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家有二娃,长女九岁,次女两龄。生二宝之初衷是让大宝有伴,让家庭氛围更热烈。如愿以偿,二宝出生了,大宝有伴了,家庭气氛也的确相当热烈。随着二宝一天天长大,她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告诉我们:她是一个全新的个体,需要我们全心全意去发现、理解和照顾她。于是乎,新问题层出不穷。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孩子发生了许多故事,有的让人啼笑皆非,有的让人怒发冲冠,有的让人潸然泪下,有的让人欢欣鼓舞。曾经从事教育行业的二宝妈在陪伴俩娃的过程中,觉得有必要记录下这些成长故事,并启发自己思考,让家有俩娃的生活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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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欢or 不喜欢
周一,天气阴冷潮湿,绵绵细雨持续了一整天。
由于参加芝麻街配音社的培训,大宝五点半才放学。二宝午睡醒来也没多久,神色黯淡,郁郁寡欢。我猜想着应该是没睡醒的缘故吧,也就没去细想,一心想着大宝快点到家帮忙看着二宝,我得赶紧去做晚餐。除此之外,明天的菜还没在网上订好,想要完成的一篇文章也没有思路,新买回的书还没来得及阅读,大宝的作文尚未帮她修改,总之心心念念一大堆的杂事儿,有些烦躁。
终于等到归来的大宝,我匆忙要将二宝交于大宝看护,谁知二宝带着哭腔说:“不要,妈妈抱抱!”无奈,我继续抱着二宝,并且对她说:“妈妈只能再抱你五分钟,就五分钟哦,因为妈妈必须去准备晚饭了。”二宝没吱声, 依旧一脸的不开心。大宝好奇地问:“妹妹怎么啦?”“兴许没睡醒吧。”我答。五分钟后,二宝依然赖在我的身上,我不顾她的挣扎,还是把她放在大宝的旁边,跑去厨房准备晚餐。在厨房,我没有听到二宝哭闹,所以十分坦然。
“出来吃饭啦!”我招呼两个宝贝到餐厅。大宝将没穿鞋的二宝 抱出来放在餐椅上。我跑进房间帮二宝拿鞋,走到她身边,俯身帮她穿鞋。谁知,二宝的脚竟然躲开了。我耐心劝她说:“天太冷,脚底容易进寒气,赶紧穿好鞋吃饭啦!”二宝不领情,皱着眉头说:“不让妈妈穿鞋,姐姐帮穿鞋。”我无奈地摇摇头,把二宝的鞋子递给大宝让她帮忙。大宝照做。
终于可以吃饭了。大宝本周三要月考,功课比较多,今天回家也晚,所以我要求大宝半小时之内吃好饭去做功课。二宝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发呆,我拿起她的小勺子准备喂她吃饭。二宝推开我送到她嘴边的饭菜,冷冷的说:“不要妈妈喂,姐姐喂。”我愕然。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不喜欢妈妈!”二宝的这句话令我更加吃惊了。这应该是第一次她说她不喜欢妈妈。“童言无忌,呵呵,童言无忌。”我安慰着自己,强颜欢笑地跟她解释:“今天姐姐得快点吃好饭去做作业,妈妈喂毛毛吃饭好吗?”“不要,姐姐喂毛毛吃饭!”说着,把自己的小碗和小勺子推到姐姐面前。我刚想说什么,大宝一脸无辜加一脸尴尬地说:“好吧,姐姐喂。”于是,大宝开始喂二宝吃饭,二宝一口接一口,很配合。二宝吃饱了,大宝才匆忙吃完自己的饭。
大宝去做作业了,我对二宝说:“妈妈陪你玩玩具好不好?”“不要,我去找姐姐玩。”二宝始终对我没有好脸色,我也十分郁闷。“姐姐做作业,我们不能打扰她。”“我去陪姐姐做作业。”二宝淡定地说完,走进了姐姐的房间。轮到我一脸尴尬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如果我听到二宝说“毛毛不喜欢爸爸”,这很正常,因为爸爸经常不在家,在家是也在忙工作,很少陪宝宝。而且,二宝经常在早晨刚醒来时说这句话,原因是早晨是我一天中最忙碌的时间段,要做全家人的早点,要督促大宝晨读,要为大宝准备餐袋,倘若二宝在做好这一切之前尚未醒来,我会很轻松做好这些事儿。倘若二宝在此期间醒来,我会忙乱不堪,一会儿跑去厨房看看灶头的粥汤,一会儿奔进卧室照看起床气十足的二宝,真心累人。也是在这种累人的时候我会要求还在睡梦中的爸爸去照看一下二宝,每逢这时,二宝就会大声抗议:“毛毛不喜欢爸爸!妈妈!妈妈!”清晨的哭声响亮,我不忍继续听下去,只能来回奔走于厨房与床头之间。
一定是今天哪里出了问题,让二宝说出“不喜欢妈妈”的话,我暗自思忖,想找出原因,却一直没头绪。直到晚上要睡觉了,我躺在二宝的身边,等待她喝完睡前奶,听着《摇篮曲》摇篮曲安然入睡。第一遍哼唱,二宝十分不满意,还用她的小手拍了我两下,说:“妈妈好好唱。”第二遍哼唱,二宝渐渐平静下来,还是会翻来覆去;第三遍哼唱,二宝静静地侧卧,眼神开始迷离;第四遍哼唱,二宝的小手放在我的大手里,温暖柔软,微微抖动了一下。我知道她睡着了。蹑手蹑脚拿着空奶瓶下床,出了卧室。
在哄睡的过程中我似乎明白了二宝今天为何会“不喜欢妈妈”了。吟唱第一遍《摇篮曲》时,我心浮气躁,脑子里想的是等会儿二宝睡着了我要去做哪些事情。当二宝让我好好唱的时候,我收回心神,开始努力把《摇篮曲》唱得婉转动听些,不再去想其它。第三遍、第四遍的摇篮曲几乎要把我自己哄睡着了,可想而知我的内心是有多么平静,多么的心无杂念。二宝应该是感受到我这种内心的祥和与沉静,才会安然入睡。那么,就不难推理出,今天下午正是由于我心中急切地要去安排做诸多杂务,没有安心照顾二宝,亦不曾与她平心静气地交流,因此,二宝也开始烦躁,她烦躁的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我不喜欢你!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母女之间,真的有这么一种心灵相通,说不清道不明,却真实存在。回忆起大宝年幼时的情况,跟现在的二宝如出一辙。二宝两岁之前,我一直在学校里教学,每天早晨很早出门,下午五点左右到家。每晚哄大宝睡觉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身体在床上躺着,嘴巴里唱着《摇篮曲》,心里却想着第二天的备课、上课、论文、公开课、学术活动、竞赛等等事情,大宝始终睡不着,她越是睡不着我越心烦意乱,我心烦意乱,她就更睡不着。到最后,我筋疲力尽,脑子里不再想工作的事儿,快把自己哄着的时候,大宝也就睡着了。而且,带大宝的时候,我就屡次发现,当我的心绪不稳时,大宝也会诸事与我对着干;当我心情愉悦时,大宝也会诸事配合。现在我真的相信,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孩子的成长。
如果有人说,当我心情不好,在孩子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甚至笑意盈盈不就可以了吗?我也装过,努力装,装得比真开心还要开心,有时候觉得自己都可以当专业演员了。可是,表面的笑意进不了眼睛,装出来的开心不走心,曾经在自己身体里待过十个月的孩子对母亲的这种“辛苦装”无论如何都不会领情,该哭继续哭,该闹继续闹。外界的杂念消除了,自己的世界清静了,眼睛里的笑意溢满了,孩子与我的距离贴近了,一切烦恼都没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拥抱着彼此,心无旁骛,油然而生的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今日,偶然读到一首诗,名字叫《爱》。据说原诗本是一首情诗,讲的是爱情。可是我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感觉诗歌里的爱可以理解得更加广泛,即使用在母女之间也是恰如其分的。
《爱》
罗伊·克里夫特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
我的样子。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
还因为,
为了你,
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
因为你能唤出,
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
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
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
我的弱点,
在你的目光里几乎不存在。
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
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
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
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
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因为你将我的生活化腐朽为神奇
因为有你
我的生命不再是平凡的旅店
而成为了恢弘的宇宙
我日复一日的工作里
不再充满抱怨
而是美妙的旋律
我爱你
因为你比信念更能使我的生活变得无比美好
因为你比命运更能使我的生活变得充满欢乐
而你做出这一切的一切
不费一丝力气
一句言辞
一个暗示
你做出这一切的一切
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毕竟
这也许就是喜欢的含义
谢谢我的孩子,坦率地对我说出“喜欢”或“不喜欢”。因为你们,我会更加深刻理解“爱”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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