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早上，送女儿上学，路上我们闲聊。
女儿问，妈妈，我真的是天使吗？
我说，是的呀！
女儿说，那妈妈，你当时是怎么选到我的呢？
我说，为什么这么问呢？
女儿说，我们出生的时候不都是等着妈妈来选我们的吗？
我大概明白了，她一定是听了某个关于天使的故事。
我说，是啊！
女儿说，那你当初是怎么选我的呢？
我说，当初选你的时候很多天使排着队，我看呀看，觉得这个小天使好可爱呀！我就选她当我的宝贝吧！就选你了！
女儿说，那天使都有翅膀吗？
我说，有啊！
女儿说，是什么样的翅膀呢？
我说，是一对大大的，很漂亮的翅膀，闪着光。
女儿说，为什么我现在没有翅膀了？
我说，有啊！
女儿说，那怎么看不到？
我说，这个翅膀平时我们是看不到的，只有当你非常热爱一件事情，并且全情投入的时候就会看见这个翅膀闪着光。
女儿有些似懂非懂。
我说，譬如你画画的时候特别专注地画画，完全享受这个画画的过程，这个时候你全身就会散发光芒。
女儿点点头，似信非信，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画一幅素描画，我有注意到她难得那么专注地画画，画完之后她拿给我看，问我怎么样？
我说，画得很不错哟！
她说，妈妈，那你有没有看到我翅膀上的光？
我一楞，笑说，当然看见了，我看见我女儿认真画画的时候脸上有着甜甜的笑，身后有道特别的亮光。
女儿开心地笑了。
后来，我们聊天说起专注话题的时候，她说，我认真听课的时候老师能看见我身上的光吗？
我说，能啊！你每一次的认真听课老师都可以看到的。
她信了，不过小孩子忘性大，上课开小差还是会有。
我有些惊讶她既然会记得这些话，我以为她只会听听就过了。
坐下来反思的时候，就会想，那我那些出口伤过她的话该在她心里烙下多大的伤痕？
很愧疚。
我不晓得其他小孩子是否信这些童话故事，我女儿她一直都信。或者说她假装信。
前几天圣诞节，我们为她准备了圣诞礼物，她早起看到礼物，开心地一路蹦跳去学校。
晚上回来，说，爸爸妈妈，这世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都是你们假扮的是吧？
我和她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说，我同学说我骗她们的，根本没有圣诞老人，她们都没有收到圣诞礼物。
她爸爸说，那可能是她们没有许愿呢！
她说，有两个我是知道她们真的没许愿，一个是圣诞前一天才许愿的，一个是睡觉前许愿的，那她们肯定收不到礼物，圣诞老公公哪里来得及准备礼物。
我和她爸赶快顺着坡下来，连连称是。
意料之中，白天我还和她爸爸提起，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没有圣诞老人的，还过有礼物收总是开心的。
我一直希望我的女儿心里能多有几年童真，希望她去相信这些美好的童话故事。
我觉得，相信美好的人心地都会是善良的。
我不担心她会一直这样“天真”下去，她终会长大，终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善意的谎言。也终会少了收礼物时的意外和惊喜，还有对节日长久的期盼。
成长就是这样打碎一个个美好童话。
然后，哭着笑着说，这么多年我成熟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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