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结局是你，那么一切苦难痛苦泪水都值得。
文/苏颜莫
1.
妩媚的烟熏妆，露骨的华丽晚装。
夏籽莯一身妖娆的扭动在舞池中央。
摇曳的灯光轻轻摇摆，寂寞的人儿在歌声吼叫声里无边的放肆，随着音乐随着中央的夏籽莯一起狂欢着摇摆着。
“嘿！夏莯，最近过得咋样啊？”
夏籽莯撇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呼了一口气，“你说呢？你不好好上学，到这里来干嘛？”
“嘿！别那么说哎，今儿我带来一个朋友，你帮忙招呼招呼哟。”男人油头粉面，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区一四中的高材生。
夏籽莯托了托酒杯，摇晃了两下，“好处呢？”
男人嬉皮笑脸的顺势摸了一把夏籽莯的腰肢，可真嫩啊，“你要多少？”
夏籽莯轻轻笑了笑，“呵呵…看了再说吧。”
这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了夏籽莯的面前，清秀的样子好看的眉梢，清清凉凉的嗓音，“你好。”
夏籽莯抬头看了一眼便白了脸色，托酒的手也微微抖了抖。
“夏莯…”
“……”
夏籽莯连连低下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笑了笑，“对不起，这笔生意不做。”
“哎！夏莯！夏莯！”
夏籽莯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酒醉情吧”，也不顾身后那男人的怒喊。
虽然入了冬，可广岛的天气依旧暖和。
可是，夏籽莯只觉迎面而来的风似乎也冷了许多，是不是要下雪了？
我真的不喜欢下雪呢——
一滴泪轻轻划过脸颊，被风带走，留下了痕印……
2.
那年冬天，夏籽莯十二岁。
以交换生的名义来到了国中一学，成为国中二班的学生。
夏籽莯是个很漂亮的小孩，明亮的双眸总是盈满湖水，碧波荡漾，看了不禁让人心生喜欢，长而直的黑发静静垂直腰间，小巧秀气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她安静的站在讲台上，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心里不禁有一丝害怕，虽然听说国中一学是个很不错的学府。
“大家好，我是夏籽莯。以后请多多关照。”
就这样，她正式待在这个地方。
因为性格乖顺，长得又好看，很快班里的同学都对这个新来的女孩起了兴趣，下课总是纷纷围住夏籽莯。
可独独有一类人总是例外。
似乎他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吵不吵？滚！”夏籽莯的同桌周以息突然站起来大声吼道。
同学们纷纷攘攘的闹开，正好上课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停止了闹腾，各自回到了座位上等待老师的到来。
“谢谢你哦。”夏籽莯小声的对周以息说道。
周以息看了她一眼儿，淡淡回道，“太吵我睡不着。”说完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夏籽莯第一次见这种男孩子，来上学只为了睡觉？
“哎，你不听课么？老师来了哎。”夏籽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别吵！”
“可是老师真的来了啊——”
“……”
“快起来，老……”
“烦死了！来了你就听课啊！关我什么事！”周以息忍无可忍的抬起头转身对夏籽莯吼了起来。
顿时，全班同学都纷纷看向他们。
周以息却惘若未视，“听好！别再打扰我睡觉！ok？”瞪了一眼周围便趴在桌子闭上了眼睛。
只剩夏籽莯白着脸，一双眼睛里包满了泪水。忍了半节课，终究没有忍住，夏籽莯趴在桌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竟越哭越凶，泪水泛滥成灾。
“能别哭丧吗？”
夏籽莯听见周以息清清凉凉的声音微微抬起头，额，纸巾…
“不要就别哭了！烦死了！”周以息皱着眉头将纸巾放到夏籽莯的面前。
虽然周以息没有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可是她却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坏。
3.
