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

作者: 大壮哥哥 | 来源:发表于2023-03-25 05:05 被阅读0次

    郑庄公正和大臣们商量着去朝见天王的时候,卫国的使臣来了,说卫桓公去世,公子州吁即位。郑庄公起了疑,叫祭足去探听内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祭足说:“外头早就传开了,说卫候是给州吁谋害的。”郑庄公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说:“了不得啦!州吁谋害了国君,还得打到咱们这儿来。咱们得早点防备呀!”大臣们听了,都不明白卫国有了内乱,怎么会打到郑国来呢?

    原来卫桓公有两个兄弟,一个就是公子晋,一个叫州吁。州吁有些武艺,喜欢打仗。他瞧见哥哥是个老实人,软弱无能,不像能做大事的,就瞧不起他。他和他的心腹石厚天天商量着怎么去窃取君位。

    公元前719年(周桓公元年),卫桓公动身上洛阳朝见周天子,州吁在西门外摆下酒席,给他送行。他端着一杯酒,对卫桓公说:“今天哥哥出门,兄弟敬您一杯,”卫桓公就说:“我去去就来,兄弟何必这么费心?”说着也斟了一杯回敬。州吁伸手去接,成心装作接不到,那酒盅就掉在地上了。他拿起七首就趁机把卫桓公杀了。周围都是州吁的人,还有谁敢说话?

    州吁杀了国君,拜石厚为大夫,只说卫候是得急病死的,就这么去向诸侯报丧。可是卫国的人都说国君是被州吁和石厚害死的。州吁担心百姓和诸侯不服,就决定打个胜仗叫大家佩服,趁机还可以抢些粮食来。要打仗就得有由头,他们就在这些国里挑错啦,石厚晃着脑袋说:“有了!郑伯杀了他兄弟,赶走他母亲,不该受责备吗?”州吁直点头,挺正经地说:“对!咱们得讲道理。像郑伯这么不孝顺母亲,不爱护兄弟的家伙非重重地治他一治不可!”

    州吁想约陈国和蔡国共同出兵。石厚说:“最好能约上宋国和鲁国一块儿出来,才打得过郑国。”州吁说:“陈国和蔡国向来顺从天子。这会天子跟郑伯有了矛盾,他们想讨好天子,准会答应咱们去打郑国。可是宋国和鲁国怎么能帮助咱们呢?”石厚说:“现在的宋公是宋穆公的侄子。但宋穆公自己的儿子公子冯却躲在郑国,宋公害怕郑伯帮助公子冯去抢他的君位,咱们约他打郑国,就是帮他去灭公子冯,他还能不同意吗?说到鲁国,大权全在公子翚手里。只要多送他点礼,他不会不答应的。”

    事情正同说的一模一样,宋、鲁、陈、蔡,都按着州吁约定的日子,出兵帮卫国来了,五国的兵马把荥阳的东门围了个严严实实。

    郑国的大臣急得没有办法,有的要讲和,有的要打。郑庄公说:“这五国里头,除了宋国为公子冯而来,其他国家与我们都无怨无仇,州吁夺了君位,不得民心,要打个胜仗,好哄百姓服他,稍微给他点面子,就能退兵。”他叫公子冯去长葛躲着,又派人告诉宋公:“公子冯逃到长葛了。”宋公听了这话就把军队开往长葛去了,陈、蔡、鲁三国的将士看见宋国兵马走了,也都想回去。

    郑国公就派人与卫国交战,另外三国的将土就在一旁看热闹。郑国的军队与卫国打了一会,就往西门跑去,进了城,关上城门,不出来了,石厚就叫士兵把西门外的谷子全割了下来,带回卫国假装打了胜仗。四国的兵马就这么散了。州吁、石厚“得胜回朝”,满以为给卫国争了脸面,国内的人就都该服他们了。哪儿知道百姓背地里全都说开了,恨他们无缘无故地发动战争,害得人们不能好好地过日子。有的甚至说要上洛阳告诉天子。州吁对石厚说:“他们还不服我,怎么办?”石厚就说:“我父亲当初在朝廷里人人佩服,后来老了在家修养。要是把他老人家请出来,大伙儿一定没有话说,您的君位也就稳了。”于是,州吁就让石厚去请他父亲。

    石厚见了父亲石碏,就问:“新君怕人心不稳,君位不定,想问您有什么好主意?”石碏说:“诸侯即位应该得到天子的许可。只要天子等应了,还有什么说的?”石厚点了点头,说:“是不错,可就怕天王不答应,总得有人从旁边说个情才好哇。”石碏说:“陈侯与天子亲近,跟咱们也有交情。你们先去陈国,请陈侯在天王跟前说说,过后你们再去朝见,还怕不行吗?”

    石厚把他父亲的主意告诉了州吁。两个人高兴得拍手叫好。于是就带了些礼物,君臣俩亲自跑到陈国去。石碏也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好朋友——陈国的大夫子铁求他帮忙。

    州吁和石厚到了陈国,陈桓公叫子鍼招待他们,请他俩在大庙里相见。子鍼早把太庙摆设得整整齐齐的,还安排了好些武士预备伺候这两位贵宾,到了庙堂上,州吁和石厚刚要向陈桓公行礼,就听见陈桓公大声地说:“天王有令:逮住杀害卫侯的乱臣州吁和石厚!”周围的侍卫立刻将两人抓住。子鍼拿出石催的信,向着众人念道:我国不幸,闹出了谋害国君的大祸。这全是州吁和石厚干出来的。这么不忠不孝的人要是不治罪,往后乱臣贼子准得更多。我老了,没有力气处置他们,还请您本着正理,把他们办罪。

    临到这会儿,州吁和石厚才知道他们上了石催的当。陈桓公想当场把他俩给杀了。子铁说:“先别杀,石厚是石碏的亲生儿子,咱们不好杀他,还是通知卫国让他们自己瞧着办吧。”陈侯就通打发使臣去通知石碏。

    陈国的使臣到了卫国,把事情告知众人。大伙都说:“这是国家大事,请国老作主。”石碏说:“他们犯的是死罪,咱们只要派人去陈国杀他们就是了。”大臣都想讨石碏的好,都说:“主犯办了死罪,从犯就减轻刑罚吧。”大伙替石厚求情,石碏却发了脾气,瞪着眼睛说:“州吁的罪行全是这小子怂勇的。你们替他求情,明摆着是想卖我人情。没人去是吧,好!那我自己去!”他的一个家臣说:“国老别生气,我去就是了。”

    他到了陈国,正准备动手。州吁见了他,大声吆喝着:“你是我的臣下,怎么敢来杀我?”那人说:“你不是先杀了国君吗?我不过是学你的样儿!”州吁顿时无话可说了。石厚在一旁说道:“我是应当死的。求你让我见过父亲再死,行不行?”家臣便说:“行!我带着你的脑袋去见他吧!”

    州吁杀了自己的哥哥,成了国君,最后却被自己的臣子所杀。历史上,不忠不义之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石碏作为石厚的父亲,没有助纣为虐,而是选择了大义灭亲,从而名垂青史。怪不得古代作做皇帝都讲究个名正言顺,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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