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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说 做黄酱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物资匮乏,收入不高,农村基本上还处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粮食从生产队分配,蔬菜由自家院子或自留地种,平时养几只羊,过年宰了有肉吃。每到麦收前,趁着天气干热,家家户户便开始忙着做黄酱了。
到了这个季节,家里剩下馊了的窝头或黑面饼都舍不得扔掉或喂猪,等攒的差不多了,就放进一个大盆里,放在热炕头儿上,用棉被捂好,看见这些东西长满了白毛,就是发酵好了。所谓黑面,就是在推磨时,将麸皮反复研磨而成。接下来就是把上好的黄豆挑选干净,泡透煮熟。把长满白毛儿的剩饽饽和煮熟的黄豆掺在一起,拿到碾子轧碎。回到家,再用清水和酱。揉均匀后,找个脖细肚大的坛子装进去,用一层层的毛头纸将坛子口裹好封严,上边再扣一个大碗或略深一点儿的盘子,用和好的黄泥把坛子口封好晾干,就可以搬到生产队牲口棚的粪堆里,利用马粪中的高温菌进行发酵。当用四齿刨开粪堆,只见里边能冒出来腾腾的热气。但也有碰到牲口粪少的年头儿,就只能把酱坛子放在窗台上晒。晒出来的酱,不论是色泽还是口感,都不如用牲口粪捂出来的好吃。
那时候因为家家户户都自己做酱,经常是做酱的坛子埋的满满的,埋好后还要在上边插个标记,不是怕到时拿错了,就是怕别人给碰坏了。过个半个月、二十天,黄酱就捂好了。搬到家里,打开泥封,掀开坛子盖,一股又香又甜的浓浓酱味扑鼻而来。往坛子里一看,表面是黄褐色,还泛着一层浅浅的酱油。用筷子一搅,下面是鲜黄的颜色。当时最大的欲望就是马上想吃上一口。家里大人死活不让,老妈立马把提前轧碎的大盐掺了进去。再放一段时间,整坛子的酱就全变成黄褐色了,这一大坛子的黄酱,基本上够全家吃上一年了。那时最大的享受,就是将刚出锅儿的棒子面饼子一劈两半 ,抹上自家做的黄酱美美地吃它一顿。要是再来棵大葱或一把小葱就更美了。后来我写了一首竹枝词,就记载了当时家里做黄酱的情景:
竹枝词 做黄酱
窝头剩下紧收藏,
热炕常存长绿霜。
豆类金黄石碾轧,
掀开瓮盖满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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