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统一
“约翰,再见。”
“再见,帕特里克。”
看着帕特里克消失在街角,约翰才画着十字说道:“愿主保佑你,我的朋友。”
春雨洗刷过的路面,透着清爽。约翰与帕特里克分别后,并未在城里闲逛,而是搭乘教廷马车沿着台伯河返回博尔戈区的外交公所。
博尔戈区,位于梵蒂冈宫与台伯河之间,它的核心是东面紧邻台伯河的圣天使堡,如今教宗尼古拉五世的居所。因此多数博尔戈区的建筑都是为教廷服务的机构,例如约翰所属的外交公所。博尔戈区与枢机主教会议所在的梵蒂冈宫之间除了旧有的一条拱廊和连接圣天使堡与圣伯多禄广场【1】的协和街外,最近还新建了一条“密道”,主要供枢机主教和教宗往来两地。
外交公所在圣伯多禄广场和圣伯多禄教堂形成的夹角区域,它的周围还有四家银行,一个审判所,一个经义研习院,以及大大小小十几处外交使节机构。他们多数是公教世界君主派来的常驻使节,但也有少数贵族派来的特使租住在圣曼努尔公寓或者若望-西塞罗公寓,以作临时落脚。
“午安,约翰神甫。”
一阵铃声响过,身后传来恭敬的问候。
“午安,桑德罗。”约翰让到一旁,避开了身后的马车。
“您要来点安科纳馅饼吗?”车夫桑德罗停好车,热情的问道。
“谢谢,桑德罗。我刚吃完。”约翰礼貌的拒绝后,问道,“你来接主教先生吗?”
“是的,神甫。”
“一起进去吧。”
“好的,神甫。”
外交公所内显得十分忙碌,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约翰接过两份当天的报纸,就往二楼走去。他知道那里才是造成忙碌的原因:一场决定教廷命运的谈判。
尼古拉五世是在激烈的争吵中当选的,他面临的糟糕局面,逼迫他必须要尽快树立威望,无论是在罗马城内,还是城外更广阔的公教世界。将圣天使堡这个军事堡垒当做寝宫,亦可佐证当时的情势不容乐观。以西巴尼亚人的军事行动并不是持续的,他们被蓬莱洲和西非牵扯了太多精力。这种现实迫使尼古拉五世选择缓和与法兰西新王室的关系,英法之间的持续战争给了尼古拉五世机会,马赛人本尼迪克特主教成为了重要的中间人。随着尼古拉五世的努力,教廷与法兰西已经解除了敌对关系,但阻挡他完成教会统一的,并非只有那个亚维农的孤独者,伪教宗格里高利,还有杰米纳家族和维丁家族,甚至尝试着缓和的法兰西瓦卢瓦家族也不情愿见到教会统一。
约翰看着走廊深处的房门,心里兴奋的紧张着,那不勒斯的王位继承人,将成为本尼迪克特主教手中的重要筹码。如果真的能以此推动这次谈判,使教会重新统一,自己也会被后人铭记——当然不会如教宗和主教那般耀眼。
桑德罗并不知道这个新式建筑的二楼里藏着怎样重大的秘密或者令人嘉叹的历史场面,他只是老实的走向全身甲胄的卫兵,将热气未消的馅饼交给对方,然后就谦恭的祝祷,在约翰的注视下,从容的下楼,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与往常一无二致。
约翰有些羡慕桑德罗的从容,他极力克制下,才没有真的去打开那扇最深处的房门,只是在挂着“枢机主教秘书处”的门下略一停顿,随即闪身而入。
其他秘书及助理主教多数离开了,仅有的几人也是在安静的祷告或者翻阅典籍,于他全无注意。约翰轻舒一口气,背靠在北侧的墙上,自我陶醉着,幻想着,仿佛能听到那间房间里的谈判内容,甚至参与其中。
