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陛下,虽是平票,但花组不论是剑法还是乐声,明显胜过醉组。况臣妾身体近来抱恙,在韵情之处有所欠缺,臣妾以为,应定花组胜出”就在众人踌躇哪组更胜一筹之际,凌昀若的谦说点明了方向。
“这怎么行?”贵妃道。
“臣妾以为这不妥”周惋盈起身回道。
“都不过闲来取乐罢了,为国朝添一出新乐,,任谁都一般无二”太后说时,看了看位于下首的凌昀若,仿若是多年才留意到。
“太后说得极是”
“既你如此执意,那便是花组更胜一筹了,就请各位择日入宫谱曲罢”贵妃终是后宫之表率,言辞干利果断,决策稳快。
“是”
“那诸位尽享之后,便散了罢”
“炫弟,你可还好?”朱祁镇见下席的纪殊炫不曾断饮,生虑询问。
“回陛下,臣无碍,只是一时欣喜尽兴,恕臣失了分寸,臣这便退下回府自省”纪殊炫面色微微熏红,显然是醉了酒。
凌昀若一念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质疑的目光看向碧瓷,碧瓷在后不得言语,只摇了摇头让其放心。
“慢些”
周惋盈在左侧掺纪殊炫臂膀,附礼后与其并肩出宫,一同上了马车,凌昀若在其后上辇,也匆匆回府。
————
“我要定制一套暗衣便服,成黟黑色”殷丞御出了宫后便弛马来至店内。
“公子有所不知,我店为衣布皇商,恕不揽客”
“倒是少见,不知店主可否拿来皇印一证?”殷丞御四看店中布料,怪的是各色颜品都有,只单单不见麻黑色。
“那是自然”被来往客人监察有无御玺凭证,早就习惯了,孟氏也不觉奇怪。
店主孟氏将一纸印有御玺皇章的证书递给殷丞御,他道:“皇商必定垄衣界之所优,店主可有好的制衣店推荐?”并未细看那纸,而是很快还给了孟氏。
“如今礼乐教化繁荣昌盛,北京城内遍处是良商,公子一寻就知”
“多劳店主了”
“公子,那御玺可有误?”邵哲问道。
“她既敢拿出,想必是真的,我也不便多看”
“那北鹰村……”
“派人去盯着,明日上朝,初八我再去”殷丞御方上了马,左边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浅笑,恣意泛滥。
“是”邵哲被搅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这两日中间还隔着一个霜降之日,应是公子自有安排,也不便多问。
————易王府内
周惋盈将纪殊炫扶在茶前长凳上坐好,命人沏好了醒酒茶送来。她拿过茶汤,下唇抵住杯沿轻试了一口水温后放到纪殊炫嘴边。
纪殊炫侧头一把拉过周惋盈持茶杯的手腕,盏中茶水倾洒了一地,他一点点靠近周惋盈嫩红的脸,全然不顾她慌张的眼,像酒意麻了神经,不受心控。
周惋盈深知此时是在易王府,再情不自禁,也要强压克制住。她猛然推开,站起来背向他,握住茶杯的右手轻轻颤抖,又有些后悔,头虽未回,但眼睛却尽力用余光观他所动。
“你要避到何时?”纪殊炫身子倾斜的位置扔未改变,仿佛不舍这片刻的温存。见周惋盈不作答语,他再抑不住被包裹藏匿的感情,将周惋盈按到榻旁的柱子上,握紧她双肩道:“你为何眼里从没有我!”
周惋盈大彻大悟,原来所发生的一切,自己都只是凌昀若的影子。她再不掩饰伤心,若如秋水般的眼瞳逐渐湿润,面前所爱之人的面容也逐渐模糊起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做一个挣扎了许久的决定。她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闭上了眼,顺势而下的一滴泪水正滑在两唇之间,她知道这自始至终就是个骗局,可她既然真心相付,就要愿赌服输。
纪殊炫猛然推开她,未想到她竟做出这般举动。
一声碗碎裂开的清脆响声传至里间,碧瓷已顾不得这些,匆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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