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曲阜,三月乍起,天微凉,你待的烟台,海风扑面,人清爽。你说,校园初柳清新稍茂,真巧,我右手边的玉兰花开正好。
三月清风念西柚
周六晚上和你视频,突然一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视频两边都沉默了几秒,八年了,相视一笑,真的是很长时间,似乎感受到年华的重量,激烈的互怼语境也柔和几分,正适合忆过往,话惆怅。“你看你身上的膘,怎么好意思咽下去?”好吧,就知道不能对你期待太多。
八年,应该可以支撑我对你的描述了吧。很早之前,就想动笔了,可是,又怕文字太浅,不能写透我们的年少张扬,毕竟,我们都见证了彼此热血的犯二与疯狂。
那是初一新学期的夏天,很适合做为我们故事的开始。我和第一任同桌柿饼同学刚刚结束第N次的例行战争,估计班主任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调位。我欢天喜地地抱着书包来到你旁边的座位,你顶着风吹麦浪的发型冲我一笑——相信我,这是我们认识八年中你对我最温柔的一笑了。
我很少有可以维持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因为生性凉薄,又不爱主动联系,导致很许多认识的人都被时光和分离冲散,留下一个个莫名熟悉的面孔。恰巧,你也不是太主动的人,负负得正,便成为难得的幸存者。升入高中后,同校不同班,高一的辅导书,高二的阿尔卑斯,高三的水果、熊骑士和明信片……寒假在家收拾东西,你送的占一个夹层。原来,就算不在身边,你的存在感也丝毫未减。
高二,我住校,你跑校。每周六骑电动车把我送回家,又急匆匆回去“偶遇”暗恋的学长。既搞不清你的心动,又渴望你得到回应,作为一个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标准文科生,却因为你的惊鸿一面而主观纠结,想想就心酸。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因为你整天挂在嘴边而有所了解。
从初见到现在,我们的八年,可以举行两届奥运会,八次奥斯卡,几乎占了我走过路程的二分之一――并且,只增不减。 1933年,鲁迅写给瞿秋白一副联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彼时,鲁迅先生52岁。一直以为,只有到将暮之年,才可以说出“知己”这个用灵魂交换得来的词语,可是,我很幸运,在少年时期就可以遇到。我的世界这样小,却是刚刚好,刚刚好,遇见最美好。
无意间在书上看到一段触人心弦的描述“人一生会有无数朋友,但死后只需四个人抬棺,如果你不介意,我愿为之。”半认真半玩笑的转述给你后,迅速的一句“说不定谁给谁抬哪?”让我瞬间想把你的棺材板钉死。理科生的脑回路啊,清奇也就罢了,反应慢点不行吗? 你吃素,我偏肉,你不喝饮料,我就好碳酸,你口味清淡,我无辣不欢。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却总能迅速满意地坐下吃饭。不说话也不尴尬,互相“砍刀”,完全没有文理隔阂,审美越来越接近,在淘宝上买个东西见到后总会求分享链接,一眼看去就能知道是不是彼此的菜。原来真的可以有一种默契不需言语。
我们以后也会遇见其他人,也会有更多的朋友,但是他们见到的你,再也不是那个少年了。时间会将我们打磨地更加契合这个社会,会渐渐地不像以前的自己,还好,有你记得我年少的模样。 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要两颗西柚,你一定会恨铁不成钢地嫌弃:去吧去吧,吃死你。其实,我想说的是—I want to see you.就算我在很难过的时候,见到你,还是会笑,还是会开心很多,然后,哭的更痛快。世上果柚这么多,我却只喜欢西柚,三月清风起,一人念西柚。
三月清风念西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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