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树的翠绿叶子和树上偶尔掉下的一条毛毛虫,表示春天很真实。
篮球场上,雅气十足的张建翔总在耍酷,杜伟学,一个干净平和传球鬼精鬼精的小平头,就一次篮球赛就垫定在女生心中的崇高的份额。
书声朗朗,铃声阵阵。温暖的读书日子与各种幻想,随着一片片绿叶黄叶,交替轮换,一只只麻雀,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院墙外是农民的世界,长得最多的是玉米,那种叫包谷的植物。它们包围我们的校园,每一分钟都在提醒我们不要轻视粮食和耕作,不要忘记与包谷有瓜葛的身份。
清晨的麻柳林校园雾大而暧昧。广播体操喇叭声很讨嫌,我们贪睡,都想躺在床上睡成一头死猪。
戴眼镜、声音洪亮、帅而洋气、并总带有那么点不可思议威严的值班老师冯泽梓来了,敲门,快点快点,他不可思议的令人亲切而略略害怕。
站在高台上做领操的,不是穆逸奎,就是钟觉林,天刚麻麻亮他们就开始风声水响地散播自己的影响力。
教室的排列和桌子的安放没有科学胜似科学,女生在哪,男生在哪,像麦田里的蚕豆花一目了然。
最喜欢高高瘦瘦的赖正绪老师评讲作文,我进校第一篇得他夸赞,从而激起了对写作无限喜悦,当毕业工作后当记者,领到省作协会员证并常有稿费单寄到时,总对他当思师一般心存感激。
谢先金和贾庆明总是形影不离,工作后仍然走得最近,男人的友谊软起来比柿子还软,硬起来才是坚固的长城。刘国富走路总是漫吞吞的,谁会相信多年后这样的慢步子竟然会走成北方某地的一位市长呢?令人尊敬的班长张明海总是早晨跑步,他的组织能力和自制力随处可见,最小最矮的小女生崔集芬总是被同学怪头怪脑的戏名为根号2。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温馨无比的高中岁月是爱情的多发期。像纷纷扬扬的大雪到处飘啊飘,可是多数人最终抓到手里的,往往是空空如啥也没有的一团空气。
我经常与任开训、魏安云、陈刚等谈论班上的配对及成功率,这些笑料会伴随我们各自的一生。
自信而略带自负的张林、一副好嗓子的张幸、周到而不失外交能耐的杨声英、稳重并带有使命感的团支部书记谭家碧,走路腰板直直、下课就回家住的魏长玉、敦厚而心中有数的钟彰莲、有点像日本女子的瓜子脸杨应菊,爽朗而青菜一般干净的顾良群、还有另外一些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美女冉启菊、张世华、殷达容、李淑槐、王克英、李小萍等等等等。
配这个,派哪个。好玩啊,亏那些坏小子想得出。
而且,我也分到了一份。
最终的花花草草及一些丰收,已变成遥远的故事,挂在一棵棵杨槐树上。
高中岁月,是一首温馨而又悲伤的歌,在麻柳林的河水中日夜不停向不知名的地方奔流而去。
杨槐树年年不断更新绿叶,唧唧喳喳的麻雀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唯有我们59名同学,天各一方,各忙各的事,一个叫穆一炳的,竟然还被淹死在一个我们所不知晓的小河里,59张当年的笑脸,永远不可能在麻柳林一间普通教室复制当年的喧哗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羡慕一只只小麻雀,它们可以像串门和走亲戚一样,随时回到多年前呆过的一棵杨槐树上,不倦地唱着往昔的老歌。(《十堰作家》原本人另一笔名乔桥)
寻找杨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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