年少的爱情总是来得太突然，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一切都那么精彩纷呈。尽管最后伤得遍体鳞伤，也是愿意去经受的，因为我会遇见你。
就这样，夏籽莯对周以息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注意。
她发现，他几乎每节课都睡觉，而老师们也从来不管。
她发现，他在班上几乎没什么朋友，就连下课也只是呆坐在位子上看着外面发呆。
她发现，他即使不听课，成绩依旧排在全年级前十。
她发现，他永远喜欢黑色的衣服，喜欢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好看洁白的锁骨。
她发现，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来得晚走得晚，会在晚上沿着学校的操场跑个一圈两圈然后躺在地上看着夜空。
她发现，他不爱笑，不爱说话。
她发现，班里的同学几乎都不怎么了解他，也不愿接近他。
她发现，……
她发现，自己对他，似乎越来越上心，越来越执迷。
一天放学放得比较晚。
夏籽莯坐在位子上写着作业，只为了能够和他一起，哪怕跟以前一样只是悄悄跟在他的后面。
周围安静了下来。
夏籽莯听见了周以息安稳平和的呼吸声，不禁喃喃，“你怎么会这么嗜睡呢？”
突地，周以息抬起了头，盯着夏籽莯的眼睛问，“今天多少号？”
夏籽莯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了，“七月…十七…”
“嘭——”
夏籽莯话毕就听见了桌子椅子碰撞的声音，“哎！”
周以息早已冲出了教室。
刚刚…他很着急？
夏籽莯没管那么多，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出校门不久，就看见周以息被一大群男人围在了中央。
“周以息！老子等你等了这么久！今儿终于出来了？”
“滚！”
“呵！口气不小啊！兄弟们，试试？”混混头儿吊里吊气的呼喝着一旁的混混儿。
周以息冷着眼睛看着他们，拳头握紧。
夏籽莯躲在树下，看得真切，怎么办怎么办！
啊！
他们扭打在一起了！
夏籽莯看了看周围，此时的街道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风里一拳又一拳的嘲讽，她似乎觉得自己快闻到了他的血腥味儿了！
“不管了！”
夏籽莯对自己鼓励着，便壮着胆子上前大声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混混们听见“警察”两个字便纷纷逃开。
真没用！
夏籽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以息的旁边，慢慢扶起他，“你…”
周以息看了一眼儿她便推开了，擦了擦嘴角，“没事！”
夏籽莯正要说什么的，周以息冷冷的说道，“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很烦！”
“……”
周以息拉了拉衣袖，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根本不管身后那人的心情，毕竟刚刚是她救了他…
夏籽莯看着他落寞又冰冷的背影，又想起他刚刚冷淡的话，眼圈儿不禁更红了。
有什么了不起！
你让我不跟我就不跟吗？那样我会很没面子哎！
擦了擦眼睛，夏籽莯看了一眼周以息离开的方向，顿时一阵迷茫失措。
4.
国中一学，每年都会举行一场演讲比赛。
而国中二班的参赛者永远都是跟学习沾不上边儿的周以息。
这让夏籽莯格外的惊讶加好奇。
“雅都，为啥是他？”
陈雅都（dū）瞄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周以息，悄悄凑近夏籽莯的耳边，“他口才极好的！”
哦？他都不说话哎——
夏籽莯翻着白眼。心里却很期待。
一年一度的校中演讲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参赛者一个又一个准备就位。有些手拿稿件，有些倒背如流。
可独独周以息，让夏籽莯移不开视线。
“若希望存在，这世界会有黑暗？我想这黑暗不过人心的荒凉吧……”
好听而舒缓，像一首歌，像一场梦。
他就静静地站在唯一有灯光的地方，像是光源，这世界唯一的光明，冷而温柔。
夏籽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眉梢轻轻平展，没有一丝紧张，看着他衣袖翻卷，露出干净的皮肤，看着他如夜空般璀璨的眼睛，闪着夺目的光……
“真好。”
陈雅都听见夏籽莯说了一句，偏过头，“什么真好？”
夏籽莯顿时脸红，幸好台下没开灯，“额，我是说…他演讲的真好…”
陈雅都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台上又看了一眼夏籽莯，再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莯子，你没事儿吧？”
夏籽莯被她弄得迷糊，“额，怎么了？”
“你看看台上那位，哆里哆嗦的说了一大堆，还真好，你的欣赏水平怎么降得这么低了？”陈雅都摇了摇头叹息着。
夏籽莯转头看了一眼台上，哪里还有周以息的身影，额…
自己竟然这么入迷了？
不由地，脸更加红了。
5.
