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庄仁。”
“吱呀——”
门开了，文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血锯死了？”
“显而易见。”我摊开双臂。
“你比我设想的强。”文月让开一条道，我进屋，拉开腰包，将他的面具和屠刀放在茶几上，道：“物归原主。按照约定，你要帮我恢复记忆。”
“爽快人，我喜欢。”文月在原地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血锯已死”这一事实，最后关上门，来到我身旁，道：“纹身给我看。”
我撩起袖子，他掏出小刀和锥子，盯着我的纹身，瞥了下我的眼睛，“可能有点疼。”
“跟刀具诅咒比呢？”
“过之而不及。”文月用刀划开我的皮肤，拉开一道细长的口子，纹身因此被割开。
痛感传来，我咬着牙，因为先前承受过刀劈斧砍，现在反而觉得一般般。
“想好了，庄仁，”文月严肃道：“恢复屠宰场的记忆，可能会连带着恢复其他被封印的记忆，你承受得住吗？”
“我只想活得清醒点。”我努了努嘴，“快动手吧。”
“在夜之城，越清醒的人，越痛苦。”文月突然道：“你喜欢吃什么？”
“怎么问这个？”
“回答我。”
“嗯......我喜欢——”
他突然发力，锥子猛扎入纹身，钻心的疼传来，我憋着气，看着他将锥子拔出来，扔到地上。
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我刚刚还在像喜欢吃的东西，未等充分体验痛感，它就消失了。
“你挺专业的啊。”
“一般。”文月淡淡道，用脚拨弄着地上的锥子。
锥子上，一道黑色的物质在蠕动着，像一只小虫。
“这是什么？”
“管理者下的咒，屠宰场老板用这种咒来掌控所有午夜屠夫，当然了，你眼前的这东西，只是一部分。想完全除掉，这一下可不够，”文月解释道：
“不同管理者，下的咒也不同，像便利店老板，他下的咒是暗影诅咒，一旦违反，会被封印到暗影世界。”
补充完，他又道：
“现在，想一下很远以前的记忆。”
“我......”我按照他的指示，开始回想。
记忆的碎片在脑中四散，好像有已更烦钉子落入我的脑子，我一时间被混乱感冲击得失去意识。
“血色......屠宰场都是血色......成堆的尸体......红色的血池......好多猪头人身的怪物，在街头巷尾狩猎......”
我双唇默念，这些景象像总草丛生，在脑中乱窜。
“这就是我工作的环境......”汗水从面颊滑落，砸在地上，“虽然有点恐怖，但没有超出我的意料......”
我长出一口气，正要直起腰，突然，我捕捉到了一丝奇异的记忆。
“好像有其他松动的记忆，不是屠宰场的......”
我集中注意力，呼吸越来越急促，脑中，一道道人影汇集，我对他们无比熟悉，但又完全想不起来。
“他们是谁？”
我不断问着自己。
“他们，好像是......我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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