并没有约翰想象中的唇枪舌剑,或者口若悬河。
负责与三位使节进行谈判的本尼迪克特多数时候是沉默的,他敏锐的觉察到,三位使者存有默契,这让本尼迪克特不想轻易翻开底牌。在尝试分别单独谈判遭到一致拒绝后,本尼迪克特就将大部分谈判时间,交给了自己的助理主教——他会在细节问题上反复纠缠以拖延时间。
“可敬而高贵的先生们,请允许我休会的提议。”本尼迪克特看了看进门的卫兵说道,“让一个年迈贪睡的老人,错过午餐就太残忍了。”
米拉斯善意的笑了笑,首先表示同意。他是杰米纳家族侍卫长的外甥,代表以西巴尼亚人参与谈判。不过本尼迪克特对他的印象极差,甚至怀疑这次使节间的默契就是他搞的鬼。
至于瓦卢瓦家族的使节普乐迪和维丁家族使节、神圣罗马帝国的斟酒人【2】迈森伯爵格兰德,则冷着脸点了点头。一上午的虚耗时光,让他们十分恼火。相比于米拉斯的从容,普乐迪和格兰德更期望得到一个结果——不管是好还是坏。
本尼迪克特反复权衡,决定优先解决帝国使节格兰德,他应该是那个仓促同盟的脆弱一环。
“咚咚。”
“请进。”约翰正在整理自己手上的公文,说完后还顺手做了几处标记。
“约翰,我听桑德罗说你在这。”
本尼迪克特的声音传来,瞬间吸引了屋中的视线,无论是约翰还是其他人。
“午安,主教先生。”
“午安。”
本尼迪克特和其他人寒暄着,“你们吃过午饭了吗?我这有些馅饼。”
“谢谢,主教先生。我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
本尼迪克特笑道:“那就太遗憾了。”
他随即转向约翰问道:“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吃午饭。”约翰立刻回答道。
“桑德罗买的太多了,一个年迈老人可吃不上。”本尼迪克特和善的说道,“来帮帮我。”
“荣幸之至。”
走廊里的卫兵仍在,但使节们已经离开。主教带着神甫走进三楼的休息室,里面阳光充足,暖洋洋的让人觉得舒适。
“坐吧,约翰。”
主教自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彩色玻璃窗格辉映下,主教的面庞上仿佛笼上了一副五彩斑斓的面纱,一时有些滑稽。
约翰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极为认真的听着。
“你熟悉日耳曼人吗?”
约翰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在莱茵行宫有两个朋友,他们后来去了美因茨。”
本尼迪克特眉头一直皱着,似是犹豫不决,他又问道:“你有熟悉日耳曼人的朋友吗?”
“有一个。他去过纽伦堡和德累斯顿。不过并没有接触过日耳曼教士。”
“这倒没关系。”本尼迪克特轻轻摇头,“他是罗马人吗?”
“他在爱尔兰有些产业,不过无法继承了。他周游各地,每年都会来罗马朝圣礼拜。”
“一个虔诚的商人吗?”本尼迪克特笑道。
“一个虔诚的马戏团团长。”约翰硬着头皮纠正道。
“不可思议的友谊。”本尼迪克特并没有厌恶或者嘲讽,而是认真的问道,“你们经常见面吗?”
“刚刚见过,他刚从以西巴尼亚回来。”约翰为朋友说到,“他叫帕特里克。”
约翰将帕特里克的话转述一番,这与本尼迪克特之前收到的情报是相符的,但也没有惊喜,好在本尼迪克特并不苛求,他只是谨慎的问了一句:“可靠吗?”
