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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 是谁?让她戴上了三十年的黄金枷(二)

《金锁记》: 是谁?让她戴上了三十年的黄金枷(二)

作者: 冰之茉莉的小宅 | 来源:发表于2020-03-19 17:17 被阅读0次

    昨天我们主要聊到了七巧未嫁时、初嫁姜家残疾二少爷及她示爱三少爷遭拒后的变化。今天主要说说七巧分得姜家家产后,她的生活又发生了什么变化,让我们一起走入认识七巧小旅程的第二天。

    -03-   分得姜家家产后

    爱情无望后,七巧时常也回忆着些从前在麻油店的情景,也会憎恨厌恶着丈夫残疾的躯体。

    床上睡着的她的丈夫,那没有生命的肉体......

    风从镜子里进来。对面挂着的回文雕漆长镜被吹得摇摇晃晃,磕托磕托敲着墙。七巧双手按住了镜子。镜子里反映着的翠竹帘子和一幅金绿山水屏条依旧风中来回荡漾着,望久了,便有一种晕船的感觉。再定睛看时,翠竹帘子已经褪了色,金绿山水换为一张她丈夫的遗像,镜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

    银红衫子绿罗账,红木大橱花梨炕,吴音绕梁,婉转绵长,一柱沉香一阵风,风吹帘动,凝望炫晕醒惚看,镜外镜内,迷离斑驳,一声轻叹,人生悠悠也匆忙,十年间,时空瞬间已错转。

    又过一年,她的婆婆,当家老太太过世后的一天。她认为自己命运转机及曙光来临的一天,她嫁入姜家后一切幻想的集中点,她带着儿子长白女儿长安要分属于二爷这一房的遗产。

    这些年了,她戴着黄金的枷锁,可是连金子的边都啃不到,这以后就不同了。

    她将真正地拥有名符其实属于她的黄金枷。财富的拥有,有时可以象悬在夜空的白月光,有时却可溃成心上的毒烂斑。而现在,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和幸福感的就是金钱,那将是嵌入她生命中的唯一。

    七巧提出财产分配不公,但是人薄言轻,僵局过后最终分得的遗产也就是一些田地和少得可怜的女太太们陪嫁过来的首饰。

    -04-     三爷姜季泽的示爱

    时隔数月,风流倜傥的三爷季泽意外找上门来,假装嘘寒问暖一番,二人俏皮说笑间,七巧趁势欲打。

    季泽把那交叉着的十指往下移了一移,两只大拇指按在嘴唇上,两只食指慢慢的抚摸着鼻梁,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来。那眼珠却是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上面汪着水,下面冷冷的没有表情。

    他诉说着,说以前在外寻花问柳的原因都是因为爱她,喜欢她却因为她是二嫂,怕损了她的名节,所以为躲她就经常往外跑

    七巧听着,这些年来她和他捉迷藏似的近了不他的身,已过半辈子光阴的时刻,她好不容易让这颗爱的心变得荒芜与冷漠。而此刻,三爷的表白,让她的心瞬间热烈地绽出一朵花,鲜红硕大,美艳动人。

    她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

    爱情要来时,静谧的时光会唱歌。但七巧就是七巧,片刻欢喜心一过,她瞬间想到,自己的钱保不保得住?她要证明季泽是否真心,在她精心仔细的盘问下,季泽熟稔地道出了可以帮她卖田地再买他那处已升值的老宅子。

    那朵花,瞬间枯竭。

    七巧突然脸一沉,说时迟那时快,将自己的手里头的扇子直接朝季泽掷了过去,骂道:

    “你要我卖了田去买你的房子?你要我卖田?钱一经你的手,还有得说么?你哄我......你拿那样的话来哄我.....你拿我当傻子.....”

