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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热的暑假终于过完了。阿茉和村里同年升入初中的孩子相约在村口,一起骑自行车出发新的学校。村外的路刚铺了沥青的新柏油路。他们可以大撒把骑自行车,阿茉看似文静、柔弱,那只是看似,骨子里有着不服输和男孩子气。她喜欢屁股坐到后座上双手轻卧把手在柏油路上飞快的骑行。
9月份秋天农村的清晨,很凉爽。风穿过她的短发,她的手指,她的衬衫,她的脸庞。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冬天上午妈妈还要给她围好厚厚红围巾一个人只敢在干涸的小水沟里走路的小女孩了。
大家来到学校,不同年纪的新生都站在学校的院子里排队。阿茉他们在门卫的指引下把自行车停在了门口左侧的蓝色铁皮棚子下,有些自行车已经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阿茉四处张望、观察、对比,终于看准了一个角落并把车子停在那里。那个位置偏又有点远,没有学生放车。
放好自行车后,同村的小伙伴都各自根据老师所举的班级牌找到所分的班级。阿茉背着妈妈脚踩缝纫机给她做的斜挎书包,慢悠悠的远远的一一扫过那些不同年级的班级牌。一个皮肤白白的、头发打了啫喱的成熟男生举着初一一班的班级牌。
他应该就是班主任了,看着也就26岁的样子。看来不是每一个班主任都是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她对自己分到的班主任还算满意,阿茉自觉站在了班级队伍的最后一个。
“女生往前面走走吧,站过来。你们站后面,老师快看不到了”,班主任老师手持喇叭轻轻地喊着。阿茉离开队尾往前走,新同学都面带新入初中的憧憬和兴奋。
在这队伍里,她注意了几个同学。一个瘦瘦的、白白的,双眼皮,戴着眼镜,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阿茉好像喜欢上了他。一个鼻涕鬼,阿茉都不忍直视他。不过,这个家里在乡上市集的桥边开超市的男生成了班级最早抱上挖的,大二年终同学聚会,他就抱着孩子来了,当然,也不流鼻涕了,很干净,也开始戴眼镜了。还有一个走路八字、甩肩、比其他男生壮士一倍的男生,就是这个男生后来成了班级里最爱举报她的烦人精。
当然,女生也不少,不过她没有刻意观察。其中,好几个都是班级尖子生。还有两个,成为初中期间比较要好的朋友。一个脸蛋儿胖乎乎的,头发长长卷卷的,长得很漂亮。家就在乡上一个家属院里。她俩后来成为班级黑板报的负责人。另一个女生就像一位大姐姐一样,一说话声音粗粗的,爱大笑。成为初中经常凌晨陪她在校门口诊所打吊瓶爬校门的哥们儿。阿茉不是一个会主动交朋友的人,她的很多朋友大多是主动走近她,慢慢相熟。
阿茉在这些入学新生中,个头算是比较中上等,甚至很很多男生一样高。所以,她站在了对于中间靠前位置。现在她看清楚了接下来三年将对她影响颇深的这位班主任。班主任矮矮的,喜欢笑,眉梢含情,声音温柔又不失男子气息。
这一年,阿茉11岁,新的班主任陈匀26岁,他们初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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