“我们彼此信任,一如左右手。”约翰立刻回答道。
“那好。请你的朋友想办法见到帝国特使格兰德,转告他,我要和他单独谈判,就说这是圣座的意志。”
“是,主教先生。”
“赞美主,感谢他的赐福。”本尼迪克特说道,“尝尝这馅饼,约翰神甫,美味极了。”
座钟洪亮的报时声,宣告晚祷结束。
回到圣天使堡的教宗尼古拉五世并没有起身去歇息,反倒是来到了客厅,在明亮的烛光下,翻阅着今天下午约翰神甫送来的公文。
“谈判陷入僵局了吗?”尼古拉五世抽出一份公文看过,有些遗憾的说道。
“圣座,本尼迪克特主教求见。”
“请他进来吧。等等,乔尔乔尼,先扶我起来。两个老头子,坐在一起好一些。”
尼古拉五世说完,侍卫乔尔乔尼连忙上前将他从独座中扶起,缓缓走到客厅圆桌旁重新坐好。
尼古拉五世刚刚调整好姿势,乔尔乔尼就将本尼迪克特带了进来,并随后退出了客厅。
“路易【3】,茶还是咖啡?”尼古拉五世问道。
“茶。”
尼古拉五世随即拿起一个精美的茶壶为本尼迪克特倒了一小杯。
“谢谢。”本尼迪克特没有细品,略饮一口就说道,“格兰德要求与您单独谈判。”
“这真过分。”尼古拉五世笑着抱怨道。
“日耳曼人可能是虚张声势,立陶宛人和希腊人的同盟咄咄逼人,契丹人已经退缩了。”本尼迪克特随后说了最新消息,“夏人的战争扩大了。”
“也可能是那位陛下急躁了。”尼古拉五世收起笑容,“他们想要更多。”
“更多?”本尼迪克特端着茶杯想了想,“叙任权【4】吗?。”
“腓特烈是个虔诚的国王。”尼古拉五世故意将重音放在“国王”。
“加冕吗?”本尼迪克特说完随即摇了摇头,“不,腓特烈的贪婪传遍爱尔兰到契丹。”
尼古拉五世笑着点点头,没有提示对方。
本尼迪克特放下茶杯,仔细想了一会,才松开眉头,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恐怕一生与和平无缘了【5】,真是一个勇敢的人。”
“帝冕非恩赐。”尼古拉五世笑道。
“那您准备何时接见格兰德伯爵?”
“赶在希腊人出兵之前谈好吧,否则腓特烈一定会涨价的。那就太遗憾了。”
“萨拉森人很糟糕,在西奈被也门人歼灭了一万五千人。”本尼迪克特叹息道,“恐怕希腊人会延长准备时间。”
“这对我们光复圣地有利。”尼古拉五世笑道,“放心吧。那位皇帝一定会进攻夏人,这是令人羡慕的年轻特质。”
“愿主保佑你长寿安康。”
“主赐福于你,主教先生。”
迈森伯爵格兰德并没有等很久,礼拜日就见到了教宗尼古拉五世,在圣伯多禄大教堂。一次大型宗教法会,参与者只有三四十名重要教职人员,枢机主教们也没有到齐,倒是使节们来了很多,亲近的彼此交谈,敌对的互相漠视,而四家银行的高级职员则左右逢源,联合银行作为罗马教廷的支持者,仍旧热情的与法兰西等西方教廷支持者攀谈,马吉尼银行则毫无异端的自觉,与一种公教贵族、教士谈笑风生。
格兰德伯爵在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忏悔室。
“日安,特使先生。”本尼迪克特微笑着说道。
“日安,主教先生。”格兰德眉头一皱,随即优雅的回应,拉丁语十分娴熟,少见的没有日耳曼口音,这比其他两位使节更让本尼迪克特有好感。
“您的来意,圣座已经确知。”本尼迪克特说完,认真的观察着对方。
“预言术吗?”格兰德根本不信,他的使命只有君主腓特烈和自己知道。
“特使先生,这里是地上神国,主眷顾之地。”本尼迪克特认真的说道,不待格兰德反驳,“帝冕无恩赐。”
格兰德挺直了身体,高傲的看着本尼迪克特,“陛下是合法选举的神圣罗马皇帝,无可置疑的日耳曼人领袖。帝国议会已经承认陛下的帝冕,圣座亦无可置喙。”
“没有圣座加冕的皇帝吗?”
