我到心肝的人,没一个肯来看我。”
“逢场作戏罢了,谁还能当真啊怎么地!”
最后一句话,轻到不能再轻了。说完,自己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倒在桌子上,沉沉睡了!
我在旁边,细细琢磨他的话,想了想,还是这个理。人生啊,能得一人心,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福气啊!
谁不希望能有个人,在自己说没事的时候,知道不是真的没事;能有个人,在自己强颜欢笑的时候,知道不是真的开心。
想到这里,我吃完碟子里最后一粒花生米,心满意足的把烂醉如泥的哥们儿拖到了他新买的大奔上,绝尘而去,我的身后,是愈来愈远的烧烤摊和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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