    她继续骂着,季泽脱下了他那湿濡的白云纱长衫,生气地扬长而去。

    七巧骂了一阵,静下来,时光突然变得黑暗,七巧心里的那朵枯竭的花,在灼日下幻成了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漫长如百年,滴在这颗从前爱过他,也被这份爱折磨得无穷痛苦的心上。

    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她为什么要戳穿他?人生在世,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归根究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对曾经百转千回梦绕的季泽的示爱,她无法做到抛开顾虑,敞开心胸勇敢地爱一回,因为没有什么比她自己的钱财来得更重要。她怕骗钱的感情骗局,她试探,她得出结论,她暴怒,她毫不留情当面戳穿了他,即使她也分不清这爱到底是真还是假?但结局却以注定的,因为此时的七巧,金钱才是她的唯一。

    一个曾经自己爱过的男人,就这样悄然无息地永流逝.....只是偶而,七巧也会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温柔回忆,记起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想她的钱的男人。

    -05-    女儿长安 : 年少的裹脚与辍学

    秋去冬来,七巧与现实失去了接触。她也依然会打丫头,换厨子,也会失魂落魄,也会絮叨无常。

    七巧的儿子长白,女儿长安,已十三四岁,却身子瘦小如七八岁孩童。

    七巧的侄子春熹,浑头浑脑但本分,上城找事,因事耽搁落在她家中。

    一日下午,春熹、长白、长安三人一起打闹嬉戏。长安爬上椅子取柜顶瓜子,春熹正叮嘱小心时,长安调皮趁势向后倒下,春熹赶紧扶住准备抱她下来,瞥见姑妈七巧正蓬头叉腰站在门口,厉声道:

    我三茶六饭款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地方亏待你,你欺负我女儿?……你别以为你教坏了我女儿,我不能不捏着鼻子把她许配给你,你好霸占我们的家产!……敢情是你爹娘把着手儿教的!……齐了心想我的钱!

    春熹气得白瞪眼,赌气卷了铺盖顿时离了姜家而去。

    夜里,七巧对着十三岁的女儿又是一番教导,意为天下男子都一样混账,都是冲着家里的钱来的,以后一定要提防。

    忽地她又瞧着了长安那双大脚,尽管那时女子缠脚之风已过,十三岁裹脚已为时太晚,但七巧为管住那双不听使唤以后哪里都可以去的大脚,强行替她裹起了脚,长安当时疼得鬼哭神号。

    其实,那个年代,守旧人家女子缠过的足都已松去,长安的裹脚也成为了街坊的茶余笑谈。

    姜家其他子女都上了洋学堂,七巧也不甘落人后。而儿子长白不是读书的料,她将长安送入沪范女中。

    长安因易忘事,在学校统一洗衣中,总是忘记编号丢些枕套手帕之类,再一次,又丢了一条褥单,七巧暴跳如雷把长安一顿大骂,败家精,不把钱当钱。说着第二天要带长安一起去学校找校长兴师问罪。

    那时的长安,十四岁,有着亲密的同学,有着喜欢的音乐教员,面子重于天呵,她不愿在同学面前丢这个脸,她宁愿辍学也不和妈妈去一起学校。

    隔日早上,长安便以学习太苦跟不上为由向母亲提出了辍学,七巧恨着答应令她一起去校索要学费,长安宁死不去。后来七巧还是带着二个老妈子去学校找校长大闹了一通。

    后来长安在街上遇到同学,她感觉无地自容,躲避或假装没看见,同学写来的信她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她断绝了与所有同学的联络。

    虽然后来,长安时常也懊悔这样的牺牲,但又感觉一切也来不及挽回。

    她渐渐放弃了一切上进的思想,安分守己起来。她学会了挑是非,使小坏,干涉家里的行政。

    她的一切的一切,起来越象她的母亲七巧。却不是姑娘未嫁时的七巧?

    我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十几年前的那条街上,从麻油店里走出的那个蓝夏布衫裤,镜面乌绫镶滚,上街买菜的七巧。而长安,本该也如此般的青春、花样、走在那条街上,甩头后飞扬的发辫,清脆的笑语响荡于街上......

    而现实的长安,被母亲强行裹足,让她成为笑柄;大闹学校,逼她不好意思再去上学。母亲七巧用自己的尖酸刻薄、自私乖戾、贪婪变态,暴力专制地灌输在她生活的每个细节里,清脆笑语的她变得孤僻也刁钻,压抑也敌意,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家庭对于成长阶段的孩子有多重要,年少的长安亦如宝贵的顽石,精心铸造可成美玉,可七巧不断往上泼污藏垢,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长安长期在这种专制的环境下生活。长大后,她会遇到一个她喜欢或喜欢她的人嫁后过着美好的爱情生活吗?还是会被母亲万般阻拦与干涉而过着没有自我的阴暗人生?

    让我们一同走入明天的小旅程去揭晓,如果你也喜欢,敬请持续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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