夏籽莯默默地喜欢着一个叫周以息的男生，从十二岁到十四岁。
她知道国中三年一完，她就要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去了，心里蓦然惆怅起来。
“妈妈，我想留在这里。”
“为什么？籽莯？”夏母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对待夏籽莯从来都是温柔而细心的。
夏籽莯揉了揉衣角，“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
夏母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夏籽莯的头，“有多喜欢呢？”
“很喜欢很喜欢，即使他不怎么喜欢我…”声音越来越小，夏籽莯竟觉得有些委屈，三年时光过得太快，她都没有好好对他，就要转身离开，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嗯，这样啊，那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
“谢谢妈妈！”夏籽莯抱着母亲心里洋溢着幸福。
这个世界上，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永远只有自己的父母，而夏籽莯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因此，她极其重视母亲，什么事都会和她商量。
6.
有了母亲的同意，夏籽莯转交留在国中升高中的申请书。
偷偷看了看周以息的报表，和自己一样，不禁兴奋起来。
“哎！莯子，你干嘛啊？”陈雅都看着夏籽莯一脸甜蜜蜜的样子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夏籽莯一把抱住了陈雅都的胳膊，“雅都，你知道吗？我给他还是会一个学校哎——”
“……”
陈雅都对夏籽莯感到十万个无奈加怜惜，看着正处于一脸幸福中的她，陈雅都觉得还是不提醒比较好。
夏籽莯轻轻一瞟，哎，也是国中一学高中部？
“雅都，你也是哎。”
陈雅都递给夏籽莯一个白眼，“你傻啊！我们这一届都是直接升国中一学高中部的！”
“……”
升入高中部，其实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夏籽莯至少这样觉得，因为她的同桌还是那个成天睡觉却让她欢喜的周以息。
“莯子，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陈雅都站在外面的走廊里问着正在发呆的夏籽莯。
这…喜欢他什么？
夏籽莯看着正在睡觉的周以息，微微偏着头。
他帅吗？嗯，有点吧。
他优秀吗？嗯，不是很优秀呢。
他…
好像真的很喜欢哎。
“我也不知道。”
“那你给他说没有？”
夏籽莯低下头，三年初中一直想找机会说的，可惜，一看见他的脸，她就没办法正常好好交流了。
“哎…”夏籽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上晚自习的时候，夏籽莯悄悄写了一张纸条再悄悄塞到周以息的口袋里。
唔——
周以息醒了，伸展了一下筋骨，纸条从口袋里落了下来。
夏籽莯看着那张纸条不由红了脸，连忙转过身盯着课本。
周以息捡起它，打开，微微蹙眉，再揉成团儿从窗户扔了出去，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整个动作连贯自然，却让夏籽莯红了眼眶寒了心。
他知道是我写的吗？
他真的不喜欢我就这么讨厌我吗？
握笔的手渐渐泛白。眼泪滴答落在了纸上，晕开一朵梅花。
7.
