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宽袖白衫立在府中后园内,殷丞御对着太阳正不断摆弄银头鸣笛,那鸣笛在炙热的太阳下更是灼灼光芒,闪闪耀眼。
“你看,不一样的角度便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光”殷丞御对一旁的邵哲说道。
“是,尤其是反出的白色与其漆黑的下身形成的明晰对比”邵哲仔细盯着鸣笛,似要察觉出什么。
“明晰对比……”不过是无凭无据的耳食之言,殷丞御却反复推琢,反复咏之。
“为何一定要用黑色来做下底呢?”他千思万虑后不得其解,发出疑问。
“属下也未可知,许是黑色不易落漆罢”
“不,黑色是做对比,也是极好辨认的颜色”殷丞御的话令邵哲越发茫然不知。
“京城之内,你去探查所有黑色物什与其对应的店家,不论是桌椅瓷具,刀兵剑戎都不可放过”殷丞御目光坚定而凛冽,似是决心不移。
“不,所有,不入眼的轻小物什,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此举”
“是,属下即刻去办”
微光洒进政德殿内如山的奏折上,朱祁镇位上首不停地翻阅内阁及亲王所批后的章文,如今淑嫔腹部渐起,是龙嗣或是公主未知,朝中弹劾的文章是不少反多,这让他心中生火,眉间不展。
“去宣兵禁司监来”朱祁镇徘徊踱步于明政殿内,若有所思着什么。
“是”
倏时,兵禁司监到恐知万岁要审询话议,直接长跪不起。
“便是近五日了,连恶意阻杀后宫嫔御之人,朕竟也未查明!这后宫,朕该如何处之!”朱祁镇与前几日似乎颇有不同,更多的是声怨情真。
“皇上大可交由贵妃前去料理”兵禁司监道。
“现下这后宫事,原是由贵妃料理,可她毕竟也是众多皇嗣的母妃”
“皇上,您可是不做信这土匪的无稽之谈?”
“自父皇以来,这路确是常有闹匪,钰弟还在时,已然闹到城宫了。如今,更是肆意妄为,一点丝迹也寻不来”朱祁镇走至窗前,望着良月飘零的残枫,心中千般愁苦隐忍寄于往昔。
“可是陛下,如今这妄言更是不可压制,若陛下执意力争淑嫔清白,便是与群臣针锋相对,只会让娘娘陷于更不堪的处境啊!”
朱祁镇眼眸微动,纵是再为私情不进忠言,也难免不为所动。
云仪阁内————
贵妃周氏着繁花红绛,外绣银金雀蚕国风宫装,踏艳莲花底鞋缓缓入后殿。她旁戴玛瑙耳饰,晶翠头花闪闪亮眼,桃瓣形唇上浓红口脂,说不出的繁华雍容。
“臣妾听闻娘娘眼病愈重,便带了些肝物桑菊之类来望”灵眼直看钱皇后,她轻侧头张望,卧榻不起,双眼均被白纱遮了起来,不得见物。
“妹妹有心了,还要麻烦妹妹再替本宫理后宫琐事”钱氏透过纱丝朦朦只看一靓丽身影入内,心中暗暗发紧,轻拂自己腹部,泪凝转在微睁的眼圈内,不言而释。
“娘娘就是太过于常悲,落下病原,不得复愈”周氏坐上风仪麟榻,将皇后鬓旁的湿发向后稍别,指尖轻巧,不作柔态。
“皇帝新纳已有月余,太后过几日可是要宫宴了?”白纱缝中湿了小片,钱氏有感仍要看清她的面色。
“这,姐姐切记不必挂心,太后已嘱交了臣妾去兴办了”贵妃玉手上提了提皇后软衾,眼间外露的喜忧半掺,抹去皇后未洁去的余妆。
钱氏听此,合上了双眼,闭间泛起的泪花随眼弧顺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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