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清官,前有包拯“不持一砚归"铁面如山秉公执法的佳话,后有海瑞“满八十贯而绞"不畏权贵的美谈,可有这样一个人,虽一生与钱财为伍,却未曾受用一丝一毫,最终却因贪污之名而亡。
提及古人财政改革,美称华夏第一相的管仲重农抑商的先驱商鞅,盐铁官营的桑弘养,方田均税的王安石,可有这样一个人,虽与人齐名,力挽山河狂澜,救万民于水火,亦是败于此。
刘晏:谁念客身轻似叶,应笑书生心胆怯些许对他感兴趣的,因知晓《三字经》有“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之语。年少有才,不及仲永之悲剧,不如江郎晚景凄凉,历经一个朝代的兴衰,见证安史之乱的起承转合,目睹了唐朝四代君王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的更迭换代,千里江山易改,人心隔皮难猜,所谓半君如伴虎,他庙堂之上风光无限,朝野之外举步维艰,终是人言可谓,君心难测,成名于经济改革之美名,败于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之谣言。
他一生勤勤恳恳,虽从钱财过,片叶未沾身,不受贿,不卖官,一心为民,以大局为重,未曾想谣言之祸从天而降,被人绞杀于房梁,所抄家产也不过书两车,米麦数石而已。
谁念客身轻似叶,应笑书生心胆怯,为其人而悲,为书生十年寒窗一朝得势而结党营私不耻,为帝王之心难猜胜于猛虎而不言,却不得不为这样一个人哀怜。
唐玄宗,仰慕于开元之治百姓交口称赞的美谈,疑惑于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谣言,无奈于安史之乱百姓流亡江山乱象。最初觐见帝王,他尚未及弱冠,只因一句才华横溢天赋甚高而受了面见,若非君王于泰山祈福调侃似的疑问,若非贵妃装扮隆重受人称赞之心溢于言表,若非他年轻气盛,大抵也不会有后来的改革之名,一生由此而始,仕途风雨之路由此而开。而那随口而作的诗句“楼前百戏竞争新,唯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尤自嫌轻更着人。”亦是相伴一生,留存于各种史册。
唐肃宗,灵武登基收复两京而得民心的乱世天子,唯一一个在外登基而后入长安的帝王,一生坎坷而不平凡,而最终疲惫于太子的争斗,病逝于床榻。帝王最为动荡的时刻却是他最为安稳的时刻,身负神童之名,虽名声大躁,虽声名远扬,然,实权与官职倒与名声不符,许是年幼无所知,许是家中无背景,许是不懂朝野之势,此刻的小小少年,居于朝野之中官职不大倒也乐的清闲,读书写字专研经商富国之策,虽知民生之苦却无力为之唯有更加努力古人理想之治,天道酬勤,厚积薄发,便是此时。
唐代宗,一生匆忙而不安分的君王,一己之力平定历时八年之久的安史之乱。唐朝君王换了祖孙三代,叛军元凶也变了两姓父子四人,完成了肃宗未竟之事,也算以慰天灵。君王生于乱世知晓黎明百姓之苦,有礼贤下士任人唯贤之能,大抵于君臣之间可遇而不可求,得遇明君,于他,应是此生之大幸。
平乱之后,百废待兴,民生凋敝,于他却是大放异彩之时。改革漕运,改革盐政,改革盐政,推行常平法,赢得生前身后名,“广军国之用,未尝有搜求苛敛于民”,浩瀚星河,以此留名,不负平生之志。
唐德宗,先历经安史之乱随军四处征战,而后生母独孤皇后流离不得其终,其人于他亦是难以评说。在位前期以强明自任,坚持信用文武百官,严禁宦官干政,改行“两税法”,后任用卢杞等,政局转坏,爆发“泾原兵变”,出逃奉天。是了,后来叛乱之事,他已不知,侍奉三朝帝王,由此而致顶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居洪流之中,难以独善其身,能懂百姓之苦,却不知自身之局限。他终是流言之下,万劫不负。
杨炎,君子与小人,皆在其一念之间。刘晏他虽居于高位,却也有棋逢对手之感。若非元载其人,大抵二人段不会有如此深仇大恨。君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元载权势滔天自是怀璧其罪,刘晏依君王之意处决其党羽,却心怀不忍饶恕牵连之人杨炎,亦造成了自身的悲剧。杨炎因元载之恩怀恨于刘晏,一朝得势,万般刁难,终是解得心头之恨。刘晏万般皆好,却独不见赋税之弊端,杨炎诸多不适,却因两税法千古留名,而两人之作为相补成就了元和中兴。
史书说他“为人勤力,事无闲剧,必一日中决之”。又称刘晏“其理财常以养民为先。”他为官“质明视事,至夜分出,虽休浣不废。事无闲剧,即日剖决无留。所居修行里,粗朴庳陋,钦食俭狭,室无媵婢。”他亦曾说:“成大计者不可惜小费,凡事必为永久之虑”。他为了解决关中吃粮困难的问题,官办漕运,在杨州开行用几十年也不坏。他死后五十年,继任者造船,不给羡余,“船益脆易坏,”于是漕运陷入瘫痪。
他一生心系家国天下,奔波劳累于时政之间,风餐露宿于民生经济,如此大义,终是毁于书生之妒忌,朝臣之无能。
“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彼虽幼,身己仕。尔幼学,勉而致,有为者,亦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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