国中三年高中，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班主任更换。
座位调整。
文理开始分班。
新生面孔不断加入。
学业加重。
考试越来越频繁。
……
夏籽莯看着并体会着这一切的变化，心里既惆怅又难过。
埋头下去依旧是做不完的试卷，抬起头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而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下晚自习时。
夏籽莯默默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走廊发着呆。
这时，一抹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孤寂又悲凉。
鼻头微微一酸，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他的背影了？又有多久没有再关注他了？
心里蓦然一疼。
以为一个劲儿的学习就会压制住所有的情绪，可这一刻，在看见他的背影的那刻，所有的情绪一击而来。
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
“别哭！烦死了！”
唔……
依旧清清凉凉的声音。
夏籽莯连忙擦了擦眼泪，看见周以息正看着自己，耳根有些发红，喏喏道，“谢谢。”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黑暗里的夜空，漫天繁星一闪一闪。
夏籽莯微微侧头看着周以息，微弱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竟比以往看起来更温柔许多，“周以息…”
“嗯。”
第一次没有反驳，第一次没有不回答。
夏籽莯内心泛滥，想起好友陈雅都得话“若能告诉他，记得说啊，不然会后悔的”，稳了稳心神，“周以息，下课了我们一起走吧？我……”
周以息看着她，眼里闪着光，“嗯。”
转身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
虽然很简短，可是这样的结果也让夏籽莯很开心很兴奋。
一路上，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后面的人始终低着头。前面的人始终双手插兜，自顾自的走着。
夏籽莯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周以息，皱了皱眉，“周以息？”
周以息听见声音停了脚步，“嗯。”
一时又没有了话。
想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千遍万遍，可关键时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大概，这就是最初的爱恋，小心翼翼又心慌意乱。
8.
匆匆忙忙，白驹过隙。
所有的事情都在飞速地变化着。
夏籽莯知道陈雅都已经换了三个男友，知道隔壁班的一个女孩也喜欢着周以息，知道自己离心中的他越来越远，经上次一起走过路后竟一个月没再说过一句话了。
是不是有点悲哀？
可她坚信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喜欢变成了爱，愈发成熟。只是还未到时间吧。
她总在逃避，总在追寻。
总是迈着他的步，一步一步。
有些事情总会突然发生，可她总以他存在心里为由选择拒绝。
“籽莯，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好吗？”
唔——
大庭广众之下，陈褚举着一束玫瑰花对着夏籽莯告白着。
学生们慢慢围成了一圈儿，纷纷叫嚣着，拍照着。
围在中央的夏籽莯却白了脸，她刚刚撇了一眼，发现周以息正盯着她，四目对望，一个灼热，一个冰冷，一个白了脸，一个冷着眉。
“接受！”
“接受！”
……
夏籽莯看着周以息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表示——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原来，原来——
夏籽莯看着面前的玫瑰，鲜艳欲滴，楚楚动人，可是我可以告诉他我不喜欢玫瑰吗？
“接受！”
“接受！”
“……”
要接受吗？
一双手颤颤抖抖的伸出，在陈褚以为她会接受的时候，夏籽莯却突然转身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冲开人群跑开了。
对不起，他还在心里。
9.
临近填志愿表时，夏籽莯央求陈雅都去看看周以息的。
“我跟他好像不同班哎。”
“……”
“某人曾经不是他的同桌吗？”
“……”
“再说！我跟他也不熟啊！”
“……”
夏籽莯白了几眼，悻悻地回了教室。
看了一眼周以息的背影，夏籽莯决定自己去问他，刚好对他表白。
可没等她去问他的时候，她就从老师的报告里知道他的目标，国中大学一级医生系。
医生？他想当医生？
那我就当护士吧！
夏籽莯一脸幸福的填好了志愿并踏实的开始了复习。
有些喜欢是种动力，一种让人上进的力量。而她对他的喜欢被她化为了动力，她要和他一起去看属于他们的世界。
10.