“帝国议会议长已为陛下加冕,这是帝国内政。”格兰德强硬的说道。
“没有圣座加冕,何谈神圣?罗马帝国还是维丁帝国?”本尼迪克特笑道。
格兰德正要反驳,却听本尼迪克特继续说道:“称为帝国,也不准确。腓特烈陛下希望能统一它,或者说重建一个真正的帝国。”
格兰德沉默着。
“圣座已经答应周三见你。”本尼迪克特一句话就吸引了格兰德的注意力,“请你务必做好准备。君主统治国家,离不开主的眷顾,世袭君主制更是如此。”
“圣座会同意吗?”格兰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使命已经暴露,索性出言试探道。
“当然不会同意。”本尼迪克特不愿意多说,随即起身,“愿主保佑你,格兰德·巴本堡阁下。”
“赞美万能之主,感谢您的祝福,主教先生。”格兰德优雅的说完,便躬身静待本尼迪克特离开。
忏悔室安静下来,格兰德缓缓直起身,带好自己的帽子和佩剑,转身离开。
他看着教堂中往来穿梭的人,心里想到,不会同意的话,那就只能争取不会反对了。
他转身吩咐紧随其后的仆人:“鲍尔,去邀请联合银行的乔万尼先生和帝国银行的托马斯先生,明天来参加使馆的晚宴。”
“是,爵爷。”
“等等,那个演马戏的滑稽胖子叫什么来着?”格兰德拉住仆人问道。
“帕特里克,爵爷。”
“那个神甫呢?”
“约翰,和您的教名一样,爵爷。”
“嗯。待会结束后,你去找到他们,让他们也来参加晚宴。”
“是,爵爷。”
“帕特里克,帕特里克。马戏团还演出吗?”搭着毛巾,拿着酒杯的斯芬克大叔喊道,嘴角的面包屑随之崩飞。
“喂,帕特里克?今天可是星期三。”斯芬克大声嚷嚷着,却没得到回应。
“喂,斯芬克。别嚷嚷了。帕特里克已经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从二楼的公寓阳台探出一个精瘦的老头。
“哈哈,别想骗我,雅各布。”斯芬克嘬了一口酒,“他的马戏团还在,我瞧的清楚。”
“别喝了,酒鬼。帕特里克将马戏团交给吉姆了,但吉姆想卖掉,正在找买家。”
“为什么?”
“一个男人想结婚过日子,还要别的理由吗?”
“帕特里克要结婚了?”斯芬克的酒杯险些掉了,连忙双手捧着。
“谁说帕特里克了,我说的是吉姆。”雅各布不耐烦的说完,转身离开。
“嘿,雅各布。那帕特里克呢?”
“不知道。”
“这家伙,连告别的话都不说。”斯芬克有些沮丧,喝酒的兴致大坏,转身往回走。
“斯芬克大叔。”
“谁?”斯芬克正走在台伯河沿,盯着日落前来来往往的小船发呆,闻声回头望去,视线正冲着夕阳,有些看不清。
“我是约翰。”
“啊,约翰神甫。你面色红润,身体健康。主对你真是偏爱。”
“我只是主的仆人。”
“您有着谦虚的美德。”斯芬克恭维一句,随即问道,“你见过帕特里克吗?”
“嗯。我正要去见他。”
“太好了,您真应该劝劝他,马戏团这么好的活计不要轻易扔掉。”
“这恐怕很难。他已经决定要离开罗马了。”
“哦,真是太遗憾了。”斯芬克失落的说道,他与约翰并不算熟识,只是知道他是为圣座服务的大人物。
“你愿意同行吗?他这次远行,可能要离开很久。”
“当然,当然。”斯芬克高兴起来,“我可以吗?我可以一起去?”
