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天就亮得晚。浓雾久久不散,瑟瑟寒风让人觉得异常的冷,这种感觉对习惯冬天晚起的人来说是体会不到的。
每天早晨七点赶往学校的路上,除了看见奔忙的学生,我准能遇见一群来自城郊的老农,背着装满新鲜蔬菜的大篾篼从公交车里下来,背篼底座大概安了个廉价的滑轮,四五个或七八个一群人在街边拖着背篼,背篼下面的滑轮发出悦耳的声音。
从东街这面艰难地走过街中栏杆唯一的小缺口,安全到达对面后,这群人又拖着背篼,伴随着整齐的滑轮声,浩浩荡荡,说说笑笑往鼓楼菜市场走去。这让早晨来往的人,不由得循声观看,简直就是寒冬里毫无生气的早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看着这群人,我忽然想起一首好听的歌《天边的骆驼》,歌词是这样的:
天边,
走来一队队跋涉的骆驼,
走啊走在茫茫的沙漠,
风里雨里,
高昂着它的头,
大雪飞沙,
锻炼了它的性格
……
我在想,现在是七点,天未亮开,而最早的公交车是早晨六点钟。从家里赶往公交车站至少还有半小时,不算等车和晚点的时间,至少最晚他们要在凌晨五点左右起床,准备一切后才能出门。大冬天五点钟,又有多少人起床了呢?
又来看他们这一背菜大概能卖多少钱呢?我不能准确知道,按时下最贵的豌豆尖算,四元一斤,一背不过十来斤,但不可能全是豌豆尖,装满一背还需其他低于四元的菜,略算下来一背蔬菜卖完应该有五十元吧,再去掉成本,他们又赚着了多少呢?
细看这群人,大约六七十岁左右,估计文化水平也不高,我想,他们大概就是目前社会最低层的人了。
然而从他们的表情,神态,感觉他们自我感觉却是幸福的人。因为冬天农活少了,人闲了,儿女都在外,自己卖点菜,少有收入,老有所用,老有所乐,岂不快哉?
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新鲜蔬菜带给了城里人丰富的食材供应,城里人是离不开他们的。如果明白这一点,大概更幸福了!
近日热播电影《芳华》中主人公刘峰最后向何小萍说了一句话,大意是:命运公不公平,要看和谁比,比起那些高官富豪我比不上,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来,我感觉幸福多了!
看看这群老年人,六七十岁的年龄,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曲折,然而到头来,别无所求,却依旧顽强地快乐地活着。
想起了一句名言:小时候,快乐是件简单的事;长大了,简单是件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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