匆匆一场遇见。
再匆匆一场离别。
分开时都哭红了眼。
夏籽莯却一直追随着周以息的步伐前进着。
每一步里，都藏着她的秘密，每一步里，都怀揣着她的小相思，每一步里，都有着泪水、幸福的成分。
夏籽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爱他什么。
“嗨！周以息。”
周以息依旧冷冷的看着她，眉梢轻轻起了一丝微恙，“你怎么在这里？”
夏籽莯扯了扯裙角，“嘻，以后我们又是同学了。”
周以息微怔，却没说什么，只淡淡的点了点转身去了图书馆。
只剩下夏籽莯有点无措的站在阳光下，温暖不倾人。
还是这么冷——
上了大学的周以息变化巨大。
优秀的口才能力逐渐崭露头角。
优秀的医学理论知识能够比平常人更能轻易驾驭并同高年级学者进行实验和研究。
优秀的外表逐渐让他越来越受欢迎。
真的是…越来越优秀了啊…
夏籽莯看着他的课桌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的时候就感觉郁闷，更在自己莫名其妙被阻截要关于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更加生气。
“周以息！”
“嗯。”
夏籽莯看着周以息安静地低着头画着医学知识的时候竟微微出了神。
“怎么？”
周以息感觉怎么没有了声音便抬起头看见她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不由皱起梢，合了书，起身。
“夏籽莯，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唔——
什么？
等夏籽莯听清他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教室。
空空的教室里，只觉风也呜咽，不绝于耳。
夏籽莯时常在想，这些年她的爱恋，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也许糊涂点会幸福。
因此，她总是装作糊涂，以为自己就很幸福。
大学四年里，除了吃饭睡觉不在一起，其他时间里，夏籽莯总以护士和参加者为由跟在周以息的身后。
很多人都认为他们是情侣。就连夏籽莯也恍惚觉得他们真的是情侣。
“夏籽莯，以后别来了！”周以息将医理知识全集交到夏籽莯的手里并冷冷的说了这句话就和其他人一起走了，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余地。
这个城市的冬季总是来得太快。
夏籽莯站在风里，瑟缩了一下。
这么多次的笑脸相应，这么多次的羞涩，这么多次的难过，他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一次，从来没有。
十年暗恋。
整整十年。
这一次，真的觉得太累太辛苦。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也许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夏籽莯抬头看天，白茫茫一片，冰冰凉凉的雪花飘在了她的肩上，发上，嘴唇上。
他的吻会不会也是这么冰冷？
呵呵——
11.
大学一毕业，夏籽莯就转身离开了这座城市。
辗转数个城市，终究回到了初遇他的地方。
可没想到竟然会有再见面的一天，而且如今的自己这般颓败——
夏籽莯踩着落叶，看着霓虹灯一闪一闪，泪水跟着回忆一起翻卷一起肆虐着她的身心。
“夏籽莯！”
唔——
哭红的双眼看清朝着自己走来的人的时候，不禁又泪流满面。
周以息慢慢走到她的面前，递出一张纸巾，一如从前她每次哭时他都会递出一张纸巾，“别哭了，很烦！”
依旧清清凉凉。
夏籽莯接过扯了扯嘴角，“你怎么……”
周以息一把抱住她，使劲儿的揉进怀里，原本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转身不见了，他的心也突然空了——
辗转打听，终于知道她就在广岛，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座城市。
终于，又看见了她。
夏籽莯红着脸红着眼埋在他的怀里。
“夏籽莯，别再突然离开了。”
她一怔，弱弱地问道，“什么意思？”
周以息放开她，看着她的妆容和打扮，重新拦回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温柔呢喃，“我说，我是你的爱人，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你，离开我也不行！”
夏籽莯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你从前…”
“嗯，我也喜欢你。只是不善于表达，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又走了。对不起…”
“可是你赶我走…”
“那些实验研究对女孩子伤害较大。”
“可是……”
唔——
冰冷的唇覆到了夏籽莯的红唇上，跟想象中的一样，冰冷的唇。
12.
十年暗恋苦不苦？
苦。
十年陪伴苦不苦？
苦。
十年等待苦不苦？
苦。
苦吗？
苦，可即使再苦我也愿意。
毕竟你是我最深爱的人啊。
毕竟十年暗恋换来一辈子的陪伴与守护，换来一辈子的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再苦，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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