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成都前往印度的这天,下起了蒙蒙的冷雨,是阴沉欲雪的天气,即便到了午时,天色依旧灰暗颓靡。今年的冬天并不冷,只是这心情连同树木一起萧瑟了。
春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工作堆在一起,匆忙凌乱地处理着,每天凌晨睡,很早就起。劳累过度,加上天气又不好。致使感冒了,一个星期不见好转,感冒引起头晕,呕吐,令人浑身失去了活力。
从马来西亚转机,我坐在飞往吉隆坡的航班上,看到眼睛发亮皮肤黝黑的马来西亚空姐,飞机就要起飞了,要飞到一个有阳光的地方。
再次远离故土,独自一人。
下午五时许,看到太阳的金色光泽洒下来铺在云层上方,云层如同一面铜镜,熠熠生辉;又像风平浪静的海面,折射出暖色的日光。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云层。
在国内办理登机手续时,亚航的工作人员说,我没有办理马来西亚的签证手续,需要打电话向这边的移民局询问情况。等了一个多小时,在最后手机电源已耗尽时分办理了登机。
在马来西亚出境时,未知办理出境流程和手续。跑过来跑过去问各种工作人员。我的心情紧张,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不认识一个人。而那时我的第二班航班在三个小时之后。
还是幸运,他们说只要一个英文的行程单就妥了。
折腾了一番,终于抵达孟买。此时的我早已头痛欲裂。走出机场,空气中都是香料浓烈的香气。我知道我到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地方,这里人群的肤色,语言,饭菜,服侍,文化,习俗等,与我过去二十几年生活过的地方完全不同。
等我筋疲力尽地赶到小酒店办好住宿手续上,打开行李箱,才发现,从马来西亚转机时拿错了行李,我对着这个陌生人的皮箱,它的外观和我的是一个型号的,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运动裤,发皱的白色内裤,两瓶酒,两条烟,哭笑不得。而在异国他乡,我靠不了任何人。可怜我刚买的行李箱,里面放了一件短袖,一件衬衫,从干洗店刚拿回的休闲裤,两双袜子,电动剃须刀,洗漱用品,饼干,还有三本书《霍乱时期的爱情》《匠人》和张爱玲的《重访边城》。也只好作罢,栽头便睡去了。当地的凌晨三点半。
清晨八点半,外面早已喧嚣一片。朦胧的日光照进室内。我搭乘的士乱逛,看到此刻晨曦中的孟买。据说孟买是印度的经济中心,类似上海在中国的地位。
印度门前,数以万计的灰色乌鸦和白色鸽子,满天满地的。它们盘旋在天空上,掠过河面,停栖在船顶上,落在石柱上。它们没有恐惧,聒噪不安。
一个手持照片的中年男子拦住我的去路询问我是否需要拍照,全世界哪个地方都一样。
我微笑的摇摇头。
这里白昼的温度,高达30摄氏度。燥热,铺天盖地,像瘟疫一样蔓延。灰尘,无孔不入。鼻孔里,耳朵里,嘴巴里,手上,像细菌粘附在皮肤上。拥挤不堪的交通状况,小汽车毫无规则地横冲直撞。大量衰颓的旧式.水泥楼房,布满了黑迹污渍。
贫富在这里是如此的悬殊。一幢幢几十层楼的闪亮的玻璃大厦在大片破落颓败的居民楼里,拔地而起。矛盾与激烈,真实与幻觉。
孟买,既给人绝望,又给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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