“当然,斯芬克大叔。”
“您真是个好人,约翰神甫。”
帕特里克在两个仆人的帮助下将行李和钱箱搬到了船上。他看着面前的八个应募者说道:“小伙子们,去休息吧。很快就要发船了。”
“是,头儿。”
“好的,老爷。”
只有零星的声音应合,其他人只是一言不发的离开。帕特里克顾不上这些,他嘱咐仆人几句,就返身下船,走向来送别的约翰和斯芬克。
“大叔,天黑了,快回去吧。”
“好的,我这就走。你是个好小伙子。”斯芬克有些不舍,他没有儿子,特别喜爱帕特里克,“应该出去闯闯。巴塞罗那是个好地方,好地方。不过也不要多待,那里酒不好。想喝酒,还是来罗马。大叔给你留着最好的年份。”
“谢谢,谢谢。”
“约翰神甫,再会。”斯芬克躬身行礼,又向帕特里克划着十字说道,“愿主保佑你,帕特里克。”
“再见,斯芬克。”约翰说道。
“我会回来看你的,大叔。”帕特里克承诺道。
“好,好。”斯芬克转身就走,语气透着开心。
“你离开的太匆忙了。”约翰看着斯芬克的背影说道。
“机会难得。”帕特里克不愿多说,“祝福我吧,约翰。希望能早点回来见你。”
“当然。我的朋友,愿主赐福予你,使你长寿、健康,远离病痛和悲伤。”
“谢谢,约翰。”
“保重,帕特里克。军队和马戏团不一样。”
“嗯。爱尔兰人,天生是战士。”帕特里克重重的点头,说完后拥抱了一下约翰,就头也不回的上船,消失在甲板舱口。
“这个肉脯不错。你也尝尝,安德烈。”提奥略开心的吃着午饭,见到安德烈·孟忒斯连忙推荐着餐桌上的美食。
“幸好是我,陛下。如果是霍普斯在的话,肯定要说您用餐不虔诚。”安德烈虽然已经吃过,但并没有拒绝。
“愉快时的谈话才能恰到好处。”提奥略咽下食物后说道,“将来可以写本书,就叫《餐桌上的健谈者》。”
“啊,这得贝尔纳托来写才好看,他总能从点滴发现君王的深意或者缺点。”
“贝尔纳多有消息了?”提奥略放下食物,说完后随即将嘴擦干净。
“党项皇帝已经抵达他们的东京,他周围有一二万人。另有五万名士兵已经抵达前线。”
“要进行决战了吗?”
“我也这么想,不过一切都要等消息。”
“值得等待。”
“陛下,有一个小问题。”安德烈斟酌着说道,“萨拉森人损失惨重,希望我们派出援军。”
“我的朋友,说说看你的主意。”
“萨拉森人昨天派来了本周第三个使者,但他们并不愿意开放耶路撒冷。”
“仅限于亚历山大和大马士革?”提奥略说道。
“是的,陛下。”
“岐国人怎么说?”
“因为爆发了战争,还没有确切消息传回来。幸运岛上的岐国将领倒是很心动,但他的兵力太少了。”
“同意萨拉森人的求援。”提奥略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们要借道耶路撒冷跨过约旦河。告诉萨拉森人,这是无可更改的。”
“当然,陛下。我们可以承诺在城外扎营。”
“好。就这么说。”提奥略说完,又开心的享用其午餐。
【1】即圣彼得广场。
【2】一种帝国荣誉头衔,早期是实职,负责保卫神圣罗马皇帝的饮食和起居。后来逐渐沦为拉拢贵族和储备人才的荣誉头衔。
【3】即本尼迪克特,全名本尼迪克特·路易·马西利亚。
【4】这里指主教叙任权,即地区主教(bishop)任命权。经过长久的斗争,西元11世纪晚期时,教廷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公教世界主教叙任权,并且废除了世俗君主的否决权——此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有权否决教宗人选。在亚维农时期,法国君主也获得了相类似的权利,但仅限卡佩家族(及瓦卢瓦家族)领地。
【5】腓特烈,或者译为弗雷德里希(Friedrich),德语原意为“和平统治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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