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虏饥餐誓不辞,饮将鲜血带胭脂。凯歌马上清吟曲,不是昭君出赛时。”
初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正是愤慨堂堂大国竟要以女子和亲来换取一朝安稳的时候,多多少少看不惯泱泱大国传言人才济济,却是无人为国征战沙场无奈,有这样的心态,便对那些为国为民的英勇女子多了崇拜与不可言说的敬意。
古往今来,巾帼英雄不少,家喻户晓的花木兰、铁骨铮铮的穆桂英、耳熟能详的梁红玉以及英气逼人的秦良玉与冯宛贞。而我却独独放不下对于“竞雄女侠”秋瑾的那份执着,许是被那张拿着匕首目光坚定的照片吸引,许是对她行刑的人自觉惭愧而自杀的传言所震撼,不论如何,提起巾帼,大抵是断断忘不了她了。
秋瑾:一个人的侠义江湖1875年,秋瑾,悄悄的降临在这动荡的世界。许是天意恩宠,秋瑾的生活条件极为优越,衣食无忧,又是世代为官的书香世家,所给予的教育都是当时一般人所不可及的。如若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定是天真烂漫,日后许得门当户对的人家,相濡以沫,便安稳的了此一生,无牵无挂。可惜,她的性格注定了她这一生并不会如此平凡,何谈了无牵挂。
父母给她起的字为璿卿,诗意而美好,而她却自号竞雄,自称鉴湖女侠,注定要与那世间的种种争高下。幼年她随兄长读书家塾,喜好文史,会作诗词。15岁时,别家女子在学缝补浆洗,而她却跟表兄学会骑马击剑,与男儿无异。她少年时热情而倔强,最钦佩的是历史上的“巾帼英雄”。义和团运动失败以后,本已满目疮痍的神州大地,更是危象丛生。秋瑾她救国情切,愤然赋志:“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她不愿“与世浮沉,碌碌而终”,热切希望把裹在头上的妇女头巾换成战士的盔甲,像花木兰那样,效命疆场;她曾感慨地说:“人生处世,当匡济艰难,以吐抱负,宁能米盐琐屑终身其身乎?”这一切的一切也冥冥中暗示了她只能孤生一人,匡扶大义,在所选择的革命道路上踽踽独行。
作为一个女子,她也曾惆怅百绪、无可奈何,她曾在《去常德州中感赋》 这样写道“一出江城百感生,论交谁可并汪伦?多情不若堤边柳,犹是依依远送人。”大抵一个人为信仰所牺牲所奉献身旁却无人作陪也是无比孤独的。 然而志在远方,她也不会因此而长期郁郁寡欢,于是有了《秋海棠 》中的“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这样的肆意抒怀,才显得她无比的真实,有血有肉。
1904年,她毅然决然的冲破了封建家庭的束缚,离开了丈夫王延钧和女儿,离开了腐朽的家族,只身东渡日本求学,只为那心中不灭的信仰。在日本,秋瑾积极地投入了中国留学生的革命斗争,她引导学生与日本的不法势力作斗争,永远的站在风暴的最前端。秋瑾还联络当时留日的女同学,组织“共爱会”,自己任会长,积极的为妇女的权益作斗争。也正是在日本,形势复杂的环境里拍摄了那张拿着匕首的照片,而这张照片也成为了她的经典形象。彼时,清政府勾结日本政府,颁布取缔中国留学生规则,压迫留日学生,秋瑾不得已只能愤然回国。
1906年,她加入了光复会并在在上海设立了革命机关,主持《中国女报》,第一个提出创建“妇人协会”的主张,为近代妇女解放吹响了第一声号角。同年,她返回绍兴,主持大通学堂。在大通学堂,秋瑾为了进一步训练革命力量,成立了“体育会”,招纳会党群众和革命青年,进行军事操练。民国时候,多多少少对女子有些偏见,而她毅然收留了那些无出可去的女子,组成了一支不容小觑的娘子军。
1907年,徐锡麟准备在安庆起义,她在浙江等地响应。但徐锡麟起义计划泄露,由于准备不足,起义很快失败,徐锡麟也被捕牺牲了。安庆起义的失败,使秋瑾主持的浙江地区起义计划完全泄露,形势十分危急,同志们劝她暂避一时,她决心做中国妇女界为革命牺牲的第一人,坚决留下与前来包围的清军作殊死战斗。
因寡不敌众,秋瑾不幸被捕。于是有了狱中被夹断手指也不愿招供同党,独留“秋雨秋风愁煞人”七字在这混沌的世间愁煞旁人。凌晨,年仅32岁的她从容不迫地走向刑场,英勇就义。
至此,波澜壮阔的一生无言而终。
一个人的江湖,道阻且长。
这个女子,当真不寻常,一个人走完了她心中的大义。倘若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她不在民国而生于古代,应是仗剑走天涯的红衣侠女,除暴安良济天下。
网友评论
国色由来兮素面
佳人原不借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