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巴蜀名堂

作者: 卢玉珠 | 来源:发表于2021-01-25 23:06 被阅读0次

    上周周末23日下午,由四川省省文学会主办的,第二期“巴蜀名堂”文学讲座在成华区文化馆如期举行。本期主讲嘉宾为,著名散文家蒋蓝。应邀前来的,还有散文学会特邀会长孙建军、凸凹,以及国内著名诗人、作家于斯。

    这次讲座的主题是《精短散文的写作》,蒋蓝老师将围绕这个主题,从四个方面进行讲述,即“读书眉批扩展出来的写作”“由日记、书信扩展出来的写作”“精短散文的‘虚写’能力”“断片写作”。

    说起蒋蓝老师,最初认识他是读他的诗歌开始。那时,一想到蒋蓝老师,脑海中就会出现诗人蒋蓝。后来因为从事教育工作,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对文学的追求便渐行渐远。退休后,在从图书馆看到一本名为《蜀地笔记》的书籍时,作者是蒋蓝,有些惊讶。其实,现在的蒋蓝不仅是诗人,还是阅读散文家,思想随笔作家,田野考察者。中国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委员,四川省作协主席团委员,四川省作协散文委员会主任,四川省散文学会特邀会长,成都市作协常务副主席。个人作品非常丰厚,已出版了《霜语》《梼杌之书》《媚骨之书》《黄虎张献忠》《成都笔记》《锦官城笔记》《踪迹史》《豹典》等。而我阅读过的作品,是《蜀地笔记》。与其说喜欢这部作品,不如说是喜欢字里行间的成都元素。

    第一次与蒋蓝老师见面,是去年7月四川省散文学会换届会上。当时蒋蓝老师的发言,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蒋蓝老师说我们的时代在飞速发展,散文家应该到火热的第一线,去深入生活。就在四川阿坝小金县的高原深山,这里曾是贫困县,农作物以土豆、胡豆为主。在小金县达维镇冒水村支书陈望慧的带动下,全县12个乡镇3200多户村民居然种植了玫瑰,其中包括1100户建档贫困户。2019年4月份,小金县摘掉贫困县“帽子”。蒋蓝老师说,他准备写一写《蜀人记——当代四川奇人录》,让作品与时代接轨,表现四川精神。的确,蒋蓝老师的讲话,令人非常振奋,也带给我对散文写作的思考。

    第二次与蒋蓝老师见面,是去年10月底,“天下写赋第一人”何开四和散文学会特邀会长孙建军,在四川作家协会讲堂,四川散文召开的第一期“巴蜀名堂”文学讲座中开讲时,蒋蓝老师受邀参加了开幕式。当时,我在服务会员,没有听到蒋蓝老师的讲话,只是他匆匆离去的时候,在门口处相互道别。

    这次与蒋蓝老师见面,就是蒋蓝老师《精短散文的写作》的讲堂上。这次散文学会的讲座与上期的讲座一样,要服务于会员,不能静心倾听,只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和蒋蓝老师分享自己的散文《风送》。因此,又喜欢上了散文《风送》,喜欢字里行间的成都元素。

    既然蒋蓝老师的主题讲座是《精短散文的写作》,还是回到主题讲座中。在讲到“读书眉批扩展出来的写作”时,蒋蓝老师说“我持续读书三十年,凡是认真阅读过的作品,我一般会在书籍的天头地脚,加上很多眉批。后来,我开始根据这些眉批整理出来的阅读记以及随笔,先后结集为《生存智慧》《上半部下半部》《黑水晶法则》《倒读与反写》《寸铁笔记》等等以短文为主要写作特征的专著。”

    在讲到“由日记、书信扩展出来的写作”时,蒋蓝老师说“卡夫卡从自己的书信、日记里,再予以提纯的写作,尤其是散文、随笔的写作。这让我们联想起现在的博客体、微信体写作。”

    在讲到“精短散文的‘虚写’能力”时,蒋蓝老师说“什么叫“虚写”?就是一个散文家应该具备将看不见的事物予以赋形的能力。反过来说,他也应该具备将生活里的具体事物,赋予它们“飞翔”的能力。这并不违背散文朝向真实性的基本向度。我认为散文写作,尤其应该追求对“看不见事物”的修辞处理。”

    在讲到“断片写作”时,蒋蓝老师说“断片不是片段。这是发端于古希腊哲人的演绎思想的文体。思想家弗里德里希•施勒格尔,有意识地把片断作为一种形式来使用,目的是充分发挥这种形式的灵活性和开放性,从而展现内容或主题的无限性。”

    蒋蓝老师在讲述以上四个方面时,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和指导女儿写作的案列,深入浅出的讲解,使文友们感觉不负此行,收获的全是干货,操作性极强。特别是互动环节,既答复了提问的文友,也让在座的文友们受益匪浅。尽管我不时地走动,没有坐下来认真倾听,但是我也同样收获满满。

    附:风送

                      蒋蓝

    风送花香。风送初凉。风送落叶。风,也可送来阵阵鹤唳,送来抓不住的爱情。

    前蜀时期的成都大圣慈寺,银杏崛立。儒者侯继图中秋独游于此,高楼凭栏观景。一阵风起,一片巴掌大的木叶飘到他脚下。叶上有诗:“拭翠敛蛾眉,为郁心中事。搦管下庭除,书成相思字。此字为书石,此字不书纸。书在桐叶上,愿逐秋风起。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天下负心人,不识相思意。有心与负心,不知落何地。”(此诗有另一种说法,为唐代诗人任氏所做。)

    银杏叶小,梧桐叶脆,桑叶太弱,桤木叶不着墨。剑南节度使段文昌之子段成式在成都生活过,其《酉阳杂俎》“广动植物之三”中有记载,“贝多树出摩伽陀国……此树有三种……西域经书,用此三种皮叶。”说不定,题诗的“木叶”即是此物。

    题诗有点长,情丝比叶脉更清晰。字体清秀,寓意浓厚。

    历史上的幽怨之诗,一般是顺宫的墙御河而走,那是发表情诗的主要渠道。民间的野水不易负载这样的猩红之物。流水有情与无情,全在拾取之人的命定。

    侯继图十分珍爱,把树叶带回家珍藏。五六年之后,侯继图与大家闺秀任氏结为夫妻。一次,任氏偶然发现了侯继图收藏的那片桐叶题诗,万分惊讶,这正是她几年前游寺所题,随手放飞。落叶因为文字的加持而骤然抬升,风送渺冥,等于目送飞鸿。

    任氏问侯继图,这片桐叶怎会在此?侯继图承认,风送。他并不知道妻子就是这片桐叶的题诗人。自此,任氏对侯继图倾心相待。侯继图也一路青云,后来官至尚书,深得王建赏识。

    蜀地写作人频频引用此典,均说出自宋代《玉溪论事》,可我查不到这本书。查《太平广记》卷一百六十之定数十五,收录“侯继图”条,出处为五代时蜀国佚名者之作《玉溪编事》。后来徐渭采用这个故事编为《四声猿》里的《女状元》杂剧,遂广为人知。

    “红叶题诗”历来是国粹。唐朝诗人孟启《本事诗》里早有大同小异的记载。但最早应该出自唐僖宗时江苏吴县人范摅的笔记小说《云溪友议》。可见,这则本应为孟启根据《云溪友议》改编而来。至于宋代《玉溪论事》是否为据此的再创作,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落红不是无情物,作者能够把木叶从水里提到风中,予以隔空传送,这个想象自然是蜀地的想象。不低。

    蒋蓝老师的美文《风送》,送给我的成都元素,“大圣慈寺”“银杏”“蜀地”“王建”……足以让我的思绪